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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他娘是花楼里出来的女人,年老色衰之后把自己卖给了一个瘸子。
后来那瘸子死了,她又经手过好几个男人。
再后来,他娘怀了他,却不知道谁才是他的父亲。
他是个怪胎,他娘不喜欢他,每天打他,用各种恶毒的言语咒骂他。
可她也怎么不想想,他这个怪胎又是谁生出来的?
亲生母亲厌恶,村子里的人也厌恶,他路过的地方,总有人用石头砸他。
没多久,他娘病死了,可他一点儿不伤感,反而觉得解脱。
从那以后,他就开始了猪狗不如的生活。
为了找吃的,他经常被毒打。
没有人喜欢他,人人都恨不得他冻死或者饿死在外面。
可是,他不想死,他想活着。
他怨恨村子里的人,有时候真想一把火烧了整个村子,烧了所有人。
南鸢见他半天不说话,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刚开始动作有那么几分僵硬,但摸着摸着就摸顺了,还扯了扯人家的小揪揪。
小怪胎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南鸢收了手,心道:还是小糖的毛比较好摸。
“不会说话也没什么,我正巧喜欢清静。”
“以后,你就叫裴子清。”
南鸢取完名字后觉得很满意,虚小糖的大名也是她取的,毕竟她拐人幼崽的时候,小糖爹妈还没来得及取大名。
小怪胎听到名字的时候,先是怔愣,随即眼睛放光,越来越亮,像是盛满了一整片的星空。
他规规矩矩地跪下,朝她行了跪拜礼。
女人说过不准磕头,他记着了,只叩拜。
裴子清。
他有……名字了。
还是跟女人一个姓。
小怪胎早就千疮百孔却坚硬无比的心,悄悄地软了一个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