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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红薯玉米这些农作物,尤其是红薯,产量极高。自打旱灾来临,邻近的乡里都是来咱们汝阳县买红薯当口粮!”
“地里刚发上来的红薯苗那可是救命的东西!等长出来秧苗,随便掐上一段按在土里,就能长红薯,就能救命!”
“靠着红薯,咱们终于等来了雨水,大家伙儿都憋着一股劲儿,就等雨停了,好好把农田收拾收拾,再大干一场!”
朝中的事情,邵泽多少也知道一些,前段时间,朝中堆积如山的都是呈报旱灾的奏折。按理说,这个时候正是各地最艰难的时候。此处的百姓竟然跟朝廷公文里描述的不一样!
好像一路走来,灾民是比往年少些。
说了这么久的话,大雨终于逐渐停歇,白凤儿从荷包里捏出一枚银锞子。
“多谢大姐的招待。”
“咳,不过就是随便瞎聊两句,用不了这么多钱!”
李梨花还以为今天没有生意了呢,谁知道人家出手这么大方,让她都有些不好意思接了。
“没事儿,大姐以后多替我们帮清瑶说说好话就成,跟我们不用客气。”
白凤儿丢下一句话,就跟邵泽牵着马过了桥往对面殷家五房的宅子去,李梨花琢磨着这句话的意思。
我们清瑶?
五房还有别的她没见过的亲戚不成?这两个人,难道是清瑶在府城里的舅舅和舅娘?想想又觉得不对,李秀才是读书人,听说他家老二儿子在府城酒楼里给人当账房先生,账房先生整日里不干重活,又岂会生成一副糙汉模样?
再一想,李家大郎前段时间不是来信了,好像在军中做了个将领什么的,难道刚才那人是李家大郎?
一会儿功夫,李梨花就想明白了,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相了,于是跑到隔壁,对着开杂货铺的刘氏嘀咕了两句。
刘氏嘴碎,里正媳妇来买酱油,听她念叨了一句,回去跟里正一说,恰好被去他家玩耍的李喜蛋听见了,回去跟李氏提了一嘴。
然后被隔壁老王家的媳妇听见了。
就这么一传十十传百,传到老宅的时候就变成了李柔娘的大哥率领部众百十余人,来板蚕村探亲。
吓得林氏当时就从炕上摔下来。
殷巧手也觉得嘴唇哆哆嗦嗦。
“这个消息可是真的?”
王氏因为殷乐安考中进士终于扬眉吐气了,家里的活儿虽说还得干吧,但是她更喜欢跑到外面串门子,一串就是半天。今天中午刚吃完饭就出去了,按理说应该到正好吃饭的点儿才回来。
结果她半下午就回来了。
就是因为听到这个消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他们家乐安可是文官。
一瞬间,心里所有的骄傲都没了,认真回想着之前有没有欺负李柔娘,想完之后恨不得立刻龟缩起来,好让人将她忘了。
“应,应该是真的。”
老宅这两年也被磋磨得不行。五房混得风生水起,不是没人来巴结老宅,但是来一个人被殷清瑶撵走一个。殷清瑶不在家的时候,来一个殷老七撵走一个,硬生生把他们禁锢起来。
还美其名曰,不能耽误殷乐安的前程。那些找上门来溜须拍马的人,哪个不是想巴结上殷家,好从殷家谋点儿福利,谁是真心为他们这些人着想?
二房跟三房虽然好吃懒做,但是也都爱惜羽毛,一听要搭上前程,殷老二头一个就不干。于是在殷清瑶三番几次的警告中消停了不少。
三房想反对,但是殷老三也知道,没了五房,谁认识他殷家老三是谁!再加上殷老七看得紧,他们该下地还得下地,不下地就真的没饭吃!
