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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欢不欲在此停留,背手而行走出几步,背对着那女子,突然笑了笑,“那人死了,便当天收了吧。至于你……违背你的主子不惜暴露自己擅自行动,自有你的天去收。”
那香啊……有点儿后遗症,确保那位主子能够明白自己手下今日擅自行动的事情。
不是说了么……她呀,从来睚眦必报得很。
许是时欢太过于平静,那种平静在此刻显得格外高高在上,那女子彻底被激怒,理智全失地嘶吼,“你懂什么?!”
相较于对方的情绪激愤,时欢缓缓抬头,看着空无一人的道路尽头,目光沉沉像是要看进某个地方。那里红色高墙琉璃瓦,飞檐翘角之上镇脊神兽口衔铜铃,风过处,铃声低吟寄相思。
时欢温润含笑,音色婉转,“对,我不懂。”
亦不能懂。
什么样的情绪足矣让人失了理智违背主子不惜暴露自己也要擅自行动,大概……是心悦吧。
但她们这样的人,不该有这样的心情。
姑姑生来是皇家的儿媳,却在及笄礼上对前来观礼的那个人一眼沉沦。此后,皇宫于姑姑,终成囚笼,囚了身,亦囚了心。
姑姑喜欢宫中的铜铃声,有风的时候一听就是一整日,眉眼含笑,依稀还是年少模样。
姑姑的寝殿里,种了一棵枫树,只因那人喜欢,她便种了一株,却也只有一株。
姑姑说,“多了……怕成负累。”
他们的身边都有各方眼线探子,不必什么实证,不过一些流言碎语,就足以将两族顷刻覆灭。
谨小慎微、如履薄冰,不过如是。
是以,彼时时欢才会对时锦绣这般地不留情面——这样的牺牲,不该被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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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这不是时大小姐嘛?”
有马车从后过来,时欢靠着路边走着,却听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转身便看到太守大人程光瓦亮的脑壳从里头探出来,“大小姐!”
马车停下。
正要打招呼,就见顾辞已经撩开帘子两步下了马车,蹙眉,“宫泽就这么待你的?连安排个车夫送你回来都做不到?他宫家何时缺车夫了?”
“没有。车夫送到前头路口,我就下来走走……才让人回去的。”说完,转向徐太守,“太守大人。”
顾辞明显不信,沉着眼不说话。
徐太守自认是个善解人意的,笑嘻嘻地打圆场,“这距离时家还有好一些路,顾公子陪下官去趟画舫,不若姑娘一道,正好用些点心,然后送姑娘回府?”
“不……”
顾辞已经侧身,“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