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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心中涌上了浓浓的失望，就连傅斯年获得勋章都压不住的失望。
尤其是时浔。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特别对不起师父。
文件下来之后，众人心里都有一杆秤，或许原本是可以减刑五年的，但因为给了傅斯年这个二等功，慕水色的功劳就被分摊了一些。
或许，原本是可以的。
傅斯年就，也……挺那个的。
感觉白忙活了一场似的。
众人的情绪都有些低落，倒是慕水色，没有心存期待，反而更加释然，还挺高兴的。
十年变七年，已经很好了，日子挺有盼头的。
时浔心虚而愧疚的看向容墨，眼神小心翼翼的，还有点委屈和不好意思。
容墨看着时浔那心中有愧又像是撒娇的小模样，心头一软，抬手在她脸上软肉上捏了捏：“没事，已经很好了，别多想。”
时浔还是无法释然，低头瘪着嘴。
容墨笑了笑，搂着慕水色的腰：“你哄哄她？”
慕水色：“你都哄不好，我行嘛？”
时浔见两人还有心情玩笑，心中更加沉闷，长叹了口气：“别哄了，哄不好的，我早晚得……”
话到一半，她默默看了秦先生一眼，把话憋了回去。
秦先生挑了下眉，看着病房里的大白墙，当没听到。
时浔啧了一声，算了。
容墨宠溺的看了她一眼，搂着慕水色的腰，一声叹息：“浔浔，真的已经很好了，而且，三年五年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差别，意义不大，即便一天没有，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这辈子都分不开的。”
时浔看着表哥和师父，半晌很轻的笑了一下。
容墨眼梢一挑：“不过，能减刑三年也是很好的，我们心中十分感激。”
众人随着他的视线看向秦先生，纷纷低头轻笑。
秦先生：“……”
秦先生从大白墙上收回视线，看向容墨。
容墨冲秦先生微微颔首：“多谢秦先生费心了，容墨心中感激不尽。”
秦先生笑着点了点头，无奈摇头：“通知已经下来了，我知道你们心中或许会有不鸣，但是这是各方商议后的定论，你们都是军人，要懂得服从，明白纪律。”
这些话已经相当直言了。
如果放在以前，万万不会从秦先生口中说出来，更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就说出来。
众人心中明白，秦先生能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相当不容易了，这是彻底把他们当成自己人才会如此宽厚。
时至今日，秦先生已经与他们初次见到的秦先生完全不同了。
秦先生也知道大家没把他当外人了，否则不会当着他的面就谈论这些，泄露真实情绪，他安抚了孩子们几句，知道他们都是有分寸的，也就放心了。
“至于水色，我给你申请了一周的假期，好好把伤养好。”
慕水色：“……”没受伤啊。
容墨眼角一弯，声音里带着笑：“多谢秦先生。”
秦先生看着他那一双狐狸眼，心中轻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