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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前头人手一摆。
“谢谢,我晓得的,他真是我的前辈,你们快回去吧,别淋雨着凉了!”
“哗啦哗啦……”
“淅淅沥沥……”
“滴滴答答……”
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小孩子从母亲怀中扭过头来的时候,天放晴了,身上的雨水,不知何时也已经干了。
“娘亲?”
小孩子似乎隐约察觉到自己已经做了错事,连呼唤声都是小心翼翼的。
突然,他看见了目前手上泛着微微光泽的玉佩,眼睛都亮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拿。
“啪。”
妇人一下子打掉了他的手,将之放下,找个靠边的角落将玉佩给埋了。
“娘亲?”
小孩子似乎不理解这种行为。
这玉佩这么好看,比爹爹留下来的都好看,为什么要埋了?
“小亿啊,你要记着。”
妇女的声音没有苛责,反而是蹲了下来,语气温柔的说道:“我们虽然生长在这么贫苦的一个地方。”
“但人穷,志不能短,我们不接受嗟来之食。”
“即便有些事情看着很美好,让人心生向往,可不该接受的,就是不能接受。”
“这玉佩很好看吧?”她问着。
“好看。”
小孩子重重点头,随即立马补充道:“但不能拿!”
妇女嘴巴微张,没想到自家孩子竟然把话给抢了。
她当即欣慰道:“是的,我们不能拿,包括先前的那朵火焰,我不知道你已经接受了,但往后,绝对不许再亮出来,听明白了没?”
“嗯。”
小孩子重重点头。
“走吧,回家。”
妇女一手抓着锄头,一手抓着孩子的手,一左一右拎着回家。
走了两步,她似乎记起了什么。
“小亿啊,方才娘亲埋玉佩的地方,你看到了吧?”
“嗯呐!”小孩子脑袋一点。
“那是秘密哦,你要守护好它,也不能自己挖出来,否则,仙人就不会保佑我们了哦。”
“好哒!”
小孩子一听是秘密,高兴得蹦了起来,“我会守护好它的。”
“那走吧,娘亲今天还在那便挖了个旱薯,回去煮给你吃。”
“耶!有旱薯吃咯~”
……
“嘎吱~”
没有屋顶的茅草屋屋门被推开,走出来一个眼眸低垂的少年模样身影。
他一迈出门,天空突然就暗了。
“嗒嗒嗒……”
雨滴淌下。
可还没落多少,宇灵滴手一挥,乌云便是完全退散了。
他看着远处两个走远了的一大一小身影,眸色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我,做错了?”
他感觉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但事实上,又必然做错了什么。
否则,那个妇人不会如此戒备。
那个小孩子,也不可能用脑后来面对自己。
“这,就是世俗么……”
宇灵滴呢喃了一声,若有所悟。
他回过头,对着屋子道:“三十三号,我好像明白殿主为什么要叫我多出来走一走了。”
“嗯。”
里头传来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下一秒,宇灵滴侧身避开,一个弯着腰,避开了头顶门框的高大黑袍男子走了出来。
他足足有着两米半高,即便全身裹在黑袍里,也能看到其臌胀的肌肉轮廓。
宇灵滴在他的身前,就像是个孩子,仅仅只能够到腰部以上。
“殿主说了,什么时候你能悟破红尘,你就可以斩道了。”
“到时候,你应该便能轻易打败我。”
被唤作三十三号的高大男人憨声说着,声调很是怪异,还配合着声音挠了挠头。
“哟,你还会挠头了,看来这一趟,你也长进了不少。”宇灵滴笑道。
“殿主也叫我多学学你们人类的,不然说话要是声调没有变,就像是个玩具一样的。”
他仰头突然笑了起来,“哈,哈,哈。”
笑声只有三个音,还都是平音,就像是机械一般,怪异到了极点。
“噗!”
宇灵滴当即捧腹:“笑,不是这么笑的,人类的笑,都是发自内心,有情绪的笑,你这个还是太傀儡化了,以后多学学吧!”
“噢。”
三十三号再度一挠头,目中有着思索。
“笑?”
他突然一摸肚子,“扑。”
一声短促的平音,十分惊艳,又戛然而止。
宇灵滴再度笑喷了口,差点没被这一声笑给笑晕过去。
“扑?”
“哈哈哈哈,你可真逗,也不是这么笑的……”
“那是怎么?”三十三号还想要讨教一番,突然话音一滞,低头看向了门侧。
宇灵滴也是瞳孔一缩,低头望去。
这茅草屋的门缝,是有着几颗枯草的。
可是,这本来枯黄了的草,在二人的嬉闹之间,竟突的一颤,开始泛出绿意。
甚至,微微挺了起来,在缓速生长。
“木系。”
三十三号声音没有半分感情,“斩道以上。”
宇灵滴没想到才刚踏进八宫里外围地界,便能遇到这等强者。
看来无月前辈不是在空口白话啊!
白窟,情况已经遭到了这等程度么?
二人盯着门缝杂草再看了几眼,同时抬眸,望向村口方向。
只见远处施施然走来一个白衣男子。
这个男子除了一头乌黑的长发,浑身穿着白到了极点,没有半分杂色。
即便是裸露在外的几寸肌肤,也是娇嫩如女子一般的光滑。
他的面上蒙着白色面纱,足足有着三层,绑得严严实实。
脚下白靴看似有落地,地面也有留下脚印。
但每一步踏出,他都是浮空毫厘的,根本不曾触地分毫。
泥土、水渍、烟尘……
在这男子身上,根本找不到。
这就像是刚从一个洁净纯灵的仙庭中迈步走出来的仙人一般,纯粹到了极点。
“谁?”
宇灵滴眸子一凝,表情慎重。
从这男子第一步踏入村子开始,此地荒芜的地面,突然间便生机盎然。
一些杂花、杂草仿若不受控制般的轻轻颤抖,缓缓生长了起来。
路的中央,一汪水渍之间,更是破土而出,长出了一朵妖冶粉白的海棠花。
随后。
“簌簌……”
花路铺开,清香自来。
男子踏着空,一步、两步……
再是一瞬。
他来到了二人的不远处。
相隔不多不少,刚好三丈。
“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