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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看不出两人的武功奥妙,只看到两人斗了几百招,但两人却还不分胜负,他们的的武功似乎是源源不绝,这样到底要斗到什么时候才能分出个胜负来啊。
外行人是看热闹,而看得懂两人武功的,只有傅怀仁和崔墨耀了。其实罗刹功与天魔功是相生相克的,就看两人哪个道行深了。
傅雅轩不禁要为二哥喝起彩来,二哥果然没有辜负大家的厚望。
欧阳丹丹突然双手如蛇一般,使出一招雾里探花,傅定允一个分花拂柳,将她这致命的一招给破了,欧阳丹丹变幻着身法,化身魔幻魅影,手中的裙带也随之飞舞,她围着傅定允旋转,用裙带捆住了他的手脚。
傅定允气聚丹田,慢慢运功,张一张臂,使出一个如来升天,“帛”的一声,挣断了白色长裙带,白色丝带如雪花般片片落下。
欧阳丹丹大吃一惊,傅定允使出一个狂风掌,大家看到他掌中带来一阵强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就连站都站不稳,连连退了两步。
欧阳丹丹大喝一声,飞身接住了他的一掌,风骤然而止。
傅定允深知对方功力深厚,又增了三分掌力,欧阳丹丹额上已渗出了汗珠,傅定允乘胜追击,加至七分力,欧阳丹丹受了对方来力的冲击,连退了两步,她用尽全力才阻住了后退之势。
傅定允将全部的真力灌注于掌上,两人都用尽全力,竟有同归于尽之势。
只听见“乓”的一声巨响,两人都被对方的内力震了出去。
傅定允如大鹏般张开双臂,才止住了后退的脚步。对方的内力实在太强了,幸好他及时用真气护住心脉,才不至于受内伤。
欧阳丹丹连连退了几步,她一时之间如踩在了冰上,身子不住地往后退,直退到了墙边上才停了下来,她单手捂住胸口,嘴角上已渗出了鲜血。
傅雅轩连忙奔上前去扶住傅定允:“二哥,你怎么样?”
“没事。”傅定允温柔地看傅雅轩一眼,接着,缓缓抬起头望向欧阳丹丹,笑道:“不过我看丹丹姑娘伤得不轻吧?”
“你还想与我打?”欧阳丹丹冷冷地瞧着那俊脸,心中不禁佩服,她自出道以来,他是第一个与她能分庭抗衡的人。
“当然,你我胜负未分。”傅定允冷冷道。
欧阳丹丹沉默半晌,叹道:“你我皆已受伤,再战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你还是养好伤中,我改日再来。”
说完,她一抱拳,掠了出去。
一会儿的沉默后,傅雅轩这才道:“想不到她真的说走就走。”
傅怀仁沉吟道:“雅轩,扶定允进屋去。”
傅雅轩转身去扶傅定允,本来站得好好的他,轰然地侧身跌倒在傅雅轩身上,全身虚软无力。
她瞪大眼睛,想不到二哥竟然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而自己却一点都看不出来。
……
经过疗伤以后,三个哥哥的伤势都好得差不多了。
这晚吃饭,大家坐在一起,傅雅轩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问:“爹爹,那个欧阳丹丹到底是什么人?”
傅怀仁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一愣,陷入了沉思,忘了回答。
陆娇娇微笑道:“欧阳丹丹就是欧阳丹丹,我看她就是一个胆大妄为的丫头。”
“多吃东西少说话。”傅定祉夹了一只鸡塞进她的嘴里,免得她继续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傅怀仁看向傅定允,问道:“定允,你认为她是什么人?”
傅定允思忖一下,沉吟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使用的是天水宫的罗刹功,威力非比寻常。”
“这天水宫又是什么东西?”
傅健飞早有一些耳闻,便说道:“天水宫是武林新掘起的一个门派,我们与他们素无交往。”
傅雅轩拧起眉头,喃喃道:“这就奇怪了,如果天水宫想提升武林地位,为何不以教派来光明正大的挑战,反而任由一个小丫头出来搅风搅雨?”
傅怀仁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了,天水宫的一个小丫头武功已经是这么厉害了,那她的主人岂不更厉害。
伊静一直慈祥地瞧着傅怀仁,缓缓说道:“懂得罗刹功的,应该就是虞新燕了吧?原来她一直还活着,现在想必武功又精进了不少。”
“虞新燕还活着?怎么可能?”傅定允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说。
“二弟,你也知道虞新燕?虞新燕是谁?很可怕的人吗?”问话的是傅健飞,他一向自以为对江湖事精通,没想到今天老猫烧须。
“在我行走江湖的时候,曾经在一个延安的地方听人说过,所以知道,听说那里是虞姬的故居,十八年前,她离开了延庆出外闯荡,就再没有回去过,那里的人都认为她死在外面了。”
傅雅轩连忙问道:“她的武功是不是被人传得很厉害?”
