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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九来的如此之快,定是受仙庭授意,那魔龙虽不能以真身来此,可一道虚识也可诛尽凡界诸修了,幸好自己续成虚脉,倒是可与魔龙的虚识一战。
唯可虑者,是不知那虚脉能支撑多久,且无界之剑不在身侧,唯留无锋,那青毫神光可就无法祭出了。
只是伴魔龙虚识而来的龙蚤,则让原承天暗暗担心,那龙蚤虽无多大手段,举手可杀,可魔龙携龙蚤而来,定有玄机。
想到此处,他沉声道:“诸位道友,还请立时收了法器法宝,不可擅自对龙蚤攻击。”
洪若锋立时应声道:“圣师有旨,诸修不可妄动,违令者斩。”
原承天点了点头,他的身份在天灵宗虽是无比尊贵,但实不便对诸修发号施令,由洪若锋下旨,才算顺理成章。
诸修齐声应了一声,各将法宝收回,原承天大袖一拂,先试体内真玄运转情形,虽然在调息之时,这真玄运转了无数回,可如今乃是实战,又与调息运玄不同。
大袖拂动时,左手于袖中暗抹法诀,则是一道域字真言,空中龙蚤虽多,又哪里能逃得过这域字真言的笼罩,刹时就被收得干干净净。
但乌云之中,不停的有龙蚤落下,初时只是十余只,几十只,到最后便是千只万只,那龙蚤泼天而来,怎有尽时。而用神识探去时,却被那浊气所阻,怎能探得到乌云中的情形。
这遭遇倒是与自己当初深入九渊深处的情况有颇多相似之处。
原承天越瞧越是心惊,暗忖道:“若魔九只用一道虚识入我凡界,又何必如此麻烦?难不成他想借这龙蚤之力将真身入界不成?”
就见那龙蚤也不向自己以及诸修攻击,反倒自相残杀起来,刹那间空中地面龙蚤残尸无数,就觉得这四周浊气更加浓厚了。
原承天这时已瞧出名堂来,暗道:“是了,先前黑蛮大陆发生崩塌,虽被大帝弥补,但想来一定是裂缝多多,那魔九自黑蛮大陆方向而来,看来是想借这裂缝将真身入界。至于这无数龙蚤,则是想制造一个九渊法则了。”
凡界的灵气虽然不算充沛,可对九渊生灵来说,亦是那腐骨穿肠的毒药,魔九借这九蚤自相残杀,形成浊气无数,到时自可将真身显露。
原承天既已瞧出魔九心思,手中法诀自是一变,那龙蚤收不胜收,倒不如不去理会,先消去这四周浊气为上策。
本来他可动用玄风二字真言将这浊气吹散,此法最为简便了,但那浊气一旦散之四周,天南凡俗之众岂不遭殃?
这时洪若锋已在身边趺坐下来,闭目调息,与那浊气相抗。瞧其神情,已是苦不堪言。那洪若锋已是如此,其他修士可想而知,更不用说天南城的凡俗了。
原承天暗道:“此战若不能另辟战场,一旦争斗起来,不知多少人受这池鱼之灾。总要将这魔九引到别处才好。”
想到此处,就将金雕招到身边,身子纵了上去,喝道:“若锋不可轻动,我去将这魔龙引到别处去。”
那洪若锋受这浊气所苦,哪里能说出话来,只能急急点头罢了。
原承天御着金雕,就向空中乌云冲去,等他拔开层层乌云,驱散重重浊气,那神识已探到乌云深处,有一物闪动金光,瞧来像是一个巨大的虫茧。
那虫茧约有百丈大小,在乌云之中起伏不定,有无数龙蚤就从这虫茧中窜将出来。
想来魔龙真身就藏身于这虫茧之中了,此刻趁那魔九真身未显,实为动手良机,但若破了这虫茧,这天南城岂不是尽被九渊浊气所罩,浊气之下,凡俗百姓焉能活命?
原承天心念动处,金雕向那虫茧一扑,两只雕爪便牢牢扣住虫茧。
原承天道:“金雕,可否移得动?”
金雕道:“可勉强为之。”
原承天道:“为救满城百姓,还盼你努力为之。此事了却,我便助你修成金身圆满。”言罢甚是愧疚。
说来这金雕虽是他的侍将,可他自收了金雕以来,对金雕并不曾用过心思,那金雕向来也是自己修行。
说来也是自己偏心,总觉得这金雕修为不足,在昊天界之中难以派上用场,每次大战,皆无法相助。唯当金雕是一个坐骑罢了。
也难得金雕不怨不恼,仍在那里独自修行,却因玄承不足,只修成了半边金身,此刻金雕修为虽比初收时强大不少,但半边金身甚难御控,刘三胖等人在金雕身上难以立足,也是此因了。
由金雕之事,原承天扪心自思,不由觉得自己亦不能免俗,与那世人一般功利心重。虽说心中存了普惠众生的志向,可行动起来,却总还是厚此薄彼。
原承天心中叹道:“我对金雕尚且如此,对世间众生,又怎可能一视同仁,当初世尊偏心人族,遂将仙庭兽禽不服,引发大乱,难不成我也要蹈世尊当年复辄。“想到这里,就惊出一身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