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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恒,竟然问如此隐晦的问题,简直太过分了,如此信件拿过去,秀儿定会恼羞成怒,这该如何是好?
正在刘仁礼纠结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声响。
“兄长可是回来了?”
“回禀小姐,大人在书房。”
说着,房门一响,刘秀儿带着幕离走了进来。
刘仁礼赶紧抓起书案上的信笺和信封,背在身后。
“秀儿来了,可有事?”
刘秀儿走到刘仁礼近前,隔着幕离看不到她的表情,刘仁礼有些心虚地侧身,靠在桌子旁。
“听下人说兄长从回春堂回来了,小妹过来想问问,这手术的日期可是定下了,再者有何需要准备的?”
刘仁礼心下一慌,目光落在椅子上。
“小妹你坐下,别站着说话。”
刘秀儿坐定,幕离朝着刘仁礼微微抬起。
“兄长有何吩咐直说便是。”
“这个......这手术,要不然咱不做了行不?”
刘秀儿一把将幕离掀开站了起来,惊慌地看向刘仁礼。
“兄长此言何意?”
刘仁礼眨眨眼,再度朝后退了一步,手中的信件蹭在桌子上,发出一阵声响。
“没有别的因素,就是觉得周恒太过年轻,怕他医术不精,那么多老大夫都无计可施,他怎么就行呢?”
刘秀儿垂首,若有所思地来回走了几步,靠近刘仁礼身侧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信件,一把拽了过去。
刘仁礼一怔,刚要夺回来,刘秀儿已经退后,站在门口的位置,信笺的内容已经看完,瞬间明了刘仁礼担忧的是什么。
抬眸定定地看向刘仁礼,说道:
“兄长迂腐,这肉瘿伴随小妹多年,看了多少大夫你也知晓,别人如若可以医治,何须找周恒大夫?这手术,我做定了。”
说着走到书案前,抓起笔写了一句话,将其塞入那个信封中。
朝着门口吩咐道:“春桃,将信送往回春堂,亲自交给周大夫,不可假手他人。”
春桃接过信,刘仁礼已经冲过来。
“不许去!”
春桃有些傻眼,不知道大人今天这是怎么了,一脸火急火燎的样子。
“小姐?”
刘秀儿恼了,伸手拦住刘仁礼,双眉微蹙,厉声说道:
“抓紧去,我看谁敢拦着!”
刘仁礼急得直跺脚,伸出手比划了半晌还是放下了,一跺脚叹息道:
“我只是怕毁你名节,今后要如何找婆家?你看这信笺上所言,哪个大夫要了解这些女儿家的事儿?”
刘秀儿一把将幕离扯下来,隔着一层面纱,那巨大的肉瘿顶起很高,一步步凑近刘仁礼。
“周大夫说得清楚,这是为了保证手术安全,有何不可?再者秀儿也看了几年的医书,虽不说久病成医,可这大夫的能力如何,秀儿心下还是有判断的,我信周大夫。”
最后几个字,刘秀儿说得有些哽咽,盯着刘仁礼的双眸,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下,扑通一下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兄长,秀儿不想一生带着这肉瘿,即便死也要将它除去,至于你所担忧的什么名节清誉,难道那些比秀儿还重要?还是说,兄长嫌弃秀儿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想要秀儿早日离开你,如若是这样我今日就去庙里!”
刘仁礼摇摇头,一把拽住浑身颤抖的刘秀儿,鼻涕眼泪全都流下来,朝着春桃摆摆手。
“你快去送信吧,让周恒早些准备。”
春桃这才慌张地起身,赶紧退出书房。
刘仁礼将刘秀儿扶起来,叹息一声说道:“既然决定了,那就去好生准备吧,只是传个信我觉得不稳妥,还是让他过来一趟好些。”
刘秀儿摇摇头,“周大夫说了,要提前一天过去,秀儿此刻准备一下,今晚就去回春堂。”
刘仁礼一怔,“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