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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步伐迈得快,陵澜被他拉得有点踉跄。
开始,他还看他是攻略对象的份上好声好气地让他慢点,可楚烬寒半点也不听,到后来,陵澜也生气了,他本来脾气也不怎么好。用力甩也甩不开,叫也叫不应,他直接就低头,狠狠在楚烬寒手掌上咬了一口。
常年练剑,楚烬寒的手掌还有点硬,他更不满,嫌硌牙。
楚烬寒吃痛,万万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立马就松开了手,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反应极大,“你——”
我什么我。
“谁让你不听我说话的,我都差点快被绊倒了。”
他轻瞄他,只见他一张平素没多少表情的俊脸显而易见地染着薄怒,连脸颊都被气红了一点,璨璨如星的双目死死地瞪着他。
陵澜慢条斯理地用一根指背擦了擦嘴唇,他幸灾乐祸,“活该。”
树影下的少年斜眼看他,微抬着下巴,显出十二分的骄纵,正不甘示弱地回瞪他,眼尾是有些狭长的妩媚,眼睛却大,琥珀色的瞳仁圆溜溜的。
楚烬寒像被烫到似的,仓促挪开眼,可紧跟着就想起了他这短短一个早上所做的事,实在不知道他又是做了什么,竟然能把好好的学宫变成这个模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陵澜却微微抬起自己的脚,控诉,“你看我的鞋子都快被石头磨破了。”
他的语气太委屈,还单脚跳了一下,楚烬寒忍不住跟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到那一双金丝红绸绣成的软靴上,鞋尖处确实小小擦了一点白痕,却不像是真的受了伤到踩不了地的样子。
但陵澜此人娇气得很,也不能以常理度之,他方才确实走得急促,于是微微俯身,要再看仔细一些。可突然,他跟前的人消失了,紧跟着背上一沉,泰山压顶地就压下来一个大型挂件。
挂件本身体重十分一般,可他高高跳起又压下,重量就叠加了数倍。
虽然这份叠加的重量对楚烬寒来说也不算什么,可他马上就反应过来,陵澜这是又骗了他,不然,他刚刚还“只能单脚跳”的脚,又哪里能做这种高难度动作。
楚烬寒额角抽抽,良好的修养让他做不来强行甩人的事情,只隐忍而克制地道,“下来。”
“不要。”陵澜理所当然,甚至还把脚也往他腰上搭了搭。
红色锦衣下修长纤细的两条腿,隔着薄薄的绸裤,近贴他的腰身,甚至能感觉到彼此身体的热度。
楚烬寒条件反射就立刻想要把他丢开,可面对那两条明晃晃的长腿,又烫手似的无从下手。
而那两条腿还毫无自觉地打了个结,不松不紧地扣住了他。
他克制着,语气略重了些,“松开,下来!”
陵澜很开心地看着他强行忍耐着保持风度的模样,直接拒绝,“不要,我受伤了,痛得走不动,要‘小’师兄背。”
本来就才十九岁,装什么冰块脸嘛,又不是九十岁。
陵澜这么说,在楚烬寒跟前的双脚却悠哉晃动,享受得很,半点也看不出“痛”的样子,甚至都能感觉到那红色软靴下,脚趾头都在得意洋洋地欢快跳舞。他就是认准了他做不出公然扔人的事。
楚烬寒深深呼出一口气,额角青筋跳得更厉害了。如果背上这位不是他师弟,他真想一剑刺死他了结算了。
懒惰成性、贪图享乐,还一早上就惹出这许多事情!处理水患,都没有处理他一个人的事情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