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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焰赶到医院的时候,孩子的烧还没退。他第一次看见那个小东西,好小好小,小脸小手小脚,小得跟只小老鼠似的。
身上皱皱的皮,脸上也是皱皱的皮,整个肤色很黄很黄。他不得不怀疑,这小奶娃到底能不能长大?
洛沉说,并发症很多,需要父母签字,才能做相应的治疗。柳星不肯签,一意要吉焰签字。
那是一种身份的证明,父亲一栏,必须写着洛焰。便是这样的坚持,她宁可眼睁睁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在生死线上挣扎,也绝不妥协。
吉焰看着洛沉的眼睛,本来有些漠然,可是很快,他就被对方眼角的皱纹打败了。这个人给他的感觉,不是兄长,而是父亲,严厉又期望很高的父亲。
他忽然有些明白齐问的无奈,明白一个十五岁的少年,那么早就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无奈。据说,在二十一世纪,许多十五岁的孩子,都还在读高中。
原来,是因着父亲的期许,只得放弃爱玩的天性,拼命努力,博取父亲的注意。
他转头看了一眼齐问,只见对方沉默地低着头,像极了一个下属。仿佛他们这几个人,完全没有关联。
他的怒火渐渐熄灭,淡淡地问:“如果这孩子不是洛家的,你还会这么上心吗?”
他其实不需要对方的答案,因为答案已经摆在桌上。
只是洛沉特别固执而已,但他的逻辑绝对没错:“你想说什么?如果这孩子不是你……咳,洛焰的,柳星会那么傻,主动提出验dna?她吃多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