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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记
第九章
据交接班的工作人员回忆,418房间的客人,两天没见着出过门。若不是有外卖小哥在前台登记,招待所真要报警了。
舒窈和聂凛没羞没臊地待在一起两天两夜。吃吃睡睡,日夜不分,全凭本能爱欲缠绵。舒窈挺开窍,玩那根皮带上了瘾,继而进化成屋里一切能绑住聂凛的东西。
聂凛:“你个小渣女。”
其实聂凛中途出去过一次,大半夜的,他跑去外头便利店买安全套,回来后,舒窈一看,一座小山般的数量。
okk,凛哥哥真是男人中的战斗机。
舒窈周一去上学,回答教授提问时,嗓子都是哑的。
教授关爱学生,“天气变化,大家要注意身体别感冒。”
舒窈脸烫得能煎鸡蛋了,平日最活泼的人,老老实实待了一天。
下午四点,舒窈翻看手机的频率陡增。
聂凛早上送她来学校之后,就再没有联系过她。舒窈虽感失落,但还是能理解,聂凛估计有自己的事儿要忙,无暇顾及她罢了。
半小时内,她看了不下二十遍手机。
聂凛没有一个电话,一条信息。
舒窈的手都有点儿抖,不是吧,下了床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个想法在脑海盘旋,越压越低,盖出一整片阴影。她无望了三秒钟,很快甩头否认,呸,凛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一直到下课,聂凛总算掐着点发来微信:
“晚上想吃什么?”
舒窈捂着心脏,砰砰跳,方才的所有猜疑忐忑被蜜糖填平。她问:“你在哪?”
“家。”
“……”难道不是校门口等你,或者接你下课吗?
舒窈总觉得聂凛拿错了剧本,但这话也没破绽。她略觉失落:“哦,我们去外边儿吃吧。”
定好了餐厅,估摸了时间,聂凛回:“好,我们各自出发,到地方汇合。”
舒窈:“……”
真的不来接她吗,S城很小的凛哥哥。
聂凛说到做到,还真就分头出发,各管各的了。
这一顿晚饭,舒窈吃得一点也不香。
聂凛倒还自然,他吃饭时很有规矩,不说话,不开小差。
舒窈忍无可忍,说:“我想吃鱼。”
鱼在聂凛那边儿,她得伸手才能够着。
聂凛点点头,“好。”
然后把鱼端到了她跟前。
“……”舒窈无语片刻,小声嘀咕:“你就不能给我夹菜吗?”
聂凛低头吃饭,含糊地说了一句:“怕你不喜欢。”
舒窈手一顿,低下头,眼睛微湿。
饭后送她回家。
到门口,聂凛犹豫不决,看了她好几眼,暗暗咬牙,说:“我就不上去了。”
舒窈的脾气一下爆发。
她冲过去拽住聂凛的手臂,把人往跟前一拖,“你为什么不上去?干什么啊,翻脸不认人,得到不珍惜啦?”
聂凛迅速否认,“不是。”
“那你一天天的,躲我跟猫躲耗子似的。”舒窈气笑了,“怕我把你榨干啊?”
聂凛脸色沉了沉,想反驳,又觉得多说无益。
舒窈看他谨小慎微的模样,瞬间软了心。
短暂沉默后,她忽然抱住他,抱得紧紧的,她说:“聂凛,你别有压力。我看得见你的改变,也请你相信我,我也愿意为你改变。你不用那么懂事,这一次换我,我来懂事,好不好?”
聂凛久不吭声。
舒窈不解地抬头看他,却发现,他眼眶通红,是在忍泪。
这一晚,所有的芥蒂都摘得干干净净,在舒窈的住处,两人坦诚相见,聂凛不再束手束脚,他成了绝对的掌握者,甚至去厨房喝水的时候也要把舒窈当挂件一般。
在他快撑不住的时候,舒窈跟鱼儿一样,猛地往后缩。聂凛扑了个空,一脸懵地望着她。
舒窈没忘秋后算账这回事,漫不经心地问:“我和许喃依,谁比较厉害?”
