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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娇儿把弟弟放进摇篮里,喊来小福烧火,扭身往外走。村子里和自家不和睦,造自己谣言的能有几人?谁还不是心知肚明。
她去堂屋包了一包果子,又拿了些卤肉,往柳嫂子家走去。柳嫂子这样爱八卦的人,二大娘都听说的事儿,她一定知道。
正在厨房做饭的柳嫂子果然知道,期期艾艾地张不开口,“娇儿妹子,我嘴是爱说一点儿,可我发誓,我只说个真事儿,几个人一起图个乐呵,从不胡乱编排人。”
柳大哥瞪了媳妇一眼,赔着笑对夏娇儿说,“娇儿妹子,你嫂子不会说你坏话的,我作证。”转头看向媳妇,“说你多少回了,别和那几个快嘴娘们扎堆,就是不听!”
“嫂子,我自然是相信你的。我只想知道是谁在背后造谣编排我的。嫂子,你放心,你告诉我了,我记得嫂子的情份,我保证,在外面不会把你供出来。谁编排我,我得心里有数不是?”
柳嫂子看夏娇儿说的恳切,她想和夏娇儿交好。再则,心里有秘密不说出来她不痛快,“是你大伯娘。”
看夏娇儿的脸色变了,她急忙解释,“我当时就反驳她说,娇儿妹子是多好的人,根本不会做这种事儿,一定是弄错了。可你大伯娘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好似亲眼看见了一样。娇儿妹子,听见的几个人都是相信你的,她们都不相信你大伯娘的话。”
“谢谢你,嫂子,我记下你的情。”
看娇儿啥话都不说,直接走人。柳大哥急了,指着媳妇,“就你嘴快,说不知道不就行了。娇儿要是去和拴柱家的吵架,再把你供出来,我看你咋出门!还不追上去看看。”
柳嫂子也慌神了,她只敢在背后说一说,至于当面被人抓住,还从来没有过。围裙顾不上解开,在背后喊,“娇儿妹子,娇儿妹子。”出门就没有看见夏娇儿的影儿,她往拴柱家方向追了一段路,还是没有人影。心道,娇儿妹子嘴上说的再厉害,拴柱家的是长辈,和长辈吵架不占理;夏氏软弱,不会吵架;她一个小姑娘,既打不过,也骂不过,有理也没办法。只得咽下这个哑巴亏,她摇摇头,拴柱家的真不是东西,又摇摇头,没爹的孩子真可怜。
回家后得意地对男人说,“就你那胆子,比兔子还小。娇儿一个小姑娘,怎么敢去找拴柱家的吵架?她能是对手?没有事儿!”
柳大哥摇摇头,“你呀,管好你那张嘴吧。”
夏娇儿是没有去和大伯娘吵架,这样的架,吵赢了又有什么意思?伤不了筋骨,要做就做的狠一点儿。
吃了晚饭,拿出草纸和自制的炭笔,伏在饭桌上,开始画画。小福在一旁看着,一个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丫头慢慢现了出来。小福左看右看,“姑娘,咋这样眼熟?是谁啊?”
夏氏一看,笑了,“傻丫头,这不是你吗?”
“还真是!姑娘画的真好看。姑娘,你画画小恩霖吧。”小福原来喊恩霖公子,夏娇儿一脸严肃地告诉她,小孩子不能喊的太正式,怕福气太盛,压不住,贱名好养活。夏娇儿说的有道理,夏氏也认同,要不,农为什么很多孩子小名都叫狗剩?一听喊名字是为了恩霖好,小福便直呼恩霖的名字了。
后世的夏娇儿,很喜欢画画,在大学里专门选修了这门课程。很久不画了,手都生疏了,先练练。得到了小福和夏氏的认可,夏娇儿又画了正在舔手指的小恩霖,夏氏和小福又是惊呼好像。
“娇儿,这些画……”夏娇儿明白娘的意思,是昏过去时候学的吗?
“不是,娘,我看着你们,就想试一试,谁知道竟然画成了。来来来,你们仨坐一起,我画一张。”看女儿如此有兴致,夏氏心中的自责少了些。
高高兴兴地抱着恩霖,坐在凳子上,小福站在她身旁,不好意思地抿着嘴角,小灰卧在另一边。如果日子一直都是这样,时光悠闲,岁月静好,人生该多幸福。
等夏氏和小福都睡下,夏娇儿还在修改,夏氏说睡吧,画的多像啊。
“娘,一张画想要画好,需要注意细节,衣服上的褶子啊,手该放在哪里啊,都要恰到好处。你们先睡吧,我再改改。”夏娇儿看来看去,头也不抬。夏氏见说不下,心想,娇儿做事这钻挤认真的性子倒是随了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