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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爷这一路见得人和事也多了,不说远,就说不久前遇见的一个知州家老爷与几个县令老爷聊天时,说了一件事儿。说来也是你们这边的事儿——
好似是那家县令,说是县令吧,也不算是县令,就是个屁大的主簿,遇上了天大的好事儿,暂时代了当地县令的职位。
据说干得也是勤勤恳恳的,一干就是好几年,偏偏就是无法吏进,升上去,只因一样不好!”
“什么不好?”薛家公公,和胡氏立刻异口同声地急切问道。
隔着纱幂,奉书故意将眼神儿一抬:“你们,也认识?”
薛家公公欲点头说那就是我家丫头啊。
胡氏则赶紧暗拽着公公的手,小心翼翼地说道:“只是听着老爷说着好奇,忍不住就问急了,不知……知州大人,说那县令是什么不好啊?”
奉书抿唇,眼看着二人瞪圆了的眼,不紧不慢开始缓缓吹了吹了茶叶,又抿了一口,与弄瓦道:“茶冷了!”
“小的小的,给你换一碗!”薛家公公赶紧上前伸出两手,示意弄瓦将茶给他。
弄瓦也不客气,结果奉书手里的茶碗就搁在薛家公公的手里:
“劳烦薛老爷了!我们老爷的茶要滚水冲开,而且这茶只喝第三泡与第四泡!端来时切莫太烫,不然……这烫红了什么的,进京,我们老爷金枝玉叶,夫人问起,小的们不好交代!”
薛家公公脸上一阵僵笑,只得亲自去泡,留下胡氏打探。
无奈薛家公公一走,奉书就以担心妞妞为由,一个劲儿地开窗看妞妞,终于在遇见了一个比她年长一二岁的小女孩后,开始和人过家家了,心里这才微微落下,叮嘱胡氏最好让孩子们到屋里来玩儿,别冻着了。
就这么着胡氏也被支使出去,奉书和弄瓦好一阵偷笑,只恨雨墨没机会也来参一脚,不然今儿能更有意思!
好容易,新茶泡来了,按捺许久的胡氏又好不容易地瞅准了一个好时机,再次提及。
奉书还是不紧不慢地,直到喝上了茶,方淡淡地叹说了一句:
“什么不好?哼——忘恩负义呗!”
薛家公公和胡氏傻了。
“不知老爷,他们说这‘忘恩负义’从何而来?”薛家公公好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不记得他们家有做过忘恩负义的事儿啊?
奉书微微打个哈欠,看看天:“这眼见就是晚膳的时候了,怎得还不见县令大人回来?”这天黑了,可睡哪儿啊?
此言一出,还有不明白的?
薛家公公立刻着人安排奉书一行人的膳食。
奉书素听柳金宝说薛家其实家中并无富裕,薛槐但凡有点闲钱都巴巴地存下来,全给金陵城的知州家逢年过节送大礼去了,而今耳听着薛家公公安排人杀鸡买肉,便知是下了血本大宴请了,既然这样,他不好再卖关子,索性就信口开河随便随便吹吹了——
反正真亦假、假亦真,那日夫人与爷说她大嫂的话,似乎就有她一旦做官,便有打压她大嫂,不令她大嫂小人得志的意思。
“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