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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然道人看着沈岭的模样,淡淡一笑,先放低了姿态,挥挥手。
“沈老爷别气,老道这不就是开个玩笑吗?”
沈岭冷哼一声,自家夫人还需要他诊治,而且清知和戚许的事情,基本已成定局,他就算在道人这里讨了便宜,又如何呢?
贤然道人看着沈岭坐下身子,微微一笑:“你这个爹,其实还不错,我也有些懂了为何沈大人,会这般通透。”
教,上所施,下所效也。育,养子使做善也。
看看沈书元,就知道沈岭在这方面做的还是不错的。
沈岭是看了一眼道人,长呼一口气,喝了一口茶,低头再落一子。
“沈老爷,可想听听老道一言啊?”贤然道人淡定自若,又落一子。
“道人请说!”沈岭说道。
贤然道人抬头看了一眼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世间万物都离不开一个道字。”
“天地之间,人生在世,自有其道,顺势而为,何不乐哉?”
沈岭冷哼一声:“道人说的大道理,沈某不懂,也悟不出,只知道,人生三大喜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他乡遇故知。”
“我家清知,得了其中最难的一个,这人生中最该做的那一个,却反而要放弃了吗?”
贤然道人放下手中的棋子:“最该做的?人生有何事是最该啊?”
“孝之一字,足矣!”沈岭冷声说道:“沈家早些年蒙难,现在就剩下清知一子,开枝散叶于他而言,背负的是家族荣衰。”
贤然道人点点头,压沈书元一个孝字确实够了,沈岭是真的疼爱他的这个孩子。
不然他父告子不孝,别说功名,下狱都算是轻的。
而真的闹到这一步,戚许又怎么可能还会留下。
不论沈书元会不会娶妻,这一生,他们都是绝无可能的了。
“可沈老爷也不想用这一个孝字压他,不然今天也不会想要从老道这里,找找机会了。”贤然道人摸了摸胡须。
“当年我救下戚许,这孩子伤的重,浑浑噩噩的,什么都记不清了,却还记得要送人去京城。”
沈岭听到当年之事,微微皱眉,低头不语。
“后来想起了大部分,也没告诉老道,那年金榜第二居然是他相识之人。”
“只是说,那个需要他送去京城的人,不再需要他了,他再回去也只是徒增麻烦。”贤然道人喝了口茶:“老道虽不知全貌,却也猜到一二。”
“这孩子心善,又与我投缘,我便收下了他,也是希望他能忘记过往,好好的过完这一生。”
“此番再相遇,老道我心里是百般不愿,我也觉得我的徒儿,能有更好的良配。”
沈岭听到这,抬头看了一眼贤然道人,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可我与你家沈大人,廊下闲话两三句,却就改变了看法,他这样一个人,对谁而言,不是良配呢?”
贤然道人说到这,笑着摇摇头:“老道这一生走南闯北,他这样的,还真的没遇见过。”
“通透,知变通,心中之道坚定,为人自持却不迂腐,戚许确实是高攀了。”
沈岭听到道人的夸奖,一直绷着脸稍微放松了些:“其实戚许这孩子,真的不错,天性善良,为人憨厚。
不然我和他娘,也不会真的把这个孩子放在心里。道人是没见过他家爹娘,唉……提起来,我就生气!”
贤然道人笑着摇头:“戚许是有慧根之人,所以这一生虽有苦楚,却总有贵人相伴。”
沈岭叹了口气:“这孩子,若是个女娃娃,就算家里差点,我,我也就忍了,可……”
“哈哈哈哈……”贤然道人仰头笑道:“万法自然,自有定数!沈老爷可曾想过,他若是个女娃还会进你家门,于沈大人相识吗?若两人不识,当初沈大人上京途中那一劫,又有谁能帮他安然度过呢?”
沈岭语塞没有说话,这件事他还真的想过,若是戚许不在,当初就算他跳下车,也不一定能拦住,就算拦住了,自己没了,清知又如何能上京赶考呢?
看到沈岭没说话,贤然道人又说道:“若如沈老爷所言,开枝散叶涉及家族荣衰,做不到视为不孝。
那这佛门中人,可就没有孝道可言,全都应该依法返家,洞房花烛才是。
连自家父母都无孝字可言,凭什么可以皈依佛门,伺候佛祖呢?”
“就说老道我,孑然一身,好像也是犯了大错啊。”
沈岭紧张的抬手,却又不知道如何辩驳,这罪名可就大了,怎么就说到寺庙道观去了呢?
“这,不敢得罪,不敢得罪!”沈岭连连说道。
贤然道人笑着摇头:“是沈老爷,过于苛责了。”
沈岭这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就是想让自家孩子成亲生子,怎么就苛责了?
贤然道人揭开边上的盖杯的盖子,用手指在碗口画了了个圆。
“盖为天,托为地,碗为人,老道就用这碗,和沈老爷说说拙见。”
沈岭看着他的动作,不解的抬头,不懂什么意思。
“你家沈大人,如老道刚才所言,几乎没有缺点,是不是就像这个碗口一般啊?”
沈岭看着碗口微微点头,但还是说道:“人无完人,怎么可能毫无缺点呢?”
“是啊,可你家沈大人的缺,和他的优比起来,那可就是微乎其微了。”
贤然道人看着茶碗,有用手指点了点碗壁:“沈大人道心坚定,就如这碗壁一般。”
他拿起边上的水壶,将杯中水斟满:“道途之中,荆棘也好,顺途也罢,总归就像这水,都会被他容于其中。”
“然,圆又多和满同出,就像这杯中水,总有装满的那一刻。”
贤然道人举起茶壶又开始倒水:“盈满则溢,可溢为下行,也可视为祸!”
沈岭认真的看着水杯,略有所思。
“戚许于他,说是人生污点也不过分,这就是缺!”贤然道人微微用力,碗口被震碎了一块。
“此刻杯中若有下行,唯从此口而出!可人不是这死物,你知道祸在何处,难道还不能避祸吗?”
沈岭似有所悟,却又不得其法,只能慢慢张口:“道人此言,沈某只能懂其一二。”
“沈老爷,现在对于沈大人和戚许之事,你有法可解?”贤然问道。
“自是没有。”沈岭叹了口气。
“那又何苦,总是自困其中不得出呢?”贤然又问。
沈岭呼出一口气:“道人,我说句掏心窝的话,戚许于我沈家有大恩,这恩怎么还,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