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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整个大殿上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比起刚刚我和常晴走进来之前感觉到的安静,这一刻的安静更加的紧绷,好像只要有一个人再开口,就会刺破这层安静的假面,随之而来的,就是狂风骤雨。
扩大内廷。
南宫锦宏终于说出这句话了,这也就是昨天晚上,扣儿来告诉我的那个消息。
如果不出所料,下一步,那几个人就会觐见,然后……
想到这里,我立刻说道:“这,扩大内廷,就失去了内廷议政的意义了。”
我的话音刚落,周围甚至还没有人反应过这句话来,立刻,一个年轻的御史已经上前一步,指着我厉声呵斥:“朝堂之上,何来女人干政!”
那一声呵斥如同晴天霹雳,一下子炸响,震得我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我差一点,就忘形了。
从刚刚进入到大殿,我就没有随意开口,直到南宫锦宏询问我裴元灏的病情时,我才很谨慎的回答了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刚刚,听到他建议扩大内廷,联想到昨天扣儿跟我说的那些,我急了,才会不由自主的开口。
这一下,甚至不用他们来对付我了,朝堂之上每一个男人,都不会轻易的放过我。
果然,那一声呵斥之后,其他的官员都看向了我,一个个面带怒容,冷冷的看着我。
“太没规矩了!”
“就是,一个女人,知道些什么,还敢大言不惭!”
“连个妃子都不是,也敢来朝堂上妄加言语?把她拖下去!”
眼看着那些人对我的敌意越来越甚,这时,常晴突然上前一步,拦在了我的面前,对着那些官员说道:“各位大人,本宫也是女人,本宫能在这里说一句话吗?”
那几个官员倒是被她说得一愣,而刚刚那个年轻的御史也踌躇了起来。
常晴淡淡的一笑,说道:“本宫也是一个女人,也没有权力干预朝政,不过你们也说了,太子年少,的确是年少,所以有一些话,作为太子的母亲,本宫想要先说清楚。”
那些官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的开口了。
常晴一步一步的走在大殿的中央,看着那些面色各异的朝臣们,郑重的说道:“设置内廷,乃是皇上对朝政的重视,事无巨细,所以,南宫大人说的没错,内廷不可废;太子监国,也是傅大人提出来的,于情于理,于祖宗成法相符;况且,太子乃国之储君,让他参与议政,也是皇上之前就一直在做的事,就是为了让他将来能更好的担负起他的责任,扛起皇上留给他的江山。在这种情况下,再扩大内廷,只怕是有些不妥。”
南宫锦宏道:“有何不妥?”
常晴咳嗽了一声,我急忙上前扶着她,抚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柔声说道:“皇后娘娘,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着凉,嗓子不舒服。”
“那——”
“无妨,轻盈,你是最了解本宫心意的,本宫要说的话,你帮本宫说完吧。”
我的心一跳,抬起头来看着她,却见她捂着嘴,还佯装咳嗽的样子,对我用力的眨了一下眼睛。
她,这是在给我机会!
感觉到她的手用力的捏了我一下,像是给我力量一般,我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那些脸色骤变的大臣们,用不高不低,不轻不重的声音,缓慢而郑定的说道:“请恕罪。”
“……”
那些大臣一时没了言语。
我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皇后娘娘认为,内廷,是皇上所设,只吸纳了几位大臣,就是为了加强对朝廷政务的管理,让各部的声音都可以上达天听,而皇上的旨意也快速的颁布,有效的执行。郑大人——”
我转头看向郑追,他迟疑了一下,下意识的“嗯”了一声,我便继续说道:“之前郑大人问太子殿下的那些话,我想请问,往年,对于两江的赋税收纳,户部的处理,再拨款给各部,大体上需要多长时间完成?”
他说道:“一个月左右。”
“那,这一次呢?”
“……不到半个月。”
“不错,行政的效率快了一半,难道不是因为内廷集中议事,雷厉风行的行事结果吗?如果再扩大内廷,岂不又要和往年一样,大家吵吵闹闹,你说你的,我做我的,这样一来,如何正常行事?”
“……”
“再说太子殿下,的确是年少,对朝廷的政事知之甚少,越是这样,越是需要几位大臣的扶持,若扩大内廷,那就是各位大臣们的议政论事,请问这‘太子监国’,又到底有何意义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看见南宫锦宏的脸色明显的沉了下去。
刚刚我的话,不仅是在反驳他,最后那一句话,甚至已经是将他的提议,直接引导向了“欺凌幼主,篡位夺权”的那条路上来了。
我感觉到他的神情不对了。
不过,他倒也沉得住气,没有立刻跟我对峙,而是转头看了周围的人一眼,立刻,刚刚还被我问得有些发懵的郑追就指着我厉声说道:“颜轻盈,你好大的胆子啊,身为一个平民百姓,竟然敢在朝堂之上指手画脚,你该当何罪!?”
常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立刻说道:“郑侍郎,刚刚本宫已经说了,这些话是本宫要说的,只不过是让轻盈代为转述罢了。”
郑追被她说得一愣,但另一边,方同庭已经站了出来,正色说道:“那么,微臣只怕也要进谏皇后娘娘,朝堂之上,可没有女人干政的道理!”
果然,他们还是抓着这句话不放!
这一刻,常晴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记耳光似得,而更无力的事,不管我们是否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在台面上,郑追和方同庭都是没有错的,所以,他们只要抓住一句“朝堂之上,何来女人干政”,就足以把我们的话都踩在脚底!
一旁的念深急了:“母后乃是一国之后,母仪天下,为何不能说?”
南宫锦宏淡淡的笑着,对他说道:“太子殿下这样说,可见太子殿下的确年少。牝鸡司晨,惟家之索,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傅大人,你教给太子殿下那么多学问,这一点,不会没有说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