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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雄伟的躯体在李斯特眼前出现。
那躯体仿佛在烈火中焚烧过,包裹着骨骼的血肉已经没有清晰的轮廓,呈现出焦黑的颜色。
不光如此,焦黑的躯体上还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口,胸口处更是露出了雪白的肋骨。
随着胸膛的一起一伏,依稀能看到肋骨下鲜红的心脏在跳动。
“砰”
“砰”
“砰”
那心脏缓慢而坚定的跳动着,以证明这躯体的不死。但正是因为没有死亡,愈发让人觉得寒毛直立。
这具躯体究竟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这些伤势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那心脏依旧在跳动着,只是这种跳动未免太过于残忍——让人忍不住觉得对于重伤如此的生命,死亡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让人欲罢不能的痛苦扑面而来。
明明知道那焦黑的躯体并不属于自己,自己只是一个看客,但李斯特还是觉得无比紧张。
一种极为压抑的窒息感让李斯特觉得连意识都要凝固。
那焦黑的躯体有了动作:他的脖子逐渐转动,只是动作非常的缓慢,好像是每挪动一分就要耗尽全身的力气,也可能这轻微的动作会引发他全身的疼痛。
看着这一幕,李斯特咬紧了牙关。
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仿佛被尖锐的兵刃缓缓插入,眼前这人的痛苦清清楚楚出现在自己身上。
……
月光洒照,躺在床上的李斯特睁开了眼睛。
梦。
又是这个诡异而古怪的梦。
李斯特揉了揉肉脑袋,陷入了沉思。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三岁时第一次做这个梦的时候,被吓得哇哇大哭。随后这个梦便像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不放。那个焦黑的躯体时不时冲入他熟睡的脑海,反复让他去感受恐惧和痛苦。
从小到大,李斯特只做过这样的梦。他知道别人的梦境总是光怪陆离而绝不会重复的。但自己做的所有梦都是这一个。
恐怖?惊讶?
这种噩梦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让人感到害怕,但李斯特现在已经麻木了。
他穿上衣服缓缓起身,走到桌前摸索着找到煤油灯,轻轻摘下灯罩。然后又从桌子旁边的小盒子里摸出两块火石。
“啪啪”
火石的碰撞引出明亮的火星,在黑暗的屋子里一闪一闪,李斯特的黑色影子也跟着时隐时现。
一缕火苗在煤油灯上跳跃出来,瞬间点亮了整个屋子。
卧室的屋顶上刻画着彩色的油画,内容是黑暗破坏神毁灭邪神的事迹。这些壁画多处破损,在昏暗的灯光中更显得模糊不清。
屋顶中央有一个用来吊烛台的挂钩,挂钩上空荡荡的,蒙了一层灰尘。
李斯特捻了捻手指,取过灯罩盖上,慢慢转了几圈煤油灯下的旋钮,灯罩里的火苗一点点变小,最后稳定下来。
这是一个宽敞的卧室,但屋子里的陈设却非常简单。
正中间的桌子上非常干净,除了一盏正在发亮的煤油灯,还有一本薄薄的册子。册子上写着《魔力感应论》。
门紧紧的闭着,李斯特的影子盖住了整扇门,让他的背后漆黑一片。
灯光照射下,李斯特的身影在门上和房顶上一抽一抽的抖动着,似乎在害怕。
阴影中门上的窗格有一两处发出幽幽的银光。
这窗格虽然看着十分陈旧,但好像曾经镀过锡,在隐秘的角落里还有丁点儿的锡附着。
卧室的面积和设计表明,住在这里的李斯特身份必然不凡。
但屋子里的陈设并没有丁点儿特殊之处:床上棉麻布料的被褥是最普通的货色,卧室门口的洗涮工具非常简陋。当然,还有桌子上的煤油灯显然也是普通人才用的照明工具。
李斯特沉默着,眼睛盯着跳跃的火苗。
在这个时候,似乎只有这闪烁的明火能将他从此刻的迷幻与茫然中带出来。
风从窗外走过,木质的窗户和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李斯特有些心烦意乱。他起身打开了门,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盈盈如水的地板。
门外是一个广场,远处有假山池塘,更远处是兽脊般黑色的沉默的连绵山脉。
明月朗照,李斯特走到台阶下慢慢打了一套拳,寒风吹过并不让他觉得寒冷。
“森吉殿下,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样奇怪的趣味,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骑士团的体操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