也不跟他们来虚的,每天根据他们干活的多少准备饭菜,想吃肉,得把当天分配下去的活干完干好才行。
这一招对殷老三十分管用。不干活就饿着,真的是连一口水都没有,干活了有吃的,干得好了有肉吃。
殷清瑶不在乎那一口吃的,主要是不想养吸血的蚂蟥。
给老宅的女人们也派了活,在老宅置办了织布机,让她们每织一匹棉布,就能换一匹丝绸。还是那句话,如今的五房不在乎一匹两匹的丝绸,但就是不能白给,要用劳动去换。
包括和离之后还待在老宅的殷乐琪。只要有功夫做,就能有收获。
她也是离京之后才想到这个方法,写信给殷老七,被殷老七落实得很好。就连林氏现在没事儿了,也会织一会儿布。
人忙起来就没有那么多闲事儿了。
当然,王氏觉得自己现在儿子有出息了,不做了,但是她也不敢做别的违法乱纪的事儿,顶多就是串串门,跟别人吹嘘吹嘘自己的儿子。
眼下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心虚。
林氏也心虚,手里还握着梭子。
“李柔娘不是好好的……咱们当初又没卖了殷清瑶,都活得好好的,不应该再找咱们的事儿了吧?”
林氏看向殷巧手。
王氏立刻撇清关系道:“娘,是你们当初要卖清瑶的,跟我们可没关系啊!”
林氏顿住,盯着王氏骂道:“要不是你们当初只知道问家里要钱,家里的钱都被你们几个败家玩意儿花光了,我至于要卖自己的孙女吗?”
“那也不管我们的事儿!当初是静娴推的清瑶,您出面卖的清瑶,我们远在县城,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儿!再说了,就算我们把钱都花完了,我们可没让您去害清瑶,这件事儿跟我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您可不要把我们扯进来!”
林氏的表情凶狠,死瞪着王氏。
“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静娴是我的幺女,还没成亲呢,你就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王氏,算我当初瞎了眼了,你们王家就没一个好东西!逢年过节还假惺惺地上门巴结,不就是想从我们老两口这儿再抠一疙瘩肉出来吗?”
“你们王家白种那么多地,整天抠抠索索,当初答应的六十亩地的嫁妆到现在也没兑现,说是折成钱送来,这么多年了,你们二房除了会向家里伸手要钱,从来没见过你娘家送来的钱。你是不是还拿着我们殷家的钱去填补你们王家啊!”
林氏骂人不重样,王氏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在老宅里吵了半天。
听见吵架声音的崔氏一直在屋子里织布,看都没看一眼。有那个功夫吵嘴,不如多干点儿活,织一匹棉布就能换丝绸,天底下哪儿还有这么好的事情,不干的人都是傻子!
一匹丝绸怎么着也能卖十两银子吧!
她稍微努把力,一个月织上三四匹布,就能赚三四十两银子,攒起来,将来儿子娶亲的老婆本就有了。
她可不认为家里还能出多少钱给她们三房说亲!
钱都在林氏手里攥着呢,谁也别想花!
殷静娴听见争吵声,悄悄将房门关上,耳朵还趴在房门上听着动静。她才是最心虚的,要是殷清瑶真的让她大舅把自己抓起来可怎么办?
若是让殷清瑶知道他们的想法肯定会呵呵一声,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自古就是这个道理。
老宅这边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陷入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他们想法的殷清瑶正快马往回赶。下过雨之后地面湿滑,这两年因为商旅颇多,她也曾出钱招人将路稍微修了修,但是来往的车马多,路上还是泥泞一片,不太好走。
“小心!”
邵毓宁的马一脚踏空,踩进旁边的田地里。殷清瑶拉她一把,将她带到自己的马上,邵云舒牵着缰绳,将她的马拉上来。
“从来没有走过这样的路!”雨后的空气十分清新,远处青朦的山上笼罩着一层白雾,让整座山体都在雾中若隐若现。
“山里的景色真好看。”她倒是还有雅兴,指着远处的花田问道:“那边田地里种的是什么花?”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地里长成一片的正是瓜子,不过因为太旱了,瓜子的花开得很小,看起来就像观赏的葵花一样。
“那个就是瓜子,不过今年太旱,花盘长得太小了。原本应该有这么大。”
殷清瑶伸手比画了一下,邵毓宁惊呆道:“那么大吗?我在宗亲王府的花园里也没见过这么大的!快到了吧。”
殷清瑶嗯了一声,反正也快到了,他们也不着急,在路上慢慢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