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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贝就站在距离男人两三步的距离,这一声‘滚’字,撞进她的耳膜,充斥进她的四肢百骸,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
碧水园1201是小高层的复式建筑,此时高挑的客厅中,天花板上的水晶灯吊坠也让男人这声嘶吼的‘滚’字而震轻轻摇晃着。
她自认为,对于这段婚姻,就算没有用一百分的心思,最起码也用了九十分。
清阳县水灾中,这个男人用生命来护她周全。
那时,她就在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郝贝呀郝贝,如果可以活着,你就要好好的跟这个男人一起,生活一辈子。】
所以她对他说:“我不想和你一起死,我要跟你一起活着。”
曾经天真的以为,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有个人可以为你舍弃生命。
然而,生活却告诉她,其实付出生命并不难,难的是能为你做好生活中的每一件小事。
如今,这个她提心吊胆与魔同舞,终于盼回来的丈夫,却是对她说‘滚’!
此时,男人那双虎眸腥红的像是在火炉里炼制的铁器,通体透着红,只要靠近,将会被他烧的体无完肤。
对于郝贝来说,这样的男人,让她一点点儿也不想靠近,那么就不会体无完肤。
吸了吸鼻子,她以为自己会哭,但实际上眼晴酸酸涩涩的就是要哭的节奏,却又奇迹般的连一滴水珠子都挤不出来,反倒还笑了。
裴靖东眼中的火意在郝贝的笑容中一点点消失殆尽,脸上青红交错,虎眸中闪过一丝惊慌失措的神色来。
郝贝那双美目里却是溢出轻浅的笑意来。
她笑着说:“不是你让我滚,而是我自己要离开,你要是个男人,那么就像个爷们似的,别再找我。”
她言词精准,语速平稳,无怒无喜,好像在说着今天天气很好的句式,却又是给两人之间划下了一道深深的鸿沟。
裴靖东瞳孔猛的一缩,全身的肌肉都绷紧,握成拳的手倏地一松,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人抽光了一样。
不再留恋。
不再眷念。
郝贝转身就往门口走,却又听到男人略带怆然的声音传来。
“郝贝,你喜欢过我吗?或者说,你爱我吗?像爱陆铭炜那样,或者像喜欢沈碧城那样?”
郝贝苦笑,并不回答男人这个弱智的问题,脚步没有任何停留的走出1201。
门还未关上,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紧跟而至是霹雳啪啦的一阵燥响,还有男人的哀嚎声,似乎是用脚踢到什么重物的闷哼声。
被留在屋子内的裴靖东是真的快气疯了,怒极了吼出那个滚字,他以为郝贝会哭会流泪,可是没想到,郝贝只是笑着说:【是个爷们就别来找我。】
他妈的,这死女人是想彻底的摆脱他呢!
所以那一刻,他是慌乱的,他多想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说别走,但到底没拉下这张老脸!
所以才会在郝贝刚抬脚离开时就砸了眼前的茶几和电脑,血染一般的红眸却是一直盯着女人离去的身影。
最终发现,这女人真狠的心,竟然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
以前就听人说什么,女人最心软了,男人只要受点小伤或买醉一下,女人再大的火气也心软了,可是裴靖东发现这些在郝贝身上都不好使。
这女人柔起来像水一样,爱哭的要死,娇滴滴的模样惹得他心都跟着软软的。
可是强硬起来,又像一块顽石,压根就不理你是死是活,就像这时候,她留给他的绝决的背影一样。
“郝贝,你他妈的敢走,以后别想爷再来找你。”
男人颓废中有些焦急的声音又传到郝贝的耳中。
却是催的郝贝走向电梯的脚步更快了几分,一鼓作气的走进电梯,看到电梯门合上时,才长舒了一口气。
天知道她多想回头看看到屋子被砸成什么样了,但是她忍住了!
