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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
“昊阳,你随便坐。”宋方笙随手将包包甩在沙发上,走向了厨房。
伍昊阳望着她走进厨房,望着她打开冰箱门,拿了冰镇的清水作势就要喝。他一下迈开脚步,猛地奔到她身边,硬是从她手中夺过水杯,沉声说道,“方笙,今天晚上你已经喝了很多水了。”
“我只是口渴。”宋方笙微笑说道,神情却难掩伤心。
伍昊阳将水杯放在一旁的柜子上,伸手搭着她的肩头,将她带向了沙发。两人双双坐下,他这才说道,“口渴也要忍耐,不能喝太多。”
宋方笙疲惫地靠向沙发椅背,身体完全没有了力气。她抬起手覆在额头,闭上了眼睛,有些自言自语,喃喃说道,“我是不是来迟了。”
伍昊阳只是沉默,肃穆以对。
“昊阳,我想休息了。”宋方笙轻笑着说道。
伍昊阳不多作打扰,站起身来,叮咛一声,“那你好好休息,不许胡思乱想。”
宋方笙送伍昊阳到电梯口,看着电梯门关上,她这才回到公寓。她走向卧房,坐在了床沿。从床头柜的抽屉里取出精巧的蝴蝶花纹首饰盒,将其打开了。
纠缠的记忆犹如首饰盒的蝴蝶花纹扑扇,宋方笙的眼前一片模糊。
错过了最好的时间,错过了这么多年。
她一直以为他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一直以为他还在那儿,不会改变。可却不曾发现,那个并肩而行的人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到了她的前面。他就在她的前方,却像是遥远不可及的地方,无法触摸。
泪水,忽然落了下来。
首饰盒内静静躺着一枚徽章。
那枚徽章——香港高中,三年一班,伍贺莲。
313:生日快乐
周末的午后,天气大好。
聚满了男男女女的书店里,顾晓晨独自一人在闲逛。原本约好了和他一起共度周末,可是一大早,伍贺莲接到电话就匆忙离开了。当时她还在准备早点,刚刚温了牛奶。他挂断电话,急急换了衣服,显然立刻就要走。
她问他什么事情,他只是说道,“伍大小姐要过生日,我去接她。”
伍大小姐?顾晓晨茫然了下,下意识明白了。
难道是他的家人?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家人。
顾晓晨暗自揣测了下,走到他面前又是问道,“你的……妹妹?”
伍贺莲低头亲了亲她的脸庞,深邃的双眸带着温柔笑意,点头说道,“一个小丫头。”
离开之前,两人说好一会儿接送完伍大小姐后,电话联系。
顾晓晨只好自己吃了早点,背了背包出门。坐公车去闹区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买的东西,顺便等待他的电话。此刻,她站在书店一角,挑选着书籍,却是漫无目的。脑海里忽然浮现起他方才的温柔宠溺,竟也有些莫名吃味。
嗨,顾晓晨,那是阿贺的妹妹,你难道会吃醋?
顾晓晨摇了摇头,甩开那不该有的醋意。无聊地拿起一本书,遂意翻阅。
这才发现是一本图绘书。
传说,在西方极乐世界的佛国,有一种极芬芳美丽的花称为曼陀罗花。不论昼夜没有间断地从天上落下,满地缤纷。
白色的彼岸花又称曼陀罗花,红色的彼岸花又称曼珠沙华。
它是一种常年生长在荒岭野冢之间的植物,轰华灿烂却孤冷僻孤寂,透着无限的悲凉。一花,开到荼糜花事了,然后再长叶子,尽管是同根所身,但是耗尽一生,花与叶却始终无缘相见,生生相错,故又得名彼岸花。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顾晓晨念着书籍上的黑字,胸口一闷。孤冷的艳丽花朵,花与叶永不相见的花朵。
“嗡嗡——”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而起,让她收回了思绪。
电话是伍贺莲打来的,问她在哪儿。顾晓晨急忙说了地方,而他说马上就到。手里还拿着那本图绘书,她却舍不得放下了,索性买了下来。她将书籍放进背包,站在书店外静静等候,只怕他无法在第一眼就找不到她而着急。
“顾晓晨?”身后突然响起狐疑的女声。
顾晓晨诧异扭头,只见周雅茹捧着几本厚重的书本走出书店。她侧身望向她,并没有想到会和她在这里相遇,打了招呼,“雅茹。”
“你怎么在这里?”周雅茹好奇地问道,“一个人啊?”
顾晓晨轻轻摇头,微笑说道,“我在等人。”
周雅茹“哦”了一声,顾晓晨的目光瞥向她怀里的书本,随口问道,“你在读研吗?”
“随便买的!”周雅茹一下抱紧书本,不让她看,反问道,“你等谁?”
“我……”顾晓晨刚要开口,可是马路对面却停下一辆车,喇叭声惹人注目。
黑色的车身,阳光下闪烁着刺目光芒。两人纷纷望去,只见车窗徐徐落下,赫然映出一张俊容。伍贺莲瞧见了顾晓晨,自然也瞧见了周雅茹,他顿时皱眉,立刻下车朝两人走去。他走到顾晓晨身边,搂住她的肩头,沉声说道,“走了。”
周雅茹错愕地望着两人,一时闷了声。
“拜拜。”顾晓晨抱歉微笑,被某人带着转身。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周雅茹回过神来,脱口而出。
伍贺莲搂着顾晓晨穿过马路,头也不回。
听见他低沉的男声飘来,周雅茹睁大了眼睛,“复合了。”
※※※
“想吃什么?”
“恩……不知道哎。”
伍贺莲开着车沉声问道,顾晓晨自然而然的回答。只是这个答案也不算答案,只好沿路寻找可以吃饭的地方。车子开到了一处停车场安置,两人双双下车,又是手牵手寻找附近的小店。转出停车场,过一条马路,前方有一家港式茶餐厅。
懒得继续寻找,于是就定了这家。
两人选了安静的沙发位置,伍贺莲脱了西薄外套,开始点东西。
顾晓晨则取下背包,方才买的那本书就从背包里滑出。她翻开最后一页来看,只见页面上绘着红色白色的彼岸花,盛开在幽暗的湖畔。左上方是一行小字。那是一首诗词,在书页的角落里备注着诗词出处——来自林夕。
忽然,有人在头顶上方喊她的名字,“晨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