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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一震,木哥的脑海中又悬浮起画面——
玉小姐满脸血污,正从自己空洞的眼窝中扯出一小串芯片,仙血直流,可她似乎竟然在笑。
屠叶秋趴在玉小姐的身前,用力的晃动着她的肩膀,“快说!木哥最后怎么样了?”
“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玉小姐笑得很轻松。
“我问的是他!至于我,不用你管!”屠叶秋声嘶力竭的吼道。
“可我看到你的事,更、更多一些——”玉小姐终于慢慢软下胳膊,幽幽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有关一百年前的你…原、原来你竟是为了——”
屠叶秋手中的铜黄色小剑插.进了她的眉心…
可就在尖刃没入眉骨,直抵玉小姐大脑的时候,木哥脑中的画面已经有了变化,他知道,这就是玉小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到的…
画面中有声音、有影像,木哥又像看电影一样的全神贯注,但这次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沉重,眉头已经渐渐的缠在了一起…
守在门前的小梦妖无聊的扒开门缝儿往外开,又迅速关上,回头往楼上一看,心里不由一惊——木哥盘坐在那里,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簌簌地往下扑落…
木哥脑海中穿起来的故事是这样的——
一伙山贼洗劫了一座明末的陵墓,主人是何方神圣已经不得而知,但从墓穴中盗来的东西可以看出,墓主人是个大户,但喜好舞文弄墨、赋诗答对,该是个迷恋古风、书生气极浓的人,所以同历朝历代的释道圣人一样,清心寡欲,看破红尘,都把金钱视作了粪土——
于是,当这伙山贼闯进墓门之后。满墓室堆放的书纸砚墨就充斥了他们的眼帘,又被门外出来的风一扫,瞬间都化成飞灰,山贼们就只能傻在那里——他们又走空了…
二十几个山贼在墓穴上方的小土堆儿上长吁短叹。有人抱怨说,这是他们近三年来第二十九次失手了,每次耗费的人力物力财力都收不回来十之一二,“投入”和“产出”严重不成正比,照此下去。恐怕“队伍”要散了、兄弟要分了,而各自的家中也再揭不开锅…
山贼的头头和“军师”在商量下一步改怎么办,是继续把眼睛盯着地下不可知的墓穴宝藏,还是调整“发展方向”,把“工作重点”移向更为直接有效的打家劫舍中来…
这在众山贼中引起了广泛的开放式讨论发言。
有的说要坚决不放弃,坚定“一条道儿走到黑,不撞南墙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决心,总结失败的教训,汲取成功经验。势必要挖到一座旷古烁今的金银巨墓。
还有的建议改弦更张,从小偷小摸入手,继而拦路抢劫,最后发展到杀人越货、洗劫村寨的高度。
更有的提议弃暗投明,干脆也招兵买马,自立一方,做个时下最流行的地方军阀…
总之,种种提案纷至沓来,虽然各有优劣长短,但无一例外都有个共同的特点——不靠谱。
正当头头和军师感到头昏脑胀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一个淡漠的声音响了起来——
“南下,过河东偻阳县三百七十里…”
头头和军师吓了一跳,一回头,这才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个人。一身道袍在风中“呼呼啦啦”的响。
“臭牛鼻子,你、你是谁?”头头目光一狠,自己一伙干的可都是掉脑袋的事儿,这要被人发现了通告官府…哼哼,一不做二不休!他朝道士身后的手下使了使眼色,一壮汉摸出了尖刀…
“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军师在吸引道士的注意力。壮汉悄悄摸进…
噗!
尖刀猛地插.进皮肉里,鲜血喷溅,高声惨嚎,但跳起来的却是另一旁的一个小矮子,他的肩膀上正插着那柄尖刀,壮汉低头一看,愣住了,自己的手里竟然早已空空如也。
道士依旧纹丝不动,直直的站在那里,衣袂飘飘,好像仙者,“再西转,过六爻山、棋盘岭、黑沙河…”
另两个壮汉怒冲过来,一左一右向他夹击。
可众人眼前一花,只听“哎呦”、“哎呦”两声痛呼,壮汉撞在一起,头破血流,道士已鬼魅似的飘到了头头身前。
“鬼、鬼呀——”有山贼惊叫。
瞬间,众人都窜跳起来,可还没等动,手中的武器家伙就纷纷落了地,个个脚下发软,又一一跌坐到地上。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军师也有些慌了,他们常年在别人的墓穴里钻进钻出,沾上阴气鬼气是不能避免的,因此最怕的就是碰上那种不干净的东西。
“人,有缘人。”道士的话好像茶碗里的清水,平淡而又冷漠,“度你们完成夙愿的有缘人。”
“什、什么意思?”头头问。
“记住我刚才说的地方,那里有你们想要的东西。”道士说。
“什、什么东西?”
“金银珠玉、玛瑙古玩,珍珠翡翠、琥珀珊瑚…应有尽有,取之不尽…”道士说,他的脸被一团黑气笼罩着,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