电梯的镜面中映出她通红如小兔般的双眸来,揉了下脸,又对着镜子扯了下嘴角,真心的,抑郁什么的一点也不适合她郝贝。
走到单元楼的时候就看到站在楼下的展翼。
碧晴的天空下,展翼一身橄榄绿的军装短袖与军裤在身,修长俊逸,为这烈阳下的大地添了一抹清浅的绿意。
看到郝贝时他勾起唇角,脸上带着温和有礼的笑:“嫂子,我能跟你聊几句吗?”
郝贝微微一怔,轻挑下眉头出声:“哦?那个,你要不要上去看看,我走时,他好像在砸东西。”
聊什么?
要是聊裴靖东就算了,她一点儿也不想聊这个话题。
“哎,不管,我是他兄弟又不是保姆。”展翼蹙了眉头回话。
说实话,他觉得首长这次是过分了,所以根本不可能劝郝贝什么的,他想跟郝贝说的是宁馨的事情。
五分钟之后,俩人坐到了小区内底商的一家【清岸】咖啡屋里。
侍者为两人上了咖啡,郝贝轻呷一口等着展翼说话。
可是展翼那张脸,从白到红,又从红到白,愣是没憋出一个字来。
这让郝贝有些好奇了。
“展翼呀,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我觉得我们应该可以算是朋友了。”郝贝说这话时,隐隐的能猜出展翼想说的是什么了。
“哎……”
展翼黯叹了一声,而后拿起面前的杯子,灌了一口咖啡,烫的他险些没有吐出来。
稳了稳神才开口问:“嫂子,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那么该怎么办?”
“噗……”郝贝当下就笑出声了。
展翼面色通红,他就知道问谁这个问题都得是这个结果。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笑你的,展翼呀,就咱们俩人,说实话,开始我也觉得你和宁馨很适合的,但宁馨是已婚的身份,你明知这样还一头栽进去,我只能说,天意弄人。破坏别人家庭的事情,那是不道德的,所以,展翼放弃吧。”
展翼本来就没有抱任何希望的,会跟郝贝说也是因为这事儿,跟其它人说都是找骂找揍的,只有郝贝也许还能听听他吐吐苦水。
“展翼,其实生活中除了爱情,我们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有些事吧,如果你现在觉得纠结了,那么就放一放,没准过一段时间就不纠结了。”
郝贝说到此轻笑,就如她跟裴靖东之间的事情一样。
本来看到秦汀语大肆宣扬与裴靖东的婚姻关系时,她那心里是呕的要死。
但现在想来,她都想去给秦汀语颁发一个好人奖,谢谢她助自己脱离已婚身份。
从咖啡厅里走出来,展翼送郝贝回家,到楼下时,又把郝贝给他说的话反说给郝贝听了:“嫂子,就像你劝我的一样,有些事可能过些时间就不纠结了,嫂子你也一样。”
郝贝轻点头,眉眼间全都是舒缓的笑意,心底则想,展翼还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家,永远都是最温馨的港湾。
就像此时的郝家,明天就是郝小宝接亲的日子,家里热闹的不得了。
郝贝的外婆家,三个舅舅、舅妈、还有他们的孩子都来了,还有郝贝的小姨,全都赶过来,为了明天的接亲同,忙碌着。
家里贴满了大红的喜字,未进屋都能听到阵阵欢声笑语的。
“哎,我看着这个小莫就是个不错的孩子吗?没见过贝贝以前的男人,不过这个小莫看着就好。”这是郝贝的二舅妈说的话。
“就是,大姐,你回头跟贝贝说说。”郝贝的小姨也跟着咐合了起来。
郝贝站在门口头,那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的傻眼了。
“你这孩子,没看到满屋的亲戚吗?回来了还傻愣在那儿干嘛,快过来帮忙来。”郝妈妈看到郝贝回来就喊着。
郝贝笑着诶了一声,而后走过去打了招呼,帮着一起剪窗花。
这窗花以前郝奶奶还活着的时候,教过她怎么剪,郝贝剪出来的比别人的都好看,这把郝妈妈给高兴的,差点没把郝贝夸成一朵花了。
