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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黑沙岗皇协军司令部里,尽管因为孝子张石栓背负汉奸名声而招致民怨,人缘惨淡,但由于其母温秋槿的人格魅力和个人威望,当然也由于前边的“报丧”环节做得扎实有效,使得前来吊丧的人群熙熙攘攘络绎不绝,并陆陆续续不断增加。
在兼职总管曹蛋和郭头的主持下,在场的所有至亲及后人身穿孝服,腰系麻丝,穿着经裱过白布的麻靴,在张母亡灵前挥泪而泣,肃然吊祭。男子吊丧,扎跪三叩,数声干嚎;妇女哭丧,涕泪交流,声情并茂;孝子频频叩迎陪悼,哭到声嘶力竭,哀至眼枯泪焦。加上张石栓众多部属的集体致哀或自发参吊,使得整个皇协军司令部内悲声不断,阴霾蔽天,孝衣楚楚,满目泪颜。
与此同时,受张石栓之托,阴阳先生已在卧牛山脚荒野之上精选一处风水宝地作为墓地,泥土工匠按照规制动土打墓,外勤人员分赴街市购置棺椁寿衣,世故老妪在棺底铺上石灰、柏枝,抛撒五谷和钱币辟邪消灾,之后由几个赋杂壮汉合力将已净身洗面的逝者小心翼翼置入棺中,盖棺入定,停柩待葬。
近午时分,皇协军司令部门前出现了一位头扎纶巾、身穿马褂、面目俊秀、蹶蹶胡须、自称姓温名泉,是张母娘家大侄子的神秘客人,手执哀杖,臂带黑纱,风尘仆仆前来吊丧。
“蹶蹶胡须”得到门卫的同意后刚刚进门,曹蛋与郭头立刻吩咐两个士兵将客人带往后院去见张石栓。
来到后院一处临时搭建的灵棚前,“蹶蹶胡须”目视端放灵棚正中草铺之上的温秋槿灵牌,酸泪满腮,倒头便拜,匍匐良久,难抑悲哀。
来者尽管扮相生疏并以此瞒过众人视线,但却瞒不过胞兄张石栓的血统法眼。只是考虑到其他特殊因素,张石栓借故将来者引到他的指挥部内,寻找机会一探虚实。
“蹶蹶胡须”警惕地回望一眼门外,这才匆匆摘下头巾,扯去唇上人造胡须,立刻露出一张板板正正、英俊帅气的熟悉面庞。
“石……石宪!你……你怎么……”张石栓眼神里隐约露出几分惊喜,也同时流露出几多顾忌。
“嘘——”张石宪示意对方秘而勿宣,而后小心翼翼地将隐藏在胡须背面的一个小纸卷轻轻剥下交到张石栓手上……
原来,考虑到龙神亲志在得知张母病逝的消息后,按照“君臣”常情必定会屈尊莅临皇协军司令部现场吊唁,故而谢钟锋特别委派张石宪借吊母奔丧之机,乔装改扮潜入皇协军司令部,告知我方新近拟定的特别行动方案,并伺机行刺龙神亲志。
果然,傍晚时分,在十多名日军卫兵的随身护卫下,龙神亲志携带栀子夫人应约来到黑沙岗皇协军司令部前来吊唁。
皇协军司令张石栓按照豫西丧葬习俗一步三叩,将龙神亲志一行引至张母灵棚前。龙神亲志躬身行过拜谒礼仪,示意木下将带来的巨幅哀帐献给主祭孝子张石栓,之后安排随来的十多名卫兵停留门外警戒,自己仅带栀子一人跟随张石栓来到皇协军指挥部内。张石栓亲自为其看座沏茶,殷勤备至。龙神亲志虚意寒暄,屡劝节哀。
就在他们茶过三巡、谈兴正浓之际,忽有一个佣人装束的年轻男子手端茶盘轻手轻脚地来到皇协军指挥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