聂凛不做思考地答:“你,是你。”
舒窈脚尖用了力,用力把他一踢,“所以你跟许喃依那个过多少次?”
“……”上当了。
聂凛懊恼,急不可待地解释:“我没碰过她。”
“那她怎么知道你哪儿敏感?”
“我他妈哪知道?”聂凛真有嘴说不清,许喃依那女孩儿也是奇葩,说话不害臊的!
舒窈噘了噘嘴,“不坦白,今儿你就别进来了。”
说完,她扯了条毯子,严严实实盖在了自己腰上。
聂凛两眼一黑,这叫什么事啊!
别看舒窈平日软绵得跟水似的,其实又坏又作,拉锯战就没输过。这个关头她翻旧账,证明是有必胜的决心的。聂凛太了解她,除非动粗,不然别想令她就范。
他认真想了想,忽地一皱眉。
“许喃依有个表哥,以前跟我住过一宿舍。她表哥人还不错,说不上深交,但平日开开玩笑,生活习惯之类的,他肯定比旁人了解。”聂凛说。
舒窈一下子就明白了。
许喃依爱慕聂凛多年,铁定想着法子四处打听他的事。怎么着也是表妹,那么说嘴几句也能理解。
聂凛勾着笑,问:“信我么?”
舒窈白他一眼,懒散散道:“看心情。”
聂凛亲了亲她脚尖,低低问:“现在心情好了吗?”
舒窈不自然地扭了扭,偏要逞强,“一般般。”
聂凛握着她的膝盖,身体往上,低下头,直接钻进了毯子里。
-
两人在一起的事,都没有刻意告诉家里。
舒窈在S城的学业还有一年,她本打算结业后,再找个机会跟家里说。聂凛当时没说什么,守了她二十四年,这一年还等不起吗?
可周五那天,魏邵原和舒窈见了一面。
聂凛知道后,危机感席卷而来,猫爪挠心似的,还真就等不起了。
魏邵原来S城开会,会场就在A大附近。中午时,舒窈下课,在校门口碰见了他。
再见面,魏总还是风流倜傥,贵气丝毫不减。见着舒窈,他眼里一刹惊讶,很快又平息波澜。
舒窈大方,主动招呼:“魏总,好巧。”
魏邵原颔首,“巧。”
舒窈歪着头,笑了笑,“饭点了,魏总,要不要请你吃个饭啊?”
魏邵原也笑,淡声说:“你敢请,我还真不敢吃。”
话里有话,都是揣着明白且不装糊涂的人。
舒窈和聂凛在一起这事,总会有人给魏邵原耳边递话。事实上,他丁点都不意外。从舒窈跟他说,要分手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而当时自己那句“不同意,两个月冷静期”,不过是为自己找一个体面的台阶而已。
魏邵原的喜欢是真。
如若舒窈心里装着的那个人,不那么满当,他尚且还有斗志一试。
可对方,用青梅竹马做盾,以全力以赴为武器,魏邵原就没了那份想法。
舒窈很迷人,而他也不差。
既然旗鼓相当,那就不必沦为裙下之臣。
君子不器,魏家男人,肩上有担子,身上有使命。性情教养摆在那儿,无论何种感情,都要干净体面。更比如现在,舒窈已有所属,那么,待她的刻度尺便又要移上三分。
宾利安静等候,魏邵原倚靠车门,三件式的西装把他衬得精神奕奕。
他朝舒窈淡淡一笑,“先走了。”
舒窈欣然点头,“慢走不送。”
魏邵原上车,宾利绝尘而去。
他没有回头。
舒窈站在原地微微恍然,天气晴朗,阳光稍稍有些燥热。六月中旬朝盛夏迈步。看着驶远的宾利,就像在和从前的舒窈告别。
无论于谁,都是一次握手言和。
暑假之际,舒窈回北市。
聂凛结束考察期,正式转调军研所。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周三下午,和以往一样,舒家家宴,轮顺序,这回又在舒窈二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