“二贝呀,妈问你个事儿。”剪了没一会儿,郝妈妈就把郝贝拉到厨房里去说小话了。
郝贝囧囧的听她妈说着她三个舅妈和小姨说的话,都是搓合她跟莫扬的。
莫扬虽然很好,但是,她根本就没有这心思好不好,况且……
“妈,我现在不想想这事儿,虽然我跟裴靖东的婚姻无效了,但是我怀过他的孩子……”
“啊,孩子,你怀孕了,你怎么不早说的……”郝妈妈一激动声就大了起来。
郝贝那叫一个囧呀,拽住她妈的胳膊红了眼:“妈,孩子没有了……”
郝妈妈睁圆了眼,视线从郝贝的肚子上移到她的脸上,眸底有些红,眼神中也有些焦心的神色。
郝贝拉着她妈坐下,把这个孩子怎么没有的事说了一下。
郝妈妈抹着泪,看着郝贝抱怨着。
“你说说你多能作,照这个日子算,落胎还不到一个月,大产小产都是产,最少都得养上一两个月。你倒好,一声也不吭的,小东呢,听说在江州的时候还是你照顾他的,他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吗?怪不得小莫这几天都往家里送了些补品,二贝,妈跟你说,女人就得找个心疼自己的男人知道吗?”
郝妈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眼红红的差点没大哭,又怨极了的白了郝贝一眼:“明天是大喜的日子,你今个儿给我说这么晦气的事。”
郝贝仰天长叹,她不是故意的好不?
“哎,妈,你别哭了,我都没你这么伤心的。”
郝贝开口劝着她妈,说实话,这事儿吧,她好像还真没有什么感觉一样的。
“你个小小年纪懂什么呀……”
郝妈妈细细的问了郝贝做来流产后的情况,郝贝也都一一的说了。
最后又说了上次在江州检查,医生说子宫壁过薄的事情。
郝妈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要是我知道的话,怎么也不会让你打掉的,你本来就子宫壁偏薄的,再做流产,你以后还想不想要孩子了……”
郝贝诧异的看着她妈问:“妈,你怎么会说我本来就那什么,我以前没做过这样的检查吧。”
郝妈妈这才开口说了:“你记得去年我带去那个小p妇科诊所不是做了一个b超检查的事吧,当时就是想看看你那月经每次都疼是怎么回事,检查结果我也没跟你说。”
郝贝听完她妈说的话,呆愣住了,眸底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掉。
原来,去年那一次,就是她妈带她去看月经总疼的时候,做了个检查。
医生就说了,她是属于宫寒加子宫壁偏薄,这样的体质,本就不容易怀孕,即便是怀孕了因为子宫壁过薄,也会有先兆流产的危险。
这事儿,郝妈妈自然是没给郝贝说的,怕增加她的心理负担,又听了医生的建议,早点结婚,这样怀孕的机率还大一点。
所以才会催着郝贝结婚,也不光是因为郝小宝要结婚腾房子的原因。
郝贝听完眼泪丝丝的:“妈,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一直以为你……”
郝妈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你以为我是赶你呢是吧,你是我养大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二贝呀,妈以前的确是有很多的不好,可是我终归是你妈,虽然没生你,但你是吃我的奶长大的,就跟我的亲女儿没区别……”
“妈……”
郝贝有些慌神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跟她妈讨论起亲生不亲生这个话题的。
“好了,妈这样跟你说,也是不想让你心里有芥蒂。”
郝妈妈擦了下眼泪,而后看着郝贝问:“老实说,二贝,你想找你亲生父母吗?”
