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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军的队伍朝着曲阜方向开进。
鲁人们七手八脚地将管至父捆在了车舆里。
诸儿隔着中间的御夫,向管至父搭话:“管大夫,我奉君命镇守曲阜,弹压鲁人之叛,如何反成叛贼耶?”
“汝非逆贼,国君何以以杖击汝之胫,以至于摧折?”
“这...此乃家事。”
“市井间皆流传,汝在曲阜拥兵自重,不听国君调遣,必是心怀怨恨,图谋叛逆之事也。”
“坊间传闻岂可轻信?君父未曾召我,谈何调遣?”
“未曾召汝?”管至父冷笑,“国君连发三道诏令,命汝率师返回,如何未曾召汝?”
三道诏令?
曲阜城中,看来还有内应啊。
“我确然不曾收到诏令。”
管至父皱皱眉头,任凭诸儿再如何搭话,也不再言语。
诸儿嘱咐大夫雍廪先行,耳语了几个姓名。
快马加鞭,速至曲阜。
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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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军在龙邑稍事休整,秣马待旦而行,次日及夜而至曲阜。
在曲阜城中公子翚的府邸,诸儿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人物。
刚打开房门,却见孟姜张开双臂,扑了上来。
未及细究,如索食的雏鸟般啾了上来。
后面原本还有人员跟从,此时皆识趣地纷纷散去。
孟姜将诸儿引入屋中,仍紧紧贴着。
凑在耳边,低语:
“兄长此去,是否遭无知截杀?雍大夫来救否?”
诸儿点点头。
原来是孟姜到了曲阜,找到驻军的师帅,使之前来救应。
公子尾生没有提到,大约是见雍廪召集人马,一问是来救援恩公,便回去集结了采邑的邑师,与曲阜齐军一同前来。
孟姜似乎有些心疼地张望了一番。
确认诸儿毫发无损,才松了口气。
“无知引兵来追,遭遇雍廪及公子施父所率之师,被杀。”
“仲年叔父仍在,彼欲加害于我耶?”
诸儿向孟姜投去询问的眼神。
“然也。”
“郑人煽动无知,无知畏惧兄长日后对自己不利,告于其父,将郑公子婴引荐给了仲年。于是此父子必欲除掉兄长,仲年反复进言,又矫君父之命使无知领长勺之师,断绝兄长亲回临淄申诉之途。”
既杀无知,其父仲年恐怕要气得发狂了。不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叔父将要如何...”
“无妨,年不日即死矣。”
孟姜的语气冷冰冰的,称呼也变成了直呼其名。好像夷仲年不是自己的叔父似的。
“兄长勿虑,年早有心疾,兄长不在临淄,故而不知,彼心疾近日愈发严重,故而如此急切要向兄长发难。”
“如今无知既死,我修书一封,特命无知尸身送达之日一同送抵。”
“阴谋暗害我兄长,事不成而自毙,诛心而死,不亦宜哉?”
诸儿想象着叔父仲年接到独子死讯时的表情。
“如此,临淄之事既定矣?君父若我何?”
“确然起疑心矣。近日君父连发三道诏令,召兄长回师,却得不到丝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