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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刀法,好掌法!”宇文远这一掌志在必得,因此手下使尽全力,如今一击得手,深怕此人暴起反击,已然远远躲开,那人却身形踉跄几步,稳住身形转过神来,眼神中颇为赞许看着宇文远,刚赞了两声,眉头便是一皱,嘴角一缕血水流出,迟老道同宇文远不禁都是心中暗喜,看来这一掌让此人受伤不轻!
“远哥儿,再接再厉,莫要给他机会!”迟老道当下一声断喝,宇文远也知此时看来是击退此人最好时机,当下刀掌一错,正要猱身直上,那人却仰天一阵尖利笑声道:“不错,不会再有此机会了!”笑声一落,就听全身骨节都是一阵噼啪作响,显见是在提起全身内力,看来是要倾力而出同宇文远一战,迟老道脸色登时一变道:“不好,远哥儿快走!”,他也知方才此人乃是一时轻敌,这才中了宇文远一掌,但这一掌也让此人就此灵台清明,这青龙辟毒丸对他效用已无,若再动起手来,宇文远只怕有死无生!
宇文远此刻心中也是犹豫不决,迟老道声音中急迫之感他自然听得出来,也知此人必当全力以赴,自己只怕抵挡不住,但就此撇下迟老道而去,实在非他所能做到,一时心中念头急转,不知是该趁机攻上,还是带了迟老道一同逃去,正在惶急无策之际,猛然间耳边响起一阵号角之声,跟着便是一阵弓弦急响,十余只羽箭破空飞来,直取那人面门,宇文远向着发箭之处一望,看那身形,便知是李徒郎到底放心不下,同着十几个部落汉子悄悄掩至,眼见情势紧急,因此发箭相救,只是这十余只箭来势虽急,又如何能看在武林高手眼中。
“雕虫小计也敢放肆!”那人耳边听得羽箭之破空,登时一声冷笑,身形不动,听风辩位,双手暴长,就空中一阵疾抓,将那些羽箭尽数捞在手中,顺势便要掷还出来,哪知手势刚动,就听那人身形一声闷哼,身形往后便倒,跟着便是一声惨嚎,声音凄厉无比,惊得李徒郎众人带来的马匹都是惊恐不已,长嘶鸣叫,四散而逃,宇文远同迟老道都是一阵诧异,不知这一阵羽箭之中究竟有何异样,隐约只听卢颖儿略带惊讶声音道:“中了?”,等那人再站直身子,宇文远同迟老道都是恍然大悟,只见一只羽箭不偏不倚,射在此人左眼之中,,满脸血液横流,若不是他方才应变神速,卸去箭上力道,只怕是要毙命在这一箭之下!此时虽是侥幸逃得一命,但这一只左眼看来已是废了,这一下受伤极重,再加上方才那一掌内伤,这般情势下同宇文远动手,李徒郎等人又远远以弓箭扰乱,胜负之势倒有几分难说了。
“报应……报应啊……”那人此时却站在原地,仰天长叹,李徒郎这一箭乃是在自己大箭之后隐了一只寻常羽箭,以连珠箭手法射出,掩去了那寻常羽箭上的风声,若是搁在以往,这手法虽然隐蔽巧妙,却也奈他不得,只是他今日先是轻敌宇文远,一时不察之间被宇文远拍了一掌,不免有些恚怒万分,心浮气躁,及到听见这羽箭破空风声,只当是这草原上寻常牧人所发,万没料到其中还藏了一个箭术高手,等到出手捞住这一只大箭,心中知道有异之时,其时已晚,那藏在后面的寻常羽箭已至面门,饶是自己应变神速,即刻顺着箭势仰天倒地,不至于被射穿头颅,仍是被射中左眼,当下站在原地叹息数声,一把抓住箭尾,竟然硬生生连着眼珠将那羽箭扯了出来,这才幽幽叹道:“当日我趁人大意轻敌,故意示弱,将旁人一身内力尽数收为己用,再令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从此自以为得志,只道就此便能修成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再来一统武林,成为一代霸主,岂料天道循环,报应不爽!今夜非但我这雄心壮志,一片心血尽数化作飞灰,还在这两个小辈身上栽了两个大大的跟头,难道这就是天意么?”
“或许就是天意……”迟老道见此人竟然一片悲凉之色,也在一旁叹息道:“鬼狱武功阴险毒辣,实为天地所忌,历代修习鬼狱武功之人,自幽冥鬼王起,都不曾有好下场,你竟然还想从这鬼狱武功上得些好处,岂不是痴人说梦么?”