郝贝傻呆呆的站在这儿,看着她妈,脑袋里嗡嗡嗡直响,乱凿凿的。
“妈,我……”
“好了,你就是想知道,我和你爸也没办法,当时你爸就是从咱家外面的白菜棚子里发现你的,正好当时我生的二妞在你外婆家没了,你那会瘦的就差养不活了,所以别想你亲爸亲妈了,你这辈子就我跟你爸了……”
郝妈妈忆起郝贝当时被郝爸爸抱到她怀里时那小模样,还是忍不住的落泪。
当年,郝家大哥匆匆从外面回来,那时候,郝贝家租了一个早餐摊位买些早点什么的。
七早八早的,郝家大哥回来了,郝爸爸一个人忙不过来,就让大哥去白菜棚子里帮忙弄一颗大白菜回来。
谁知道,大哥把白菜搬来了,然后又特别的交待郝爸爸呆会儿要去白菜棚子里看一下留了东西给他们。
郝爸爸那是忙完了早点摊的生意之后才去自家白菜棚子里看的。
那曾想就看到小一块地里一件墨绿色的军大衣。
本来以为大哥给他留一件军大衣呢,走近一看吓了一大跳,军大衣里有个毛娃娃,头发黄黄的,双眼大大的,瘦的小手腕都只有郝爸爸的大拇指那么粗一点。
“妈,我不问,咱们都不说这事,我没想别的,真的。”郝贝泣声说的这一句话把郝妈妈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
看着眼前这白净水灵的郝贝,郝妈妈那成就感不是一般的大。
当时抱回来,这娃儿就是奶不活的样子,她因为刚失去女儿,所以格外的同情心泛滥,看着郝贝就像看到自己的二妞一样的。
“那,这个给你,当时抱来你时,里面就这么一颗珠子,本来想着这可能是你亲生父母留给你的信物,所以打算起个名就字珍珠的,但郝珍珠这名太难听了,最后你爸就说,叫郝贝吧,贝壳里生珍珠呀。”
郝妈妈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红纸包来,打开里面有一颗晶莹剔透的米黄色珍珠,圆溜溜的散发出无尽的光芒来。
郝贝囧囧的,只能庆幸,得亏没起名叫郝珍珠,郝珍珠等于郝真猪!囧死……
“啊,妈,你给我这样干嘛了,我不要。”
她不想接这个可能是她亲生父母留给她的信物,但是心底隐隐还是渴望着的。
“得了,别矫情了,你就是拿了这信物,也别想找到人了。”人都死了几十年了上哪儿找去呀!
郝妈妈酸溜溜的说着把珠子塞进郝贝的手中上,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郝妈妈能看不清她的心思吗?给她就当是个念想好了。
“啊,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郝贝握紧手中那颗珠子惊问,她妈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
郝妈妈自觉失言,脸一沉训郝贝:“看吧看吧,我这是养了个小白眼狼呢,刚才还说不要呢,这会儿就开始追问了是不是?”
郝贝尴尬的满脸通红拽着她妈的胳膊撒娇:“妈……”
郝妈妈叹气:“这事儿,不许跟任何人讲,以后也不许问,知道不?”
郝贝嗯嗯的点头,她本来也没想问,这会儿知道了,心中也不过是多了一份牵挂而已。
……
再说同在一个小区的碧水园1201里,裴靖东自郝贝走了之后,就把客厅砸了个稀巴烂,白色的茶几让他抡起椅子就给砸了个粉碎,墙壁上的电视,客厅里的花瓶……
砸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左右,可是他在这儿砸了半小时,门都是开着的,门口别说是人了,就连苍蝇都没飞进来一只。
砸这些死物有他妈的蛋的用,心里的火意不减反增,这可把他给郁闷坏了,看着这满室的狼藉,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拿出手机来就打了个电话,打过去就开骂:
“顾小二,你他妈的开发的这叫什么楼盘呀,东西一点儿也不好使,老子全砸了,你赶紧的出来陪爷喝酒……”
对方也回骂:“靠,你神经病吧,给你们那两套房子是精装修,里面有家具都是国际大牌,你砸什么呀?”
