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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终于登上了山顶,当他们进入山洞的时候,水奕仙和易平正互相喂着野果,两个人嘴巴里含着果子,嚼得津津有味。
“呃……你们来了!”水奕仙瞧见大伙儿突然站在了洞口,脸上有些尴尬,急忙道:“你们要不要也尝些?这是易平刚在附近摘的。”
“没有胃口!”乐乐偷偷瞟了一眼易平。
不仅是乐乐,刚登上山顶的其他人累的也是没有胃口吃东西。
萧帅、韩少东一脸严肃。
易平囫囵吞下了嘴里的野果,没有再继续吃。
洞口外,云浓风沉,天色渐暗,大伙儿等着水奕仙细细嚼完嘴里的最后一口野果,要知道这或许是她天劫到来之前的最后一口美味。
“仙儿,你一顿就吃这么点儿东西?”韩少东开口道。
“看样子,少东哥忘了我向来只吃素食!”水奕仙浅然一笑,望着手上的野果,淡淡地道:“它们的味道可好!”
韩少东的思绪似乎被水奕仙的话带到了遥远的过去,他感慨道:“都过去好几十年,老了,记不得了!”
水奕仙细声道:“要是再配些好酒,那就是好酒好菜好人生!”
萧帅叹道:“可惜这里没有好酒!”
“仙儿,等着我,我这就去取!”易平就要起身时,却被水奕仙用手拉住。
“等你回来,一天不就没了?”水奕仙叫住了他。
洞口外面的乌云越来越暗,越来越低,似乎正在向山洞直压下来。
水奕仙察看着洞外的天空,眼神里突然冒出忧虑,“它就要来了,这个时候你不能出去!”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易平一眼。
“仙儿,你也不能出去!”易平似乎在央求着水奕仙,“我们一定能找到其他办法!”
“还有什么办法?”萧帅面色沉重。
“萧大哥,还能有什么办法?任何办法都无济于事!”水奕仙淡淡一笑,“我走到哪里,天劫就会跟到哪里,所以你们一定要记得,此生要多多行善积德,这样做也是为自己积累福报!”
她看了一眼大家,语气变得哀伤,“我杀过太多人,所以我才会落得这样的天劫,所以我就是一个很好的反面例子。”
“我做过那么多坏事,你……还把我当作是你的大哥?”萧帅开始在忏悔。
“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水奕仙微微点头。
韩少东道:“仙儿,我相信你一定能渡过天劫,你对自己要有信心!”
“多谢少东哥,你也也应该忘掉过去,充满信心地向前看,”水奕仙道:“凭少东哥的智慧,一定会修到仙界!”
“我的手上也沾有很多人的鲜血,修到仙界只不过是一个奢望!”韩少东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武圣显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仙儿,待会儿若是你遇上了麻烦,请放心,我一定会出手相救!”
突然,水奕仙伸出手指使出玄冰玉指弹朝着武圣的胸膛戳去,整个山洞都能感觉得道水奕仙指尖产生的气流。
武圣大惊失色,全身一阵麻木,水奕仙竟然能用手指穿过他的铁布衫神功。
玄圣惊叹,“仙儿,你的武功又进步了!凭我的能力也别想击穿武圣的铁布衫!”
“我的腿!快帮我打通经络!”武圣双腿跪倒在地,“仙儿,你为何要这样做?”
“我没有本事穿过你的铁布衫,万一我不得要领,搞不好还会加重你的麻木,”玄圣摇着头道:“我看还是等你的脉络自行疏通为好!除非,你愿意告诉我铁布衫的弱点。”
“你以为我会蠢到将自己的武功弱点告诉别人?”武圣气得脸成了猪肝色。
“依你的脾气,我知道你一定会来帮我,可是这反而会加重我心里的内疚,”水奕仙看着气急败坏的武圣道,“我只是暂时封了你的内力,过不了多久,它就会自行打开!你的好意我已经心领!”
武圣一拳打在地上,哀叹道:“仙儿,若是你走了,我们大家这些人怎么办?”
剑圣把武圣从地上扶了起来,“武圣,你想得太多了,仙儿没事的!”
水奕仙内心沉重,外表却佯装淡定,“请大家放心,我玄冰宫宫主会安全回来!”
此时,大伙儿看了一眼水奕仙大弟子水玉剑,她的眼神涣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们深切地感觉得到她内心有多么地沮丧。
因为水玉剑已经渡劫,她的诀中诀便上升到了更高的层次,她的内心便能做到像一面镜子一样将自己的情绪反射给周围所有的人,让周围的人和她一样感同身受。
易平在一旁悲叹,这个时候他没有说一句话,他不想多说,他觉得再说什么都是多余,他担心这样做反而会给水奕仙带来不必要的压力,所以他只能在心理默默的支持。
水奕仙强忍着泪水,抱住了水玉剑,“玉儿,你是我的大弟子,你要好好照顾美儿!”
