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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小姐,东西已经打包好了。”
正想得出神的时候,柳妈唤她一声。
饭盒搁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都是先生爱吃的。”
“好。”童惜合上杂志,起身咕。
柳妈看了杂志一眼,顿时眉开眼笑,“童小姐这是在挑婚纱呢?你们俩啊,也确实得好好准备准备办个婚礼了。先生可是等了好多年,就等了这一天。”
童惜展颜笑开,“我们还没商量呢,至少得等他忙完这一阵子了。”
“那是。婚礼操办可不是个轻松的事儿。”柳妈边说着,边拍了拍饭盒,“快去吧,别回头把饭给凉了。”
童惜点头,提着饭盒,让司机送她去了霍氏。
她到公司的时候,已经8点多。可是,顶楼还在开会。这个点,依旧灯火通明。
显然是因为刚刚解决了一场大风暴,这会儿大家都精神亢奋,工作上也相当的有激情。
童惜拎着东西,探头往会议室看了一眼。
他依旧坐在主席位上,听旁人汇报工作,听得仔细,面色还是往常那样严肃。
一边坐着的是吴特助,一边是庭川。
许是心灵感应,原本听得认真的他,突然抬起头来,朝门口看去。
只一眼,四目对上。
她清澈莞尔的笑,轻浅摇曳进他眼底,像是有魔力那样,一瞬间,敛去了他在工作中的所有严肃和凛然,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丝柔情。
虽然旁的员工对这种转变早已经是见怪不怪,可是,对于童惜,不,准确来说是对总裁夫人对总裁的吸引力还是忍不住咋舌。
童惜面上的笑容更甜了,只悄悄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饭盒,又比了比他的办公室的位置,得到他遥遥的首肯,笑着转身往办公室去。
负责接待她的自然是陈晨。
“喝咖啡么?”
陈晨问童惜。
童惜摇头,“现在不喝咖啡了,有牛奶么?喝牛奶吧。”
“有。马上。”陈晨转到一边去给童惜冲了杯热牛奶,端到童惜面前,探寻的笑看她,“霍总把烟给戒了,你这边又连咖啡都不喝,看来,是打算要孩子了?”
“嗯,我是这么想的。”童惜也不隐瞒,“毕竟,他也是时候该当爸爸了。”
“那我祝你们早生贵子。”
“谢谢。”
童惜看陈晨。比起之前见到她,她脸色好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陈秘书,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喜事啊?这么红光满面,恋爱了吧?”她调皮的明知故问。
“……”陈晨窘了下,面有甜蜜,“明明说的是你们的事,怎么又扯我头上来了?”
“说实话,吴助理假意叛变的事儿,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么?”
“嗯。他们完全没有和我透露过。不过,也能理解,这种事并不是小事,知道的人越少才越好。庭川少爷不也是到事情快收尾的阶段才明白过来么?”
“被吓到了吧?”
陈晨没有隐瞒的点头。
不过,与其说是被吓到,倒不如说是失望。
“好在,一切都不过是虚惊一场,我们被他们耍了。”童惜眯眼,故意调皮的使坏,“这种事,你千万别太轻易放过他了,他们俩演得能上奥斯卡了都,害我们在这边担心得要死。真是太坏了!”
陈晨对此也是颇有愤慨。
童惜这么一说,她也颔首认同,“没错,虽然可以理解,但还是得好好闹闹脾气,让他们下次不敢让我们这么担心。”
说罢,和童惜对视一眼,继而,两人默契的欢快的笑出声。
这间办公室里,曾经的压抑到现在,只余下了欢声笑语。
霍天擎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听到两个女人的畅快笑声,唇角也不由得跟着弯起。
站在门口,视线在小丫头甜美的笑容上停驻半晌。
直到陈晨发现他,连忙收起笑,恭敬
tang的起身,“霍总。”
童惜这才见到他。
“在聊什么?”他问,带上门走近。
“只是童小姐随便聊聊。”陈晨正了正色,悄悄拉平自己的裙摆。
在大boss面前,保持着职业形象,“那霍总……我先出去忙了。”
识趣的将两人世界留给他们。
“嗯,去吧。”
霍天擎摆摆手,贴着童惜在沙发上坐下。
“会开完了?”
“没。中途休息。你怎么来了?”