顾小二,也就是顾亦北。
“你说吧,出不出来?”裴靖东揉着眉心反问着。
顾亦北那边沉了一会声,才问出一句话:“你到底是裴老大还是裴老二呀,老大不都找老大的吗?小爷跟你很熟吗?貌似我跟……”
“闭嘴吧你!”裴靖东说罢就切断了通话暗骂自己脑抽了的给顾亦北打电话。
“你家老二比较熟……喂喂喂……靠,神经病!”电话另一端的顾亦北这最后的这话完全就是说给空气听的。
顾竞然歪头看着顾亦北问:“你刚才说,你跟裴家老二很熟吗?”
顾亦北听到他家小姑娘问话,屁颠颠的就凑了上去。
“对呀,然然宝贝,你以前好像还没见过他们,就是他们还在京都时候,美人娘不是参加一个什么双胞胎沙龙嘛,就那时候,我们认识裴家两兄弟的呀……”
顾亦北个话唠把如何认识裴家两兄弟之类的都说了一遍,最后总结着。
“总之呢,就是老大跟老大是一对,老二跟老二是一对,这裴老二六年前一场战役牺牲了之后,裴家老大就有点精神不正常,特别是最近,越来越有老二的节奏了……”
顾竞然轻笑:“没准他就是裴老二呢。”
顾亦北猛然站起身:“怎么可能?”
顾竞然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怎么不可能,大哥要是笑的跟你一样白痴的话,外人也分不清你们谁是谁的行不?”
“……”顾亦北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只笑给他的小姑娘一人看呀,小姑娘怎么能说他笑的像白痴呢?
……
挂上电话的裴靖东到底还是把电话打给了顾亦南。
顾亦南正在南华,也在碧水园,所以一拍即合,开了车来接裴靖东,两人就一道儿出了碧水园。
裴靖东坐在车子里的时候还在抱怨着:“你们这屋子里的家具太旧了,回头再有好的楼盘,给兄弟们再来两套。”
开车的顾亦南面无表情,冷的像座冰山,并不搭话,只是很专注的开着车。
车子开到市中心一个小胡同处停了下来,裴靖东下车就皱了眉头:“大白天的,来龙叔这儿,南哥你是心情不好吗?”
顾亦南睨了他一眼:“难道你心情很好?”说罢抬脚往胡同里走去。
胡同的尽头是一家私房菜馆,歪歪斜斜的私房菜三个字,像是小学生刚练习写字时的笔迹。
这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宅子,刚进去就看到白发老者身上戴着围裙,手中拿着一个菜篮子,正在小菜地里拔青菜。
“大白天的来喝酒,也就你们闲的,有那功夫,不会多去做点正事呀,还得让老头子给你们做菜,真是麻烦……”
龙叔看到一起走进来的两个男人时就抱怨了起来。
顾亦南轻勾唇唤了一声:“龙叔。”
裴靖东则是没什么形像的往石椅上一坐抱怨着:“龙叔,你赶紧好酒好菜的招呼上了,他妈的,老子这最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运的。”
顾亦南让裴靖东的这抱怨给取悦了,难得多话的打趣着:“谁让你娶媳妇不看名字活该你倒霉。”
裴靖东本来就够火的了,听得顾亦南又这样说,则是坏坏的一笑:“也是,还是你家小二会选人呀,自小养到大的小姑娘,叫顾竞然是吧,竟然竟然这名多好,寻来寻去竟然是你。”
顾亦南修长白净的五指握成拳,紧紧的攥在身侧,良久才回了一冷笑:
“双胞胎嘛,一般喜欢东西都是相同的,这没什么奇怪的,你们就没喜欢过同一个女人吗……”揭人伤疤谁不会呀!
“顾亦南!”裴靖东蹭的站起来,满眼的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