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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加加还带来了一个“甜蜜的烦恼”。
他一下就预计了十套文化山房的住宅,四个类型,有普通套房,阳光房,独幢别墅,基本上都是众志公司沙盘上一眼可见最好的户型。
为了不喧宾夺主,破坏古寺山整体原有的风貌,众志公司规划的山脚十二幢816套,从半山算起的文化山房一共不到五百套,这些日子陆续表达了购买意愿的人实在太多,包括像许益华,李卓扬这些开发商,易涛粗算一下,完全答应下来,那就差不多卖掉了三分之一了,股东们建了一个刚兴起的微*信群,叶三省用了师兄的名字在里面讨论,觉得是一个好兆头,但不能立刻更改规划,进行扩张,这个项目就这样了,而且被人看好,正是因为它的稀缺,所以下一步把销售重点放在山脚那八百套住宅上。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叶三省才断然答应卢加加的要求,规划中加入敬老院。这也算是不扩张的扩张。——反正有他坐镇,改改规划还不是一个电话。
同样的“甜蜜的烦恼”还有很多。比如有一群人,是上海的一群高知,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古寺山开发的规划,打电话到众志公司的前台,说希望专门划出一块地给他们建立几幢别墅,按照他们的设计,他们有三十多人,准备抱团在那里养老,如果众志公司有这个意愿,他们马上就过来谈判缴纳整个建设资金的三分之一。
还有很多类似的合作意愿。
当文化山房的规划图和沙盘景观出来后,很多人都赞赏众志公司的目光独到,一下就抓住了整个东部新城的灵魂。
也还有“不甜蜜的烦恼”。
比如曹小莲。
一天上午,叶三省在办公室接到曹小莲打来的座机电话,一开始,叶三省吓了一跳,还以为县委副*书记要查他的岗或者什么的,结果曹副*书记说:“叶局长,我有个朋友,想在你同学那里买套房。”
曹小莲说话在这里故意有一个停顿,叶三省反应过来,说:“好啊,这是小事,我现在就给同学说,你朋友是直接过去看房?现在只能看沙盘。”
曹小莲说:“我叫她直接过去吧。买房是大事,肯定要亲自看看地势位置才放心。重要的是价格。”
叶三省已经有了准备,或者说他早就做了各种准备应付各路神仙,笑道:“书记放心,我一定给我同学打招呼,最大的优惠。”
他以为交流到此就差不多了,结果曹小莲意外地继续说:“最大的优惠是多少?这样吧,我朋友还等着我回话,我就做个主,替她要个优惠,按到时文化山房开盘价的一半。”
叶三省愕然。一瞬间怀疑电话对面不是曹小莲,又怀疑曹小莲设了什么套,却是丝毫没有犹豫,说:“没有问题,听从书记指示,一定把书记的指示传达给我同学。”
他想过了,即使曹小莲在电话那边录音,她也没有那么愚蠢将,将来用这个来对付叶三省,而且真翻出来,曹小莲是索贿,叶三省是被逼无奈行贿,况且光凭刚才那个对话,还未必能够坐实行贿。
情况虽然未明,但即将损失一小笔钱应该是板上钉钉了。
这一刻,叶三省多少有些明白那些商人们的苦恼。在很多人眼中,商人真是养肥的猪,是肉唐僧,是自选店货架上的商品,可是随意拿取,不用付钱或者只付小数。
曹小莲跟叶三省没有什么交情,叶三省还是实权官员,却也敢开口就是砍一半的价,那些没有背景的商人们,又该如何自保?
或者,这也可以理解夏开祥,林武,甚至王洪九的某些行为了。
当然这点“损失”比起整个文化山房来说还算九牛一毛,但是,紧接着叶三省就面临着一次天文数字的“行贿”。
有天下午柱大师打电话给叶三省,约他喝茶,叶三省一口答应。
做为单位领导的好处就体现在这些地方,只有没有更高的领导盯着,任何上班时候都可以自由活动。地点自然是何沁的茶楼。
叶三省能够一口答应,其中原因之一也是因为何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