“没错,罗刹功是当年罗刹女遗留下来的武功,据说已经失传,不知虞姬因何习得。虞姬故居的那个石洞上,就留在残缺不全的武功秘诀,所以我才认得。”
傅健飞恍然道:“原来如此。”
傅雅轩拿着筷子恍了几下,嘴里说道:“二哥,你那‘唰唰唰’的几招确实厉害,是什么功夫?可否教教小妹。”
“厉害吧?”傅定允脸上现出得意之色。
“厉害,十分厉害,不知道比起那传说中的罗刹功又如何?”
此时,傅定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淡淡道:“只怪我的学艺还未精,连一个小丫头都打不过,如果真要面对天水宫宫主,不敢想象。”
傅怀仁突然一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伊静温柔地笑道:“老头子,你又何必担心呢,我们又未必就会输。”
傅雅轩瞧了瞧他们的神情,瞧出古怪来了,所有人都瞧出古怪来了,整顿饭,好像都只有崔墨耀在吃,而其他人的嘴巴是用来说话的,不是用来吃饭的。
她生气地拿掉他的筷子,狠瞪他一眼,总是在不适合的时候做不适合的事。
他回瞪她一眼,所有人都把他凉在一旁,现在连饭都不准吃,还有没有天理了?
“爹爹,娘亲,你们是不是认识这个虞姬?”傅雅轩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傅怀仁和伊静对望了一眼,又是一阵沉默,伊静缓缓开口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还没有你们……时间过得真快啊,一眨眼,二三十年就过去了……”
果然有故事,傅雅轩最喜欢听故事了。
伊静扫视了大伙儿一眼,大伙儿满满的是期待,她叹一口气,接着往下说:“那时候,我跟你们爹爹是江湖上有名的一对神仙侠侣,专门锄强扶弱,过着幸福的生活。”
傅雅轩点点头道:“看得出来。”
“可是有一天,我们救了一个受伤的姑娘……”
“我知道,这个姑娘一定就是虞姬。”傅雅轩抢着道。
伊静轻轻点头道:“不错,就是虞新燕。她在我们家养伤,可……”伊静抬眸看了傅怀仁一眼,才接着道:“可她看上了你们的爹。”
这……可不好办了。
“那后来呢?”傅雅轩忍不住问。
“后来她就想尽办法要拆散我和你们爹爹。”
“可爹爹和娘亲情比金坚,是任何人都拆不散的。”
伊静微微低下头羞怯地笑了,然后又道:“虞新燕是个很倔强的人,正因为这样,她把自己逼上了不归路。”
“她求爱不遂自杀了?”
伊静轻轻摇头,道:“那一天,她要跟我决斗,却不想……她不小心掉进了万丈悬崖,我们去找过她,可找不到。那悬崖很深,我们都以为她死定了……”
故事听到这里,傅雅轩心中深深感慨,最能伤女人的,原来都还是爱情。
过了好半晌,方锚开口问道:“虞姬她难道想找爹娘报仇吗?”
傅怀仁点点头,叹息道:“她不会轻易算数的,派一个人来不行,她还有下一着。”
“所以你们最近要小心一点,尤其是你,雅轩。”伊静望了傅雅轩一眼,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女儿了,这个女儿太好动了,总爱找麻烦,不让人省心。
“知道了,娘,我又不是小莹莹。”傅雅轩俏皮地眨眨眼睛。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是三岁小孩。”崔墨耀代傅雅轩把话言明。
大伙儿都大笑起来。
……
傅雅轩娇懒地坐在窗台前,只手撑起雪白的脸颊,仰望着琴室窗外灰蓝交杂的天空,阴晴不定的天色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
每个人都似乎很忙中,只有她懒得不想动一下。
没人陪她啊,崔墨耀跟爹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她在旁边也插不上话。
路秋红跟韩高四处去游玩,是她自己准他们去的,如今如果反悔,那就显得太没信义了。
东风轻轻拂过树梢,艳丽的花儿舞动着身姿,香气一丝丝沁入屋内,带着微颤的琴声,拂得人心一爽。
傅雅轩跑出屋去,奔向费雅阁,才穿过那半圆形的拱门,便看到花树下的小廊里,傅定允正在抚琴。
独奏的《漫天风雪》,旋律如此优美,没有任何花哨,以清脆玲珑的瑶琴轻柔展开,脆弱的雪花,脆弱的感情,在这一波接一波起伏的旋律中被淋漓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