“知道你肯定没有吃东西,所以给你带了过来。”童惜拍了拍饭盒,“都是你喜欢的。”
霍天擎抬起童惜的下颔,在她唇上亲吻。
“三叔。”
两个人还没来得及抽身,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豁然推开。
霍庭川站在门口,见到办公室里此刻的画面,轻‘啊’出一声,也没有退出去,就那么大喇喇的瞅着。
童惜脸红,边推霍天擎,边瞠目瞪霍庭川。
好事被打断,霍天擎不爽了。
沉着脸,“进门前连门都不敲,你上哪学来的?”
霍庭川边点头,边赶紧退了出去。
照理说,识趣点儿的都不会在这会儿再进来了。可是,结果……
霍天擎要再好好吻童惜的时候,门,再次被敲响。
“三叔,我敲门了,要进来了。”
“……”霍天擎觉得这小子绝对绝对是故意的。坐直身子,道:“进来吧。”
霍庭川嬉皮笑脸的进来了。
“有事儿?”霍天擎瞅他一眼,“最好是很重要的事。”
“非常非常重要。”霍庭川道,目光却是落向了茶几上的饭盒上,“我饿了。刚刚看到童小惜提着饭盒上来的,所以……”
无语。
童惜翻个白眼,“吃货!不过,算你有口福了。我知道你肯定也没走,所以连你的份一起带上了。”
她说着,将饭盒打开。将里面的两份一起搬出来。
霍庭川是真的饿极了,坐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就狼吞虎咽起来,完全不顾形象。
“……”童惜看得瞠目结舌,“大少爷,您慢点,是多久没好好吃饭了?”
她说着,又起身給他倒了杯水。
“这还不都怪三叔,非要给我这么大个担子,别说是吃饭了,我现在连一个觉都睡不踏实。”他含糊不清的说着,比着自己眼下的黑眼圈,委屈得要命,夸张的道:“你看看,是不是很深的黑眼圈?有影响美观么?”
童惜还正儿八经的起身凑过去,帮他看。
边点头,“嗯。确实挺深的。不过,你底子好,放心吧,还是一样帅,泡妞肯定没问题。”
她说着,还安抚性的在霍庭川那张帅气的脸上拍了两下。
结果,某人就突然不爽了。
“行了,行了,你回你自己办公室吃去!”霍天擎挥手赶人。
庭川这个大电灯泡,恐怕足足有千瓦吧!
“五分钟,再给我五分钟。我办公室在楼下,这么下去太不好看了。”
霍庭川赖着不走。
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吃起来才没有意思,冷冷清清的,对着一大堆光想想就头痛的文件。
在这多好啊,还有童小惜陪着聊天。
“童小惜,你不是说要来上班么?我那边正好缺个空,你过来补上呗。反正你每天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儿。”霍天擎边吃饭边说着。
“是么?什么岗位啊?我回头带简历过来应聘吧。”童惜很有兴趣的样子。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从工作料到生活,有从生活聊回工作,简直是说不完的话题。
以至于,某人坐在一旁脸色越来越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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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同龄人嘛,话题多能理解。不过,是不是也太多了?多到两个人几乎都忘了还有一个他的存在!
过分了点!
“吃完了么?”终于,某人幽幽的开口。
他一直看着手腕上的表。
“……三叔,你不会真的一直在计时,连自己的饭都不吃吧?”霍庭川傻眼的看着他。
“五分钟,不多不少。”
“……”童惜唇角都抽了下。
“可是,这……我才吃到一半。”霍庭川饭盒里,还余下许多。
刚刚和童惜聊天聊到兴头上,根本就没顾得上吃饭。
霍天擎也不赶他,只将自己的饭盒打开,优雅的用餐,边不疾不徐的开口:“最近,关于白烟和你的事儿,你妈又和我聊过。说是前不久在一次画展上,又见过白烟,还是很喜欢。能让你妈这么满意的,我看不会差到哪里去。”
霍庭川一口饭没吞下去,差点被咽死。
“三叔,您行行好吧。”
“早点找个好女孩儿定下来,是件好事儿。”
霍庭川咕哝:“也没见您早点定下来啊。”
“我还不早?”霍天擎挑高眉。
多少年前就把小丫头给定下来了,他自己都忘了。只是出门几天,一不小心就被庭川横插一脚,阴差阳错变成了他的未婚妻。
“好好好,就算您早好了。可是,没有修成正果就不能算数吧?您连婚礼都还没办呢,我要还急着结婚,那显得多不孝。”
“我们办婚礼那天,白家的人一定悉数到场,我会特别邀请白烟。所以……”霍天擎瞥他一眼,“做好再和她见面的心理准备。”
霍庭川脸都黑了。
目光转向童惜,“小婶婶,你看看三叔,和我妈一样,就喜欢乱点鸳鸯谱。你好歹也劝劝我三叔呀。”
童惜正喝牛奶,听他叫自己“小婶婶”一口牛奶差点没喷在霍庭川脸上。
“不准乱叫!”童惜瞪他。
“冤枉,我哪有乱叫,难道你不是我小婶婶啦?”
