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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罢!便依着你们就成!”宇文远此时既知这些海贼所言之意,也就应允了,毕竟自己几人也在船上,一旦有事,自己这些人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这般鬼鬼祟祟,若是被人望见,似乎更是有些嫌疑,好在那掌舵的海贼甚是机敏,临到荒僻海滩之时,恰好是夜色昏黑,几人趁着夜色登岸,虽是要走些荒郊野外道路,但对此时八人来说,早已不在话下。
到得明州,众人分了盘缠,便要各自分路而行,李徒郎原本意思,胡王四人前往临安,宇文远思玉前往岭南,自己同卢颖儿便就回卢家庄去,卢颖儿却有些想去岭南,见见师父的意思,左右卢家庄上现下也是冷冷清清,当下也就允了,王昔邪却对思玉道:“姐姐路上走慢些,莫要忘了沿路留下印记,若是到了临安,见了我师父,没甚大事,我便还要前来跟你们一行的!”四个姑娘自卢家庄相识,又结伴同去荒岛这一遭,感情早已今非昔比,整日里一处叽叽喳喳,这一下陡然分开,自然都是有些不舍,宇文远几人索性便在明州城里耽搁几日,想来事情便再紧急,也急不过这几日去,那明州城也是东南大去处,多有上好景致,几个姑娘一高兴,便耽搁了半月有余,到底是思玉怕宇文远走漏行迹,这明州也是人烟辐辏之地,万一有江湖豪客发觉,定生事端,便尽兴欢宴一日,各自登程而去。
宇文远四人在路上走了几日,不禁哑然失笑,思玉见他笑的奇怪,一问之下,却是宇文远见自己四人远赴岭南,不免想起当日自辽东数千里南归之事,李徒郎原本在草原上也是一部之长,虽不是甚么大部落,却也有些威信,如今跟了自己,跋涉万里之遥,李徒郎却笑道:“这算得了甚么,当日若不是宇文兄弟,想必我那部落此时已然是孑然无存了,更无运气识得颖儿妹子,况且我也素无久居草原之意,自己一人,原来也走过不少地方,多是去的西北之地罢了!”
几人自明州启程,一路沿海而行,自明州、台州、过了温州,直至闽中,到得泉州之时,也是十分惊叹这天下第一大港之盛,果真是樯橹如林,帆影如云,来来往往天南海北各处之人,多有些远洋胡人在内,甚或有些金发碧眼,身材高大之人,买了绫罗绸缎,也不管什么颜色便穿在身上,看上去怪里怪气,跟那些寻常胡人都十分不同,也不知从何处而来,几人都是十分好奇,打问之下才知这些人来路更远,乃是来自大食之西,隔着一片大海之地,几人都是听的咋舌不已,那大食本就在极西之地,这些人跟大食还隔了一个汪洋大海,这一来一去,不知要多少时日?谁知那几人见了卢颖儿所乘那匹什伐赤,都是神色大喜,上前来叽里咕噜一阵乱说,几人都是莫名其妙,好容易找了一个通译来,原是看上这匹好马,想要买了去,卢颖儿连忙叫道不卖,此马也是李徒郎费劲多少心血才寻觅来的,那几人见通译说此马不卖,又是一阵叽里咕噜,那通译听的都是一愣,却是过来向着宇文远几人说道那几个异样胡人要请宇文远几人吃上一顿酒来,弄得几人也不知是该去还是不该去,倒是思玉有些好奇,便道去去何妨,那通译便上前起说了,几个异样胡人都是高兴非常,也不远觅,就在近前找了一个大酒家做东,叫了几样菜肴,都是些时新鱼虾,大块牛羊肉、肥鸡嫩鸭一类,喝了几杯酒,这才借着通译之口,说道自己几人乃是自一个甚么犁干城而来,就是那通译也不曾听过这个名字,卢颖儿听着也是好笑道:“不知那地方是不是盛产梨子,晒以成干,所以叫做梨干儿!”,那几人又是说了半晌,通译也是听了个大概,原来这几人在那甚么犁干城,也是做生意,自己所居还在犁干城以北,跨过一片汪洋大海之地,所说之话,也都是犁干城之话,并非是自己本身语言,只是见了这什伐赤乃是天下名驹,因此十分爱慕,既然几人不肯卖,还请指点这马出处,几人自当去寻,若有机缘,倒是愿意请几人远赴他那国度所在住上几年,留下马种来。