“哈哈哈,这么说,我倒要对几位感恩戴德才行了?”那人仰天一声长笑,双手向宇文远一拱道:“敢问这位远哥儿尊姓大名?”宇文远稍稍一愣,随即慨然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复姓宇文,单名一个远字!”
“宇文远……”那人沉吟良久道:“当年在金国被灭门的宇文虚中,是你何人?”宇文远这下倒有些许心惊,不免看了迟老道一眼,只见迟老道也是满面愕然之意,不知此人为何竟然知道此事?当下定定心神道:“宇文虚中正是在下不曾谋面的家父!”
“哦?好好好!”那人似乎也是一怔,旋即放声大笑道:“想不到宇文虚中在世间还留有一脉,不错不错,你今日恩德我铭记在心,来日必将送你到阴曹地府与你全家团圆!”说罢遥遥对着李徒郎那边一拱手道:“这位发连珠箭的小兄弟,敢问你叫甚么名字?”卢颖儿见他竟是要一一问明白个人来历,以待日后赶尽杀绝之意,赶忙悄悄扯着李徒郎,示意他不可以真名相示,哪知李徒郎却对她微微一笑道:“妹子放心,他今日大意失了防备,日后难道就不大意,咱们光明磊落,何必怕他?”随即朗声道:“在下李徒郎,你待怎样?”
“李徒郎?”那人遥遥对着李徒郎方向一翘大拇指道:“好英雄,好汉子,果然有担当,我也不能怎样,这支箭我留下了,他日必然亲手奉还在你眼中!”迟老道见他重伤之余,反倒气定神闲,将宇文远和李徒郎来历一一问的明白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寒意,脸上却笑道:“这里还有一个半死不死的老杂毛,不知你将来以何相送?”
“迟道长何必明知故问?”那人冷冷一笑,忽然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振道:“我今日心血尽废,从此不得不从哪鬼狱苦楚中另觅途径,这是我罪有应得,也是赖你迟道长所赐的恩情,我岂能忘怀?你尽可回去传话括苍门下提前等候,待我此番伤愈,神功有成,我必当让你括苍门下人人得道,鸡犬升天!”
“迟道长!”宇文远听这人无一句不是要回头报复众人之意,不免轻呼一声,便要合身扑上,趁着他内伤眼伤颇重,与李徒郎一同协力,将此人毙于此地,以免后患,迟老道却伸手摇了摇,又对这李徒郎那边摇手示意不可轻举妄动,这才道:“老杂毛记下了,但愿你能不忘今日之话,莫让老杂毛在括苍山空候一场才是!”
“呵呵呵,到底姜是老的辣,在下告辞了!”那人撇了一眼作势欲动的宇文远,冷冷一笑,忽然发声长嚎,一路奔驰而去,片刻之间,草原上便只剩下一个小小黑点,那长嚎之声仍是不断传来,宇文远这才赶忙道:“道长,方才为何不让我拦下他?他这一去,岂不是纵虎归山么?”迟老道摇摇头道:“拦不下的,你且扶我起来!”宇文远心中倒有几分不解,自己贴身游斗,李徒郎以弓箭远远接应,如何拦他不下,但此刻那人已然远去,再说也是无益,便依言过来扶起迟老道,李徒郎等人见那人远遁,也赶忙过来,卢颖儿一脸急切道:“师父你伤势如何?伤的厉害么?”迟老道却不理众人,径直到方才那人站立之处,看了半晌道:“远哥儿,你可能看出些异样来么?”宇文远看着那人所站之地,只是一块平平草地,只不过站立之处草茎都被压断罢了,并无甚么异样地方,迟老道却勉力伏下身子,伸手在草地上,小心翼翼拈起半截断草来,放在手心,轻轻一吹,只见那颜色还显青绿的草叶倒像是飞灰捏就的一般,纷纷洒洒散成粉末。
“看到了么?”迟老道这才对着惊惧不已的众人道:“这人方才大意之下受伤虽重,内力不损,只不过被远哥儿掌力震荡之下,体内毒质发作,眼中又中了李家哥儿一箭,那毒质于伤患出发作更快,因此他将这全身内力尽数收敛于内压制毒质,用劲之狠,连这地上的草叶都受其害,若是动起手来,此人必然以死相拼,凭你两人合力,至多不过能拼的他内毒发作,但那时只怕你二人也必然力有不支,必有损伤,因此先让他去,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罢!”宇文远这才明白那人为何刚才说话间忽然长吸一口气,看来便是聚集内力之状,难怪他临走之前说姜还是老的辣,想必他也知迟老道已然看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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