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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八岐蛇魔被封印后经过了三日,四谛城的百姓日渐回归,瀛州众人中伤势较轻者已经痊愈,木花樱雪代表瀛州王室履行了之前的承诺,留下了不少瀛州特有的魂器。
诸如剑士系列:九品浪人、八品武士、七品剑侍、六品剑豪,其中还有一件独一型灵格“剑豪?佐佐木小次郎”。
又如阴阳师系列:九品灵徒、八品阴灵士或八品阳灵士、七品阴阳学者、六品阴阳师。
还有巫女系列:九品灵徒、八品神侍、七品神道巫女、六品御神子。
这些灵格未必与莲花寺的灵格体系相兼容,却是一种很好的补充,须知人和人的天赋体质各不相同,莲花寺的灵格未必适合每个人,这些来自瀛州的灵格能让莲花寺弟子拥有更多的选择。
至于没有后续灵格的问题也不用太担心,毕竟世上绝大多数灵修一辈子也未必能晋升六品,像莲花寺的俗家弟子正常情况下只允许修炼到八品,后续得用功劳来换,真要遇见一个绝世天才的人物,宗门也乐意耗费精力,为他寻找合适的灵格。
江湖上有一些教派主张“纯血”,只允许弟子修炼本教神话体系的灵格,不允许修炼其它,但莲花寺不在此列,只要合适,连妖属灵格一样允许弟子修炼,这批瀛州灵格好歹都是人属,畸变概率低,适用性高,莲花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偿还人情后,木花樱雪又代表瀛州京都府与四谛郡达成通商友好条款,约定互通有无,顺便定下了一揽子交流计划,只不过得等到他们夺回京都,执掌政权后才能进行。
到了第四天,除少数重伤不易行动者,以及极乐院命则作为外交使者留下外,其余瀛州人迫不及待地踏上了返乡的海船。
“军师真的不同我们一起回去?”
四谛郡东岸港口码头,木华樱雪登船前,忍不住再次向改名尚善美的上杉妹子问道。
“大君的恩情已经偿还,瀛州于我已无牵挂,何况等酒吞童子发现我在童子切安纲上做的手脚,指不定还要找我麻烦,为小命着想,我就不自寻死路了,而且中原那么大,我想到处看看,开拓一下眼界,总是蹲在瀛州一隅之地,容易盲目自大,令眼界变得狭隘。”
束发及冠,腰间佩玉,换上一套中原衣着的尚善美笑嘻嘻地说着,他全身上下连带纸扇在内的服饰都换了一遍,唯独脚下木屐没换,毕竟木屐本来就是中原之物,并不突兀。
“酒吞童子不是八岐蛇魔,即便晋升了四品,京都之地也不是他能撒野的地方,再者,你不是还有她保护吗?”
木花樱雪将目光投向雪女,对方静静站在尚善美身后,一言不发,如同一名侍女。
“正是为了她,我才不能回瀛州,八岐蛇魔已封,余下部众不足为虑,免不了要遭到报复,毕竟受蛇魔荼毒的不仅仅人族,像九尾狐之流的大妖魔也不会一笑泯恩仇,瀛州已无它们立足之地,这也是我劝二口女、邪门姬、烟烟罗等妖留下的原因。”
这些瀛州妖怪被尚善美劝说后,放弃了归乡的念头,被叶衣圣女种下精神烙印,自愿成为佛门护法,留在了莲花寺,以余生来偿还过往的罪孽。
徐胜没有同意此举,但也没有反对,如果换他执法,自然是一掌扑杀了事,可叶衣圣女既然做出了判决,他也不会越俎代庖。
正如莲花寺以前也不是没有捉拿过大奸大恶之辈,其中有因为人情,也有因为从宽判罚,从而得以保留性命的家伙,而徐胜也不会冲进监牢里将他们全部掌毙。
别人已经做出了判决,哪怕不合乎徐胜的心意,只要合乎法度,在量刑范围内,他便不会强行插手更改。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眼下他的实力还不足以让天下人服从他的意志,那就先从自己做起。
说到底,徐胜行事并非随心所欲,一直牢牢遵守莲花寺制定的法度,所杀的对象也都是蛮洲普世道德观中的可杀之人,因为越是执掌杀伐之人,越要约束自己,不能沉迷杀戮,为杀而杀。
播磨道满走过来,插话道:“你可想清楚了,以你在此战中立下的功劳,回去后必然能进入太政,升为大纳言,成为一方豪族指日可待。”
尚善美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了两人一眼,道:“听两位的语气,似乎已经定下此次的封赏了,可是你们别忘了,孝灵亲王才是未来的大君。”
播磨道满不以为然道:“此事自然是得到了亲王的许可,身为臣子,我们又岂会擅做主张?”
