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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荡山(位于今浙江温州乐清境内),根植于东海,山水形胜,以峰、瀑、洞、嶂见长,史称“东南第一山”,素有“寰中绝胜”的美名。
如今已是初春时节,在满山新绿的山腰间,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树林间辗转腾挪,且不时有点点银光闪烁其间。
“奇怪,这秘笈上记载的无双九式,图文并茂,已甚为详尽,可为何除去第一式,其余招式我却总也弄不明白。”半躺在新草丛中的赵夕,嘴里叼着根嫩草茎,手持着上古秘笈,不住地思索着。
因为距大姐赵玉出嫁金国还有一月多的时日,所以这些天来,行至于此的赵夕索性便寻了个无人之处暂休下来。一方面揣摩其父赵新元传授的枪法七要,一方面苦思这秘笈中所载的无双九式,另一方面则继续修行刚会不久的斗极崩;好让自己将来在面对强敌之时,不至于落个兵败如山倒的下场。
初春后温暖的阳光洒遍了山林间,只一会工夫,赵夕便感有些昏昏欲睡。将手中的卷轴放入怀中,赵夕正想闭目午睡片刻,身旁的草丛里,传来了一阵“嗦嗦”声。赵夕睁开眼睛一看,乖乖,一只硕大的野兔正从草丛中蹦出,不偏不倚,恰好落入赵夕怀中。
“哈哈,‘守株待兔’这个成语怎么说来着?今儿还真让我遇上了。”赵夕紧紧抓着怀里不断挣扎地肥大野兔,深感还真遇上了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处在欣喜中的赵夕丝毫没有察觉,在他身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一双碧绿得有些妖异的眼瞳,正紧紧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不久,在饱食了一顿山间野味之后,一股不可抵抗的睡意,便向满嘴油光的赵夕袭来。
在彻底入睡前的一刻,朦脓中,赵夕似乎看见,一个全身雪白的身影正从草丛中窜出,冲着自己而来;随即便是手腕带来的剧痛,再之后,赵夕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夕从昏睡中醒来,感到自己浑身无力。“不好,莫非又遭遇了山匪了么。”赵夕有些惊慌失措,当即四下一寻,发现怀中的卷轴,包内分解成两截的九天轮回枪以及银票衣物等一样不少,这才放下心来。
“咦,我这手。”正庆幸间的赵夕一抬左手,却发现手腕上留有一排细小的齿痕,一道早已干涸的血痕留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有些愕然地看着自己的手腕,赵夕却怎么也想不起到底发生过什么;摇了摇仍有些昏沉的脑袋,闭目休养片刻之后,这才勉强起身。
来到山溪边,洗了把凉水脸,略感清爽的赵夕正待仔细回想一番此前的遭遇,这时,从山顶处,隐隐飘来一阵古琴之声。
那琴声,叮咚入耳,如山间清泉,又似片雪飞舞,流淌在每一个听闻到此琴声的人儿心底。
“好一首优美的曲子,好一个悠远的旋律,让人听闻之后,仿佛便有‘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的感觉。弹奏此琴者,必然不是凡人。”在久久的细听完一曲琴声之后,赵夕不由地从心底里暗赞了一番弹奏者。
“大概,就是这个方向传来的。”赵夕目视了一下隐在云雾之中的山顶,展开天玄八卦步,闪电般跃入了密茂的丛林里。
行了约半个多时辰,在一片厚重的山间林雾里,赵夕感到自己耳边悠扬的琴声,越发清晰。
这雁荡山的山顶,有一潭终年碧绿如玉清澈透明的湖泊,湖泊上空,时常飘荡着一层如烟似纱般的水汽。每当正午时分艳阳高照之时,这湖面上便会挂上一道七色彩虹。如此宛若仙境的地方,自然从古至今倍受文人雅客的青睐。
“如幕似烟,缥缈若纱,这天底下,还有如此胜景。真是叫人叹为。”心里赞叹的话语还未完断,猛然,赵夕的身子,便如遭了雷击一般,顿在了一处灌木丛里。
一个妙曼无比的动人曲线,正浸在这山顶湖泊之中,如梦似幻般;一架漆黑如墨的古琴正飘在湖面上,那叮咚似水的美妙琴音,便是在一双臂如荷藕,十指如葱的洁白玉手中传出。动静之间,天地敛色,风自轻柔。伴随着琴声,一曲略带凄美的小调也缓缓飘来。
“春林绿,山花红,却是人间胜境缈如幻;夏暑蝉,声声吟,只道别离之思苦来相;秋叶落,东风破,奈何此时无声胜有声;冬已来,人未还,把酒举杯浇愁愁更愁。
汝问君,人间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如泣如诉的的曲调,在水雾中随着山风摇摆舞动。恍惚间,正沉浸在琴音歌调里不能自拔的赵夕,眼前忽地一闪,一个身披薄纱的足能让人血脉喷张的妙曼身影便出现在了赵夕身前。
“你。看够了么。”那身影伸出一只白得耀眼的芊芊玉手,轻轻一挥,赵夕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的腾空飞倒开去,重重摔在湖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