水美剑扑进水奕仙的怀里,声色动情地道:“师父,您别走!您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再生父母,您对我恩重如山,我舍不得您走!”
独孤云姿和萧忧雪把头转向了一边,不忍直视。
水奕仙摸了摸水美剑娇嫩的脸蛋,微笑道:“美儿,别再任性,好好听从玉儿和易平的话!”
水美剑哭得一发不可收拾,“我会……的……”
“你们两个都已渡劫成功,我们玄冰宫世世代代的心愿在你们的身上已经实现,”水奕仙握着水玉剑和水美剑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我替你们感到非常骄傲!”
“这不是玉儿所求,”水玉剑咬着嘴唇,“若是没有师父教导,我们哪会有这份信心去渡劫,修真之路慢慢长长,我只求能和师父一路同行!”
“乐乐、青儿,记得帮我照顾好她们!”水奕仙看着乐乐和烈青道。
乐乐看着易平,面露不悦,“易平,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和仙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我已经说了很多!”易平抬起头看着大家。
独孤云姿静静的看着易平,她心里很清楚,易平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她已经见过易平多次独自挑战危险。第一次是在仁义山庄召开武林大会时,易平独自挑战公孙白;第二次为了让自己跑掉,他一人单挑袁绍;第三次则是他在西域三魔面前,抱着烈青紧紧不放。
若是她的分析没错,她觉得水奕仙的天劫一旦发生,一定还是易平会第一个跳到水奕仙的身旁。
烈青瞧见乐乐想要责怪易平的样子,于是急忙拉了拉乐乐的袖子,“妹妹,这个时候别再责怪易平了,我们大家一起为水奕仙祈祷吧!”
此刻,就连苏馨、苏凤、苏悦这三位对水奕仙并不十分熟悉的人也张开双手抱住了水奕仙。
上官青云突然吟诵起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他一边吟诵,一边用左手持剑,将口中吟诵的诗词刻在了墙壁。
燕南飞看着上官青云,喃喃地道:“你……!”
“青云兄,怎么了?”上官青云头也不回地继续刻着,“青云兄是不是在赞叹我的雕刻功力与我的剑术是一样的厉害?”
“确是,让我很惊讶!”燕南飞苦笑。
“可惜!要是青云兄的赞扬能把我此时的悲伤化作欢喜,那该多好!”上官青云叹息。
“你以为我真得要表扬你?我要揍你还来不及!”燕南飞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
洞里的气氛顿时有点紧张。
剑圣急忙过来调停,“南飞兄、青云兄,有话好好说!”
上官青云回头看了一眼燕南飞,愣然道:“南飞兄看见了什么,为何一下子变得这么不愉快?”
燕南飞道:“我今日才意识到原来你是个左撇子,亏我和你一样也切了右拇指,你的剑术还可以使出,而我的剑术已无用武之地,你说我该不该生你的气?!”
“别……生气,”上官青云愣住了,他想极力为自己辩解,一时语急,却说得磕磕巴巴,“听……我跟你解释!”
上官青云沉浸在即将失去朋友的悲伤之中,一不小心便暴露了自己会双手剑术,他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掩饰自己的这门功夫。
玄圣劝道:“唉!你们两个,既然你们各自愿意切下的手指,为何现在又要站在这里争吵?现在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
“说得对!我们不应该给仙儿添乱!”上官青云赶紧抱住台阶滑下。
燕南飞只得闭口,打掉牙往肚里咽。
他不是难过自己切断了手指,只是逮住机会发泄一点情绪,他迅速地看了一眼水奕仙,正在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看到水奕仙脸上的笑容,燕南飞心头的乌云也神奇地瞬间消散。
燕南飞突然摆摆手大声道:“不提了!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对于南飞老兄来说,当然是小事一桩,”上官青云奉承道,“南飞兄的无形拳高人一等,我是神剑门的人,若是剑术被废,岂不是要被人当作笑柄?”
“你……都是神剑门的老掌门了,谁……还敢笑话你?”燕南飞一激动说话就不利索,“再说,你……那剑术也没有你吹嘘地那般厉害!”
易平被这两位老者在彼此互戳逗乐了,这两位老者过去都曾帮过他,一想到上官青云送给他的飞龙圣,他的心里就充满着无限的感激。
水奕仙也忍俊不禁地咯咯笑了起来,“你们别吵了,我该走了!”
上官青云和燕南飞顿时转过头来,异口同声地道:“仙儿……!”
水奕仙已经走到了洞口,虽然还是在正午,但是外面却是狂风阵阵,乌云密布。
巨大的风力把洞内的人也吹得摇摇晃晃。
易平赶紧运功稳住了双脚。
“仙儿,请等一下!”沈星月忽然叫住了水奕仙。
水奕仙转过身来看着沈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