“你都把我叫老了!”
“谁让你跟我三叔结婚的?你要是跟我的话……”
说到这,感受到一道夹着风暴的幽幽目光,霍庭川总算后知后觉的停止了胡言乱语。
最后,闭了嘴,抱着饭盒往外走。
“小婶婶,你最好了,别忘了劝劝我三叔,别跟着我妈一起搀和。”
门被带上的最后,他还不忘又探头进来交代一声。
童惜哭笑不得。
“他好像真的挺不喜欢白烟那女孩子的。”身为小婶婶,童惜很认真地帮他执行任务。
“他是被吓到了。”
“那你真的要撮合他和白烟?白烟我见过,挺美的,就是不知道性格怎么样。”
“我一不是月老,二不是红娘,如何撮合?”霍天擎尝了口菜,将她的手揣牢在手心里,道:“他妈妈就和我提过一次,我的意思是尊重他的选择。看缘分吧!”
“那还好。”童惜替霍庭川松口气。
“对了……”霍天擎想起什么,微微停顿了下,侧目看她,“明天就是重新开庭的时间。”
童惜点点头。
这件案子的消息,她也有在跟进。
看他一眼,问:“有预估大概要判几年么?”
“我这边已经有律师团帮唐宛宛给他请的律师,局面应该不会太糟糕。”
童惜稍稍松口气,“那就好。”
霍天擎放下筷子,沉目看她一眼,“不怪他了?”
“那倒不是。只不过……这几天总会想起当时我妈走的时候,把我托给他照顾的情景。如果我妈现在还在,知道他现在是这样子的结局,真不知道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那下次去拜访的时候,就别告诉咱妈。”
“嗯。”
“我昨天去看过他。挺意外的,他竟然有事求我。”
“是什么事?”走到这个地步,霍炎之对他势必是恨之入骨的。他还能放下自尊心来求他,可想而知是多么重要的事。
“托我好好照顾唐宛宛。”
童惜惊讶。
“老实说,他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我比你还惊讶。我一直以为,他们能走到结婚这一步,完全只是互相利用。现在看来,老四对她恐怕并不只是利益这么简单。”
“其实想想也不意外。他们都纠纠缠缠那么多年了。”
霍天擎颔首,“昨天让人去找过唐宛宛,但是,很遗憾,她已经从老四的别墅里搬了出去,到现在,并不见人。”
“她那么骄傲的人,恐怕不一定会接受你的照顾。”
霍天擎点头,“这些事,等有机会再见的时候再说。”
翌日。
上午,唐宛宛便被闹钟吵醒。
窗外,见不到光。
这里是一间环境糟糕的招待所,虽然已经开春,但是,这里还是阴冷得厉害。
那种冷,是渗进骨子里的,冷得关节都在痛。
她抽了件棉袄把自己裹得密密实实。
棉袄厚重宽大,挡住了她只有一点点弧度的小腹。
虽然已经到了这样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是,她还是没有忘记给自己仔细化上妆容。
上了妆后,原本有些憔悴的脸上,也变得光彩照人,精神了许多。
她随意收拾了下行李,将那张去往陌生城市的车票仔细小心的夹在钱夹里。
今天庭审完后,一切尘埃落定,再无回旋的可能。
而这座城市,也再容不下她这个人。
每天被追债的人逼得躲躲藏藏的日子,过得让她生厌。那种感觉,就好似自己是阴沟的老鼠,连一点光都不能见。
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她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招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