尚善美打开纸扇,掩嘴笑道:“呵呵,孝灵亲王便是不满两位的决定,难道他还敢当面提出反对吗?”
播磨道满面露不满,但尚未开口,便被木花樱雪抢先道:“上杉军师,你有什么意见直说便是,何必阴阳怪气,须知此次分别,将来很难再有聚首的机会,此时此刻,以你我共患难的交情,难道不该坦诚相对吗?”
尚善美闻言,收起纸扇,肃容道:“神主说得极是,既为挚友,便该直言相劝,倒是我日常言行轻佻,一时难改恶习,在此向两位致歉。”
他摆出这样诚恳认错的态度,播磨道满便不好再说什么,反而要努力维护对方的面子:“军师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是我被成功冲昏了头,辗转逃亡半载,终得功成,不免志得意满,被军师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这数日来的言行举止,确实有对亲王不敬之处,日后必定日日自省,免得重蹈覆辙。”
“听你这番话,我便知道你根本没有意识到此事之严重。”
尚善美摇了摇头,喟然道:“罢了,反正将来我也不回瀛州,没什么顾忌,索性在此给两位一个发自真心的建议,回到瀛州后,要么立即辞去所有官职赏赐,专心经营神社或阴阳寮,从此不问政事,要么联手建立幕府,架空亲王,别给他执政的机会,让他安心播种,延续王室血脉,否则,你们怕是等不到八岐蛇魔再度破封的那天了。”
木花樱雪和播磨道满不是笨蛋,作为一个组织的领导,自然不是政治白痴,立即明了对方的意思。
木花樱雪稍一沉默,开口道:“军师这番话有些杞人忧天了吧,观孝灵亲王这段时日的表现,既能陪着我们一起逃亡吃苦,在需要他的时候也能挺身对抗蛇魔,堪称咽苦吞甘、令行禁止,这等优点不说比肩初代大君,至少也有了一代明君的影子。”
“如果他是昏庸之辈,我反倒不担心了,正因为他有成为明君的潜质,我才担心两位的安危,须知明君和仁慈是两码事,杀兄囚父之人照样能成为一代明君。”
木花樱雪与播磨道满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倒不是认为尚善美说的话没道理,恰恰相反,两人觉得尚善美这番话很有道理,故而无法反驳,但也做不出决定。
要说放弃所有的功劳赏赐,从此抽身而退,不问政事,这不等于之前的辛苦全都白费了吗?明明有机会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宰执一国百姓的命运,就这么放弃,又如何舍得呢?
可若要让两人建立幕府,做一个挟君主以令大名的枭雄,同样狠不下心来,毕竟在此之前,他们都是与君主共患难的忠臣,心态哪能一下子就转变到对立面去?哪怕作为枭雄代表的曹操,其野心也不是一朝一日就出现的。
两人脸色阴晴变化不定,久久不语。
片刻后,木花樱雪率先挣脱了纠结,因为她是临危受命,刚从牺牲的前任神主手中接过神主之位,就带着众巫女走上了逃亡之路,没有享受过权力带来的好处,反而只觉得这是压在肩膀上的责任,放下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相比之下,播磨道满担任阴阳寮寮主之位十数年,早已熟悉权力的滋味,实在无法割舍,上杉军师的话固然很有道理,可有他立下如此赫赫功劳,接受赏赐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未来之事,放弃眼前的好处?
“我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