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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时节的风吹着吹着,使得行人们开始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寒意。天空中的橘黄色火球已经半数没入了海平面下,有气无力的把最后一抹余光晒在粼粼的波涛之上。而那天际的云朵也被染成了红色,仿佛鲜血一样触目。城外道路两侧那已现枯黄的树叶,在夕阳的光照下更显颓废,伴随着时不时吹过的秋风刷刷作响。
花岗岩塔楼之上的城卫兵们整了整自己的星形盔,好让那金属头盔之下的牛皮护垫与自己头皮的接触更加舒适一些。在塔楼之上巡逻了整整一个白天的他们,正强打着精神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饥肠辘辘的干瘪腹部不断地向自己的主人发出抗议似的咕噜声。
几缕炊烟从城中飘扬上天,告诉那些士兵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们似乎听见了城内酒馆的谈笑吵闹声,可惜的是还在战备值班的他们无缘前往。不过军营当中的伙食却足够令这些敞开了胃口的大肚腩们满意,对他们来说唯一的缺憾便是没有佐餐的麦酒。
不过明显的已经有人在怀念那每晚必备的浓汤的滋味了。用咸牛肉、鳕鱼排与洋葱胡萝卜等香味蔬菜熬成的浓汤,虽然没有来自远东与热带地区的名贵香料。但在火头军们的进行熬煮之下配上香茅草的芬芳,足以让人在这凉风习习的秋日当中感受到一股从胃部喷涌而出的温暖。
不断蠕动的喉结并没有使得士兵们忘记自身的职责,一双双褐色与黑色的瞳孔始终注视着那条宽阔,直通港口的大道以及在那之上的行人与商队。
在这一条连接这普瓦图城与莫尔比韩港的不起眼的泥结碎石道路,直到现在还有没一个官方的名字。士兵们喜欢叫它忙碌的蚁道——因为在这里每天往来的车队和物资不计其数,虽然在前几个月的时候似乎有所减少。但是现在不仅仅是恢复了原先的水准似乎还有着进一步提升的趋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喜欢规划这个规划那个的乔吉,居然没有给领地里的城外道路安排一个好听的名字。但是在指路牌的作用之下这并不影响对方的使用功能。只不过市政厅里的那些文官们会时不时的私底下争论一番——这究竟是乔吉这位代领主大人彻底忘记了这一茬的事情,还是对于自己的起名天赋并不抱希望。
集市里的讨价叫卖声纷纷攘攘,不过这已经过了最热闹的时间点。各个鲜活摊位上总有一些想要捡便宜的家庭主妇在与摊主们激烈拉锯着。毕竟到了这时候,这些切割好的鲜肉与各类鱼货早已经失去了一早的新鲜味,摊主们为了防止在一夜的储藏当中变质腐败往往会选择将其底价处理。不过摊主眼中的底价与那些主妇们认为的底价之间明显存在着有如天堑的差距。
一身灰褐色粗布衣服带着白色兜帽的妇人,在肉摊面用手前挑挑拣拣之后说到:“老格力这些肉一个银角子你再不卖的话,就自己带回家去吧!现在可还没入冬呢!这些猪肉等到明天早上就算不臭也得酸了。”
站在肉摊后面的那满头油光的胖子先将将握在手中的解肉刀放下,然后像是拨浪鼓一样的摇着脑袋。那一对的招风耳更像是两个大蒲扇一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从他那有如红肠一样的厚嘴唇中传出了这样的声音:“不行不行一个银角子绝对不行。这个价钱可是要蚀老本的。再说了大不了我今晚忙一点将这些边角肉切成肉沫,连夜腌制成香肠馅。总归是比这价钱卖给汉娜你要划得来的多。”
从背影上看那名妇人好像是低头纠结了好一阵子,最终还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一个银角子再加三个铜板,不能够再多了。”
肉摊老板挠了挠自己那滑溜溜的头脑勺,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行最少也要一个银角子加六个铜板。”
“那你还是自己留着这些肉吧!”那妇人明显是带着一股怨气转身离开,不过她的路线好像是不远处的下一个摊位。在这夕阳之下她似乎是在进行着自己的淘宝之旅。
“走好不送!”肉摊老板对此也不可惜,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开始四处游动,似乎是在市场当中需找着新的客源。再配上那粗俗大嗓门的吆喝声,没过上多久摊位前面又有了新的客人停下自己的脚步。
这样的情景在普瓦图城当中是每天可见的一种日常,精打细算的家庭主妇与业务熟练的小摊贩之间的交锋。是一场从人类摆脱了以物易物起,便已经开始的一场长久的战争。
在这看起来平静且安详的城市里有一群人总与这夕阳下静谧的气氛格格不入。他们便是这个世界上那一刻都不得闲的人群——冒险者。相比之下更加有组织有纪律的雇佣兵们至少还有着专门的假期。
与往常的委托任务结束时一样,这些漂泊的浮萍陆陆续续赶到“长剑与烤肉”酒馆。“长剑与烤肉”虽然仅仅是普瓦图当中一家接近商业区的小酒馆,但它绝对是冒险者最多的那一个。因为在这里委托人和各式各样的寻求雇佣者交流着博勒姆领三分之二的委托。至于剩下的那三分之一则是在商业区货栈附近的那块公告牌。当然与委托数量相反的是那块公告牌养活的冒险者人数,绝对占到来博勒姆领讨生活的苦哈哈们的三分之二多。毕竟大商会的商队出行不仅仅是雇佣的人数较多,同时报酬也是比较丰厚的。
在酒馆的大堂里里面忙碌了一天的冒险者们,发泄着白日里委托上的压力谈论着各自的情报见闻。木质酒杯与厚木桌板之间的撞击声形成了一种不规律的节奏拍子。欢笑声,叫骂声还有吧女的惊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其中一部分人似乎是想要用即将到来的彻夜狂欢让自己彻底忘记生活的烦恼。
当然在这纷杂的环境之下依旧有人表现出了格格不入的冷静。其中一名横剑跨坐的男子正在与酒馆里的吧台后面的老板商量着什么。
他那油腻腻的深褐色头发与几乎看不出皱纹的脸庞,说明他还没有步入一名肉搏职业者的衰退期。不过唏嘘的胡渣子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成熟感——最起码这是一位懂得揣摩雇主心理的冒险者,从这点来看他应该称得上是经验丰富了。
将手中的麦酒一干而尽后他在吧台上发出了一声重重地撞击。同时嘴里骂到:“这日子真的是越来越没办法过了。从年初开始北方的情况就不太乐观,现在就连东面的商道也变得不太平起来。这世道究竟是怎么啦!”
“我说林克,这并不是什么坏事吧!至少对你们这些冒险者来说,****与危险代表着频繁的委托与越来越丰厚的报酬。”顺手抽出一块抹布在吧台上一抹的精壮男子,看上起去年纪已然不轻。他那早已斑白的鬓角与满面的风霜似乎加重了他话语的可信度。
“委托看起来是不少,可是危险增加了可远远不止一倍不说,那委托的报酬对我们这些单独行动的冒险者来说却完全没有上涨。”说着身穿皮甲的林克把腰带左侧的长剑解下,放在了吧台沿边。他那皮甲上早已经磨得油光的表面、打着的大块金属片与早已经弄破的缝合线无不在告诉这人们这一件铠甲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