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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最淡漠地拱手,完全没有将林国光的打量放在眼中,他意有所指地对萧空图道:“不必了,只是萧门主过奖,卑职不过是奉了我家主子之命过来打个下手,搜查林家罪证一事,若萧门主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不过,卑职看六扇门这次全盘出动,显然是对此事极度重视的,必定不会只是走走过场的吧!何况,卑职一直很敬佩萧门主您的为人,大义凛然,正直无私。”
“哈哈……你这话听着倒是有点意思了。冷最兄弟若是不放心,那尽管跟着本主的人前去搜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萧空图脸色不明,但转眼却高亢地大笑起来,他坦然大方地让开路来,向冷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相反林国光,在听了冷最的话后,眼底的幽光越发的阴沉,他不怕六扇门搜查,因为至关重要的东西,他们根本就搜不出来,何况还有太子爷这个王牌在手,而且,他不难看出来,萧空图并不像此时和林家作对的态度。
没有成算的战,谁都不想打,虽然不见得萧空图对他们林家有多拥护,但是素来由着民族大义的人,是绝对不希望此时引起不必要的战争,残害黎民百姓。
但是,赵煜琬不一样,他是皇子,有足够的资本争权夺位,更有足够的理由将林家置于死地。
所以,林国光心有戒备,他怕的是,有人夹带东西,栽赃嫁祸,那么众目睽睽之下,就是百口难辩。在萧空图说出要让冷最亲自进去搜查的时候,他正苦恼,却不想突然灵光一动,到嘴的要阻止的话,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漏洞,若是琬王府的人真的进去搜查了,那不管搜没搜出东西,也不管搜查了什么证据,他都有理由喊冤枉了。因为鲜有人不知,赵七王爷和林家的过节,若是他的人进去搜,为了报复,那夹带罪证栽赃嫁祸,也不是什么难事啊!
但是,他能想到的事情,行事历来谨慎、出手滴水不漏的赵煜琬又怎能猜想不到呢?他一早就叮嘱过冷最,绝对不能亲自去搜,只要守在萧空图身边,时不时地提醒一句至关重要的话,便足以致林家于万劫不复之地。虽然冷最至今都未曾想明白,要说的这些话、要做的这些事,到底意义何在。
“萧门主言重了,因为我家王妃昨日进宫,不知为何被歹人袭击,受了重伤,昨夜烧了一夜,至今未曾清醒,我家主子担忧,实在分身乏术,才派卑职前来表示一二,何曾敢对萧门主不放心呢?卑职就在此候着,等事情了解了,再回去和我家主子复命即可。还请萧门主和国舅爷莫要见怪才是。”冷最顶着一张面瘫脸,说得倒是让人无处反驳。
说真的,林国光略有些失望。
“哈哈……难得冷最兄弟深明大义,如此那就劳烦和本主一起等候消息吧。”萧空图自然没有异议,于公于私,他都打心底的不希望赵煜琬会插手此事,但是出自一个捕快的警觉,他内心深处却莫名其妙地感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正说着,前院书房里是由龚勃带着最先进去的人马,其中一个捕快双手捧着一个雕刻着双龙戏珠的深赤色小叶紫檀锦盒,飞快地走上来。
走到萧空图的面前,他才单膝跪下,将木匣子呈上,“禀门主,这是从国舅爷书房里找到的一些信件,其中有涉及各地官员私吞银子一案的详细内容和名单,至于是何人的笔迹,还有待确认。请门主过目。”
“哼,笑话,不可能,老夫根本没有给下面的官员写过任何的书信,更没有收到过他们任何消息,这绝对不可能!”林国光一凛,坚挺的背脊明显的僵直了几分,但却很快就冷静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移开眼看都不看那个紫檀木匣。
冷最面无表情地扫了那个木匣子一眼,转而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国光,微薄的唇边轻抿,似笑非笑。
但显然萧空图也颇为意外,因为他进门之前,至少留给林家半个时辰的时间进行紧急处理了,他相信在官场混迹多年,如鱼得水的林国光,绝对不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的。但现在都搜出来的,不管如何,此时此刻,他是绝对没有理由不看的。
因而他也不耽搁,就着那个捕快的手打开了匣子,灵活地拆开信封,由上到下飞快地浏览一番,而后大笑着安慰林国光,“国舅爷不必担心,这些信件是何人写给您的,还有待确定,但本主却记得,去年秋季,官员私吞灾款一案,您也曾十分关心,甚至还帮着参与查处了不少官员,这是您之前留下的证物也未可知,您说呢?”
“哈哈,果真不愧是我大靖的神捕,一语中的,萧门主公正廉明,老夫实在是佩服,这不就是去年留下的其他官员的证物吗?当时没有销毁,也是老夫一时遗忘罢了。再说,如果老夫真是做贼心虚,又何至直接将这些罪证摆在如此显眼之处?”林国光大笑两声,脸色也变得和煦起来,对萧空图那是大赞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