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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浔抬眸看着他，眼底蒙着一层水汽，听了这些话浑身都有些发热，发软。
她深吸了口气，红着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我知道，其实父亲很早就不喜欢我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喜欢过母亲，那时候我太小了。”
时浔眼睫轻垂，声音嗡嗡的。
“这些年渐渐长大，心里偶尔也会想，可能是喜欢过的，可能更多是为了外公家的趋势，我都明白。”
“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亲眼看到，还是……那么失望。”
“那个人，那样的人……竟然是我的亲生父亲？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我不明白，我真的……”
“我有想过的，我也努力过，我曾经渴望能修复一些，得到一些，这一次，不想再留遗憾……”
“但是，能怎么办呢。”
“人的手掌只有那么大，握不住的东西太多了，我想要的，我一直渴望得到的亲情……我终究，是抓不住的。”
时浔一直微微低着头，声音嗡嗡的，很低，没有哽咽，但一直断断续续的。没有哭出声，但眼泪一颗颗砸在床单上，嘭开成一团小小的花。
傅斯年看着她，小丫头跪坐在床上，双手无意识捏着手指，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反省的模样……
他深吸一口气，心脏被揉成了一团。
“浔浔…”
“没关系。”
时浔忽然摇了摇头。
“你说得对，这种事的确是不能强求的，我跟他的裂痕一开始就存在了，母亲走的那年就已经开始了，我想要弥补，想要找回来，我努力过，给过机会。他没有抓住机会，我也没有，那就彻底扔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