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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听省市县三级领导说话，用心感受，用心揣测，只觉得受益非浅，可是仔细一想，又似乎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听到。
两点半，杜小翔离开。
停车场送走常务副省长和市*委书记后，韩小平也回县城休息，——他今天来文化视察调研，没有回江城，刚才是闻讯赶来。
等到外人都走了，文化县四大班子的主官都忍不住看了杨中和叶三省一眼，意味深长。
叶三省有些清楚这一眼是什么意思，虽然到底包含着什么却也未必完全清楚，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杨中是受了无妄之灾，当然，自己何尝不是无妄之灾啊。
四位领导肯定想的是，尹先发能够让杜小翔来送别，那关系肯定非同寻常，这么多年，杨中当过临江镇镇长，如果不知道，那就是失职，如果知道不说，那就是心怀叵测。
欧阳坚肯定不会在意省市两级领导忽略他的妻子就在隔壁灵堂，但肯定在意杨中憋着这样个“秘密”不让他知道，尤其是他还把杨中当成他在文化官场唯一的朋友。
跟着徐兰，人大主任和政协主席就要停车场先行离开，这下杨中和叶三省只得跟着欧阳坚先回到那边灵堂，当三人走进坐下时，叶三省再次深刻感受什么叫众目睽睽。
他甚至想到了，今天过后，不知道有多少传说要风起云涌，不过，应该主要是集中到杨中身上，别人不会想到他叶三省会掺和到省*委常委与市*委书记，但是，万一大家又认为他有资格呢？他可是当过周仲荣秘书的人。
这个时候，所有文化官员万万想不到的是，姬中恒和杜小翔却是没有直接上高速公路回江城和省城，而是去了文化水街，因为杨才富还在那里等着他们。
这一切，都是因为江城的乒乓外交，或者说是文化县的乒乓外交。
所谓西川省十位省领导就有八位在打乒乓，还有两位的网球，杜小翔就是打乒乓中的一位。而安排这个陪伴领导打球的工作，主要就由两个人负责，一个是省机关事务管理局局长袁方来，一个是西川省体委小球管理中心主任陈天云，而陈天云是临江镇人，跟尹先发是同学兼好友，曾经年轻时经济困难，尹先发还大力支持陈天云，所以他们友情深厚，三十多年不断，所以尹先发还带着叶三省参加过两次乒乓外交。
而杜小翔，陈天云都是因为乒乓走到一起，在省城经常聚会，尤其是周末，只要没有额外工作，就约上几个好友打上一场，然后喝酒聊天，放松半天，尹先发每次到省城，陈天云都要张罗一些球友聚饮，杨才富是尹先发的战友兼长官，先是参加这种聚会，然后也学习打乒乓这种他以前看不起的“小玩艺”，慢慢融入乒乓圈子。这次尹先发离世，陈天云在京城开会，袁方来去广东交流，两人就委托杨才富走一趟，杨才富不甘寂寞，就拉杜小翔一起。
两人在省城吃了饭后出发，到了江城，杜小翔心念一动，想着既然要替这位离世的球友捧个场，索性功夫做足，让秘书告知姬中恒，一起前往文化殡仪馆。
杨才富不想跟他们一起，怕人多，就先到，他走了，姬中恒才到，然后杨才富就到文化水街等候，这事说起来复杂，却也不复杂，当然，也不太简单。
所以不仅是那些听到点风声的文化官员心中费解，就连身在局中的杨中，叶三省，欧阳坚也猜不出为什么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杜小翔会夜奔文化，为一位乡镇前党政办主任送别，各自在心里猜谜。
杨才富在那里由司机陪着一边欣赏夜景，一边自斟自饮，等到杜小翔他们过来坐下，问道：“看了吧？如何？”
杜小翔笑笑：“不错。过后再说。”
杨才富骨子里还是军人作风，直来直往，他问的是杜小翔看了叶三省觉得如何，杜小翔只能回答他说见面感觉不错，但这事现在不能决定，容后再说。
杨才富叹了口气，却也无法勉强一位省*委常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