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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零零的她拐入了一条僻静地小河弯,浑然不觉有对正在路边残雪中交配的野兔,它们抱在一起蹦跳了几下一起歪着脑袋用红宝石一样的眼睛齐刷刷地注视着不速之客,警惕性很强的小牲灵发觉没有危险时就继续繁衍着它们的后代。
红色的巾摆被风掀在身后荡漾如波,娇小的身驱默默的顺着熟悉的石子小道任凭阵阵来袭的寒风吹拂,陪伴她前行的除了偶有来往于树梢间寻觅坚果的越冬椋鸟就是转瞬即逝的间歇气雾,她就是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好远、好远,当她来到那年寻找亚力托夫的山脚下时才收住了脚步。
最终的一筹莫展也是她完全清醒之后的必然结局:“等等再说吧,假如亚力托夫没有出事,也许今天就不会这么和我说话了。”
折返后,她就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详实告诉了既是婶婶也是可以信赖的娜塔莎,娜塔莎这回只对她说了一句就和她拉起了家常:“我躲过了饥荒没躲过大清洗的余威。你的命在这里算是够好的了,以后啊,别忘了这张嘴除了吃饭就只能用来说些好听的啦。”
这一次的教训过后,在经过涅波西亚宫时听到从里面走出来的几个人正在谈论满洲战事,她好想鼓起勇气上前搭讪,但她做不到,只敢悄悄跟在别人身后保持一定距离仔细的聆听,时而还得装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来,即便这样,也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诸如:“一片焦土”、“横尸遍野”、“荡然无存”、“无人区”、“到了最南端”之类的话,而她迫切想要知道傅家甸的情况却是丝毫也没有得到,犹豫之下的她跑跑停停想追上去请教一下,一个寒噤之后还是眼巴巴的送走了沮丧和遗憾,封闭了这张本就爱说话的嘴巴。
漫长的等待到了脱去冬装换上了长裙和漂亮的坎肩季节依然没有波里科夫的任何消息,只是谁也记不住这天空上是从哪一天开始响起了日渐增多的轰鸣声引起了阿廖莎的好奇,她注意到经常从房顶上呼啸而过飞机式样有好多种,看多了以后她就对娅琴做出了这样的分析:“妈,这一定是波里科夫所在部队的飞机,您还记不记得上次回来时他就说过很快就能驾驶最新式的飞机飞上蓝天的吗?”“哪还能记得起这个,那时只顾忙着你俩的婚事了。”阿廖莎嫣然笑了一下就接着说:“我仔细辨认后发现有好几架飞机的翅膀上有两个旋转的风叶,其它飞机的风叶都是长在机头的正前方,我想,那一定就是最新式的了。”“哦,你快指给我看看。”说着丢下手里正剥着的豆稞就要往外走,阿廖莎喊住她说:“现在连个声音都没有,看云彩呀。”娅琴拍拍脑门子说:“哎呀,瞧我现在,这不会是我在变老了吧。”阿廖莎故意拖起了长音说:“怎么可能呢?您这不是思儿心切嘛,”在收住了笑颜之后又说:“如果我猜的是对的话,你他一时还是回不了家的。”娅琴的脸上当时就露出了大惑不解的样子等待着,“您想想,这里又没有战事,却飞来了那么多的飞机说明他们一定是接受了什么特殊的任务。”“这东边尽是大洋大海的,莫非是想赶走在满洲的日本人夺回在那里失去的利益吗?”米奇先生曾经说过的话在娅琴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这我就说不准了,报上不是说日本人都敢在太平洋上和美国人打在一起,我们现在怎么会去招惹他们呢。”娅琴也没辙了,就重新问起了原来的话题:“那你说说他一时怎么就回不来了?”“我也说不清楚,就是老有这样的感觉,要不明天我去军营问问那里的士兵哥哥,他们应该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飞机,这样不就知道我猜的准不准确了吗?”娅琴听这里就打了个激愣随手就把桌子上捡剩下来的碎削一古脑都挪进了摘好了的簸箕里说:“你还是别去问了,万一被留在那里,儿子回来找我要人叫我怎么办!”“妈,你看你。”“孩子,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儿子回来了,你又被送往了前线,你说我这个当妈的心里还能好受嘛。”“不是!”阿廖莎指了指她手上盛菜的簸箕。“哈哈,哈哈哈哈”娅琴发出了极不自然的笑声,但她也没有失去固有的诙谐:“瞧这,一不小心就乱在一起了。”
一直在厨房里拾掇着咸干菜的刘妈听到与平常不一样的笑声也走出来一探究竟,见是这样便也笑个不止的接过簸箕说:“别老想那么多了,波里科夫吉人天相,他是不会有事的。”阿廖莎赶紧给了自己一个台阶:“就是不去问,用不了多久再保密的事情也会敞亮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娅琴敷衍了她。
虽说她的心境没有前些日子那么乱,但是另一种比恐惧还让她担心受怕的念头始终难以从她的心头抹去,刚才的心不在焉就表现出她是在对儿子的生命起了担忧,不仅是波里科夫,还有大儿子波波沁科!尽管只是一闪而过。
她的某些念头即便在父母的坟冢前都不曾发出过声来,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大儿子一去就是七年杳无音讯,今后我只能全指望他了’现如今这个念头只要一出现她就会觉得手脚发凉,出现短暂晕眩,此刻虽然尽力对它加以排斥,不灵光的现象可想而知还是不可避免的。果不其然,没过多久街面上就传出了飞机是来自于海边的某个军事基地的消息,不过各种各样的说法也很多,谁也搞不准哪一种说法是真、哪一种说法是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