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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男人一听妻主这话不欢喜了,立刻撇撇嘴道:
“什么你们男人?当初你家也没钱,为夫不也老老实实嫁过来,给你家当牛做马?”
提到这“当牛做马”,男人的怨气可来了:
“就这样,你爹还老看为夫我不舒服,我也是当公公的人了,他还当着咱们女婿面数落我!得闲,你也给你爹说说。老这样,为夫怎么教导女婿嘛!”
无暇听人说什么,只打算绕山一圈就回家等饭的福婶继续往前走:
“哎,老张头,你说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那个小先生的妻主啊?”
“这我哪知道,每次提他妻主,他都不说话……想来是吧,人家也不和咱介绍,咱也不好过去打招呼,你看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暂时落魄了,弄不好等翻过年去,又翻身了也不一定!”
“老张头啊,你说这女人胖得一个人躺下去,一张炕可不都得是她的肉了啊?”
老张头听如此一说,当即吞吞口水,不禁暗想:小先生不容易啊,就这样,他还能为这女人养出一个娃儿来,可不得跟玩命似的——
她这一压下来,命都得去半条……就算不压,也推不动啊!
“你们啊,我和你们说,小先生可是个好人儿,没他,咱们一家还未必都能吃上饭,以后别人问起他女人的事儿,咱们可别跟着去嚼舌根子,这而今当男人都不容易,尤其下面的镇子,据说好些有钱人家,都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
“可不是,人是三节草、一节好来一节坏……这年月能活着吃饱饭就好,小先生的妻主再怎么着,那也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别看人家穿成这样,但人家时不时还给咱们家送肉糜来,可见日子再差,也是比咱们这些有家底的!忙吧、忙吧。别闲唠嗑了。”
福婶走啊走啊,她的留言啊,随着她的脸貌被人看得越发深入人心开始,身后的流言啊,就跟入冬后的山风似的,刮得这叫一个猛烈,林涛还跟着“哗啦啦——哗啦啦——”地附和!
就连近日,因白鹭镇走水损失巨大,而不得不到白鹭书院谋求新财路的盐商王珀,也隐隐约约风闻了这段白鹭山的八卦故事。
“喏喏——来了!”
刚,才被福叔一扫把打在脚踝上,至今一瘸一拐的阿三公,一脸谄媚拿眼暗示身侧的王珀,注意迎面而来的“肉球”。
许是自年轻时就被人仰望惯了,福婶此刻闲庭散步一般地朝二人走来,即便发现这二人正打量自己,她也不过只拿眼微微扫了扫正盯着自己的二人:
一人貌似挺眼熟,生得尖嘴猴腮,头上一撮头发稀稀疏疏,几乎可以看清里面深色的头皮,一声细布倒是穿戴整齐,就是浑身干瘪得像骨头搭建的架子……
福婶不禁有些担心,暗道这样的男人,他妻主一抱,弄不好就会骨头碎了呢?还是她男人好,五大三粗的,抱着虽是肥肉一团,起码也是肉感。
另一人嘛!
年纪轻轻的,说很年轻吧,也是差不多二十四五的模样了。一张脸白皮嫩肉,还脂光漾漾的,怎么说呢,男人们用点脂粉胭脂妆点妆点还罢了,她一个女人还弄这些脂粉……怎么说呢,虽然生得不差,但油头粉面的,加上一身花里胡哨的缎面福字大花袍子
——一看就让人觉得恶心,不是个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