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九九章 朋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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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狐狸,你是真会做人啊!

饶是华长灯,这会儿都忍不住嘴角抽了几下。

说好的一切过来针对徐小受,甚至都不需要你出力,只负责寻找,识破他可能有的诡计便行。

而今人一寻到,你直接临阵倒戈?

这就有趣了。

事儿突然就变成了,坏人全由我云山帝境来做,寒宫的你成了和事佬。

还离谱到要自己卖他月宫离一个面子,在徐小受面前,讨一个死前的人情?

“无耻之尤!”

华长灯心声都在低斥,月道不愧为一丘之貉,真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一卷圣帝金诏,在没见过世面的圣神大陆人面前,该是何等金贵?

可作为云山圣帝,这种东西,华长灯知晓便是自己非纯炼灵师,都可批量制造。

不过是身外之物。

不过需费些财帛、气力罢了。

华长灯却并不作声,愿意卖月宫离这个面子,因为徐小受不蠢,怕也是什么都看出来了。

且就算他答应了,在华长灯眼里,此子结局已定,板上钉钉。

死亡,不过早晚问题罢了。

“听雨阁我去过了。”

徐小受还特意等了一阵,见华长灯无有作声,这才望向诡计多端的月狐狸,微妙一笑:

“我还在那里玩了一个游戏,想来离公子神机妙算,该知道我何时去过,具体做了什么,所图为何。”

“既如此,我这宵小之徒、不速之客,何以令得离公子屈尊相迎,还以圣帝金诏起誓,如此盛情相邀呢?”

月宫离闻声,表情好不惶恐,嘴巴都张圆了。

他演技简直登峰造极,最后受宠若惊到颇有些“受爷,您可别折煞我了”的味道:

“天地良心!”

“受爷登临我听雨阁,我那破地儿那叫一个蓬荜生辉,别说游戏了,您要看上那个侍女,送你都行。”

他艰难咽下口水,说着,还看向了华长灯:

“远来是客,华兄你说,我都未尽过地主之谊,而今还表现得像是在追杀受爷一般,这是我吗?”

“此非我啊,此非我之本意啊,我对受爷之情,天地共知,日月可鉴……”

“呵。”华长灯听不下去了,“你的意思是,我在逼你?”

“嗯啊……”月宫离居然“下意识”的点头了,猛又“醒神”回来,连连解释道:

“啊不,华兄,这又是哪里的话?”

“我只是一条鼻子较为灵敏的犬类罢了,犬不类人,无有灵智,你说的我负责找人,余下的什么,我也都不知道啊?”

华长灯这会儿看他,眼神都变得不善了。

是,当时话是这么说的,但话里话外的意思,真就需要完全挑明?

现在是如何?

是打算将你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吗?

就对付一个徐小受,费这么大劲,有这个必要?

“你可以啊……”

徐小受亦叹为观止。

若说道穹苍脸皮比城墙厚,可为当世第一。

月宫离这番睁眼说瞎话,还是在两个明白人面前,这般冠冕堂皇的说,他可为第二。

“你在包藏什么祸心,月狐狸?”徐小受懒得和他兜兜绕绕了,挑明来讲。

“说了啊,交个朋友!”

月宫离一脸的理所当然,指着那被撕掉的圣帝金诏,“我这东西都撕了,我能有假话?”

他再看向徐小受:“受爷,你我神之遗迹一行,也算不打不相识,后又同在祟阴之势下,有了患难与共之情谊,和着骚包老道你交朋友,到我这里……”

他眼角居然有了泪花:“你,你……你是看不上我吗,是我月宫离不配吗?”

华长灯真想一剑劈了这厮。

徐小受亦然,当然他没表现出来:“你可知神之遗迹,道穹苍为了与我交朋友,付出了什么?”

什么?

交个朋友,还真需要付出点什么?

华、月二人,齐齐一怔,有些没能跟上徐小受的脑回路。

“他给了你……”月宫离大惊失色。

“对。”

“我是说,他给了什么!”月宫离脑壳疼,徐小受比他还能蛇随棍上。

“朋友费。”

这三个字一出,现场便有些死寂了。

能修至圣帝,华长灯从不会怀疑自己。

但有时候他发现,自己和徐、道、月这种人,似从不在同一个世界里过,他们……

怎么说呢,过得更精彩?

“我给!”

月宫离像是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表情无比郑重。

徐小受感到好笑:“我轻易不交朋友,你凭什么,又能给到我什么?”

这话一出,华长灯张口欲言。

什么叫大开眼界?

今个儿便算是大开眼界!

一个从天梯之下偷渡而来的宵小之辈,在寒宫帝境接班人的面前,强行索要朋友费。

而徐小受愿打,月宫离居然也愿挨,这世道……

华长灯已然有些听不懂人言了,他逐字琢磨,难斟出其中真义。

月宫离十分富足,不止物质层面,精神世界亦然,他重重拍着胸口,自信满满道:

“凭什么?就凭我这一颗真心……”

“一文不值。”

“呃,那就凭这一卷圣帝金诏……”

“没人逼你撕。”

两句话,将月宫离从天上拽到了地底。

徐小受好像真看不上自己的友情,哪怕这是他月宫离的一时冲动之想。

月宫离来劲儿了!

本只是一个玩笑,他忽然当真。

凭什么道穹苍能交你这个朋友,而我……不配?

“你要什么?我都给得起!”

华长灯讶然,他听得出月宫离这句话,和前面的有所不同。

徐小受沉吟住了,瞥了眼依旧无动于衷还在学习的华长灯,好笑问道:

“月狐狸,你来真的?”

“刚才是开玩笑,现在我的心,比真金还真!”

“好。”徐小受当即点头,“既如此,月狐狸,我给你一次机会。”

这都什么跟什么……

华长灯某一瞬觉得这俩人是否在演戏,当着自己的面演自己,但图什么?他想不破。

徐小受盯着月宫离,开门见山道:“我想多活一天,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为我护道一日。”

月宫离不蠢,即刻望向了华长灯,目光灼灼:“华兄……”

敢情,是冲我来的?

华长灯冷峻摇头:“我只得给你俩最多一炷香时间,一日?等不了。”

月宫离急了,他真想要卖徐小受这个人情,这顺水人情啊,“华兄,今日过后,不论云山……”

“打住。”

这句话,却并非出自华长灯之口。

而是徐小受伸出了手,示意二人大可停下白脸红脸之戏。

华、月二人,齐齐回头。

便见徐小受盯着他俩,失笑道:“这才哪到哪,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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