几人听了,都是有些哭笑不得,若说这马,原是塞北草原来的,但如今就是塞北草原之上,也未必能再有这般好马,至于那去他们所居国度之语,更是荒诞离奇,在几人眼中,这大食已然是遥不可及,更何况他这国家还在大食以西,还隔着一重汪洋大海?只得以实言告知,说道此马可遇而不可求,并非寻常好马,至于他那好意邀请,如今几人都是有事在身,只怕远去不得,那几个异样胡人听通译断断续续翻译了,也是听了个大概之语,都是有些失落之意,倒是卢颖儿见那几人果然有些爱马之意,倒是跟李徒郎商量几句,再命通译告知几人,若是李徒郎能将此马繁衍生息,倒时候或者将此马后代相送,不过此事做不得准,只凭天意,不可力求!那几人见如此说,也是满脸高兴,就店中索了笔墨来,却不用毛笔,乃是掏出一只翎毛所制的笔来,蘸了墨汁就纸上鬼画符一般曲里拐弯写了几行字,又掏出一个小小印章,看其颜色,竟是纯金而成,也不知蘸了甚么,便在那纸上盖了一个花纹出来,便将这张纸交于卢颖儿为凭,将来若是要寻找他们几人,便到这泉州港,寻一处会馆所在,将这一张纸附上,自然有人便来通知他们。卢颖儿细细瞧那花纹时,好似是一朵花一样,也是有些好奇,跟思玉传来递去看了半晌。
宇文远同李徒郎却是同那几人欢宴一场,只因语言不通,便让那通译也饶了一顿酒吃,几人见宇文远身带短刀,李徒郎长刀大弓,都是好奇不已,通译便说几人乃是中国侠客,拳脚极是厉害,几人都是大声赞叹,只是那眼神中都是不信之意,好似只是礼节该当如此一般,宇文远几人也是不以为意,一顿酒罢,宇文远几人便要起身而行,那几人也是学着中国礼节,拱手相送,只是那几人乃是用金锭付账,倒叫那酒保有些为难,说道今日不好找出零头来,宇文远淡然一笑,便问那酒保该当几何,等那酒保说了数目,便拿起那锭金子,两指轻轻一夹,应声而断,看的那几个异样胡人都是脸色大变,宇文远几人却是浑然无事一般,将那断了的半截金锭放在他们手中,上马疾驰而去,留下几个异样胡人站在酒店门口,满脸震惊。
几人这一离了泉州,便取道漳州、梅州,到得梅州之时,此地已属广南东路所辖,已然是岭南地界,不免便打问岭南麦家所在,岭南麦家自唐以来,已是岭南望族,麦姓之人遍布岭南,却是以韶州为盛,几人打问明白路途,便一路奔韶州而来。此时风土人情与江浙川蜀又是截然不同,几人都是看的有些好奇,就是饮食,也是大不一样,菜肴多以新鲜鱼虾为料,不用他味调和,只去这鲜美一味,卢颖儿吃了几日,不免便知道自己那饕餮师父为何要羁留岭南不归了,至于这四时果蔬,果然是“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自几人进了这岭南之地,一路之上都是时新瓜果,又正值荔枝正熟,莫说是两个姑娘,便是宇文远同李徒郎两人都是吃的赞不绝口!
宇文远几人行了几日,只因这岭南地方景物丰盛,不免这脚步便慢了下来,这一日留宿酒家,夜间吃的甚是快意,等到早上出门之时,那跑堂小二忽然喊住宇文远,拿着一封书信道:“客官,昨夜有人给你留下一封书信来!”,说的几人不觉都是一愣,自己几人在这岭南除了麴管家与迟老道,何曾有熟人?若是麴管家与迟老道,既然已到此处,何不相见?却又留下这书信作甚?等到问那小二时,只说是昨夜夜深打烊之时,来了一个奇怪客人,相貌不知,只是留下这封信来,说道明日里等宇文远几人上路之时,交于他们便可,为此还赏了五两银子来,因此今日一早,小二见宇文远几人要行,便赶忙送了出来。
思玉虽是听酒保说的囫囵,想来也是不知那送信之人究竟是谁,但看这书信封面上那“宇文远启”四字,眼神倒是一跳,这几个字跟当日船上书信背后血字十分相似,急忙将前日书信拿出来比较一下,果然是出自一人手笔,宇文远此刻也是瞧出其中端倪,见几人都是神色不定看着自己,便将那信抽了出来,再看那信纸纸上,既无抬头,也无落款,唯有四句:
巴蜀多孙膑
岭南有马陵
休逞霸王勇
绝路有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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