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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臻长眉马上皱起。
“郡王,要不要找人把他赶出麻家?”惊墨冷冷道。
夏臻看向惊墨,“你亲自去。”
“北郡王,我亲自去也来不及。”惊墨老神在的回道。
“什么来不及?”夏臻感觉莫名其妙。
“还有三天就过年了,我赶过去,年都过完了。”
“何意?”
惊墨道:“他也就能让麻二娘陪他过个年,其余的,麻二娘也不会答应。”
夏臻的眉毛就差竖起,“信不信,我送给到河涧道(前文有写过,夏臻父亲失踪十年,就在此地鬼打墙走不出来。)去。”
惊墨低头。
“哼!”夏臻甩袖而走。
暗卫问:“惊侍卫,该如何?”
“没事找点事,把燕成郡王引出麻宅。”
“是,惊将军。”暗卫行完礼问,“那你去不去?”
“你说呢?”
“不去,会不会被郡王送到迷城?”
惊墨根本不屑回答这样的问题,“我要回去补觉,明天,郡王还要去祠堂。”
这意思就是不去了,暗卫等他走后,暗暗竖大拇指,这世上敢对郡王阳奉阳违的怕也就是他老人家了,感慨着走了。
小旺村,晚饭过后,停了一天的大雪又下了起来,扬扬洒洒,雪花在檐下红灯笼的照映下,美丽极了。
“幸好,我家的走廊都是连通式的,既能避雨又能不落雪。”麻敏儿笑盈盈的说道。
小娘子明媚的笑容仿佛把寒冬都化成春风了,刘载离莞尔一笑。
麻敏儿笑道:“刘大哥,天色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
“是要去休息。”刘载离说完,一脸笑意的看向小娘子。
呃……这话什么意思,麻敏儿有些蒙,“杏……”
“你送不行吗?”刘载离笑问。
“哦哦,当然行。”原来这家伙还是对自己不死心啊,麻敏儿头皮有些发麻,心道,在我家,他应当不会对我怎么样吧。
“笑成这样,怕我再次捋了你。”
“嘻嘻,没有,没有,刘大哥可是尊纪守法的好郡王,怎么可能知法犯法,是吧!”
刘载离轻轻一笑,“那倒未必。”
麻敏儿笑容凝固。
“哈哈……”刘载离仰头大笑,“二娘子,大过年的,我把你捋到那里去呢,你说,是吧。”
“哦——”麻敏儿仿佛度劫一般拍自己的心口,“刘大哥,大过年的,你别吓我呀!”
“哈哈……”刘载离再次大笑,他隐约感觉麻家周围好像有什么似的,可自己的近卫已经摸查过了,没有,真是怪了。
都这样了,麻敏儿能怎么办,作为主人只能送客人到客房。
半里地,生生走了大半个时辰,刘载离晃悠悠的,一会指着雪感叹,一会又问廊亭曲径,总之一句话,就是没话找话,想跟她多相处。
听他一路讲话的过程中,麻敏儿的脑海跳出了一句歌词:被宠爱的都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①
她觉得自己之于刘载离来说,就是后半句,对于他来说,并不见得有多喜欢自己,只是一个‘求而不得’让他心心念念放不下而以。而放不下的是新鲜感、还是征服欲她就不得而知了。
大半个时辰,麻敏儿感觉自己的脸颊都被冻僵了,走到小屋门口,挤出得体的笑容,“刘大哥,夜深了,好好休息吧。”
刘载离一脸笑意,玉身长立,微微低头,走廊就这么宽,并排站两个,距离肯定很近。
麻敏儿仿佛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我也去休息了,晚安,刘大哥。”说完,就朝他边摆手连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每一次小娘子转身,刘载离都会站在走廊里,直到看不见她的背影才转身回屋。他喜欢坐到柔软的椅子上,微微后仰,真是舒服。
“郡王,襄州有消息传来,好像夏臻的人发现我们的人去了,正在掩埋探金矿的痕迹。”
刘载离舒服的状态没有了,微微直起身,一脸严肃,“明天就是小年,你们先跟着。”
“是,郡王。”
刘载离低头揪眉心。
麻敏儿小跑着回到了自己卧室,结果发现大哥等在小厢房,“大哥,你怎么还没有去睡?”
麻大郎有些歉意,又有些不安:“大妹,哥哥是不是给你带来麻烦了?”
麻敏儿摇摇头,“跟你没关系。”
“燕成郡王找到我时,跟我说他要为皇上办事,要去襄州府,顺路带我一程,我以为他带到翼州就会让我自己回来,没想到竟住到我家过年了,我感觉他看你的眼神……”麻大郎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
麻敏儿却从他的话中敏锐的捉到了信息,“大哥,你恋爱了?”
“呃……什么……恋爱?”
“你有喜欢的小娘子了?”
“我……”被妹妹说中心事麻大郎脸都红了,“没……没有啊。”
“大哥,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那样的眼神。”麻敏儿才不信呢。
麻大郎摇头失笑,“你还真是个人精。”
见大哥半推半掩承认了,麻敏儿八卦之火熊熊燃起:“大哥,谁家小娘子啊,你们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没……没有……我去睡觉了。”麻大郎逃也似的走了。
没有?脸红得跟猴屁似的,骗谁呢?感到好笑的同时,麻敏儿禁不住担心,可千万是好人家的小娘子啊,大哥可不要被那些达官贵人给带坏了,认识什么岁月场所里的女人啊!
想到大哥,又想到刘载离,听单小山说,刘郡王刚住进来,后门口就跟往常不一样,看来他就是皇上派来的皇差,想不到夏臻与他要正面相对了。
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呢?麻敏儿坐到床边,手不知觉的摸到颈上的玉水滴,虽然自己不喜欢刘载离,可他跟现代的金翰来一模一样啊,她甚至天马行空的想过,难道现代的金翰来就是古代的刘载离?
什么时候可以再见玉水滴呢?如果可能,她能问问现代麻敏儿,她会知道什么呢?
第二天,就是大年夜,一天亮起来,麻家上下,不管是主人还是仆人,都在忙年夜饭,忙得热闹非凡。
当然,刘载离是最清闲的一个,离开京城,就离开了繁文辱节,他难得过了个清静的年,虽然人在外面,乡村的宁静,让他获得了从未有过的轻松。
坐在枯寂的池塘边小榭里,一个人坐在碳火边,品茶看残荷、雪景,似有若无的愁怅中,又带着几分喜悦,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他心头萦绕。
家里有大神,而且是尊让人不敢得罪的大神,麻敏儿在忙碌中,抽出空照顾他一下,早上九点多时,她问:“他人呢?”
“小榭里。”
“坐在那里喝西北风?”麻敏儿惊讶。
单小单失笑,“怎么可能,东、西、北都有挡风帘挂着,只留了南边向阳的地方喝茶、赏雪。”
“果然是富贵人。”麻敏儿问:“挡帘那里来的?”
“他们自己带的。”
麻敏儿缩了下肩,“我做的慕司糕点呢?”
“在小厨房零食柜里。”
“拿点出来,把西边带回来的牛乳粉冲一壶,糖带着,等到了再放。”
“知道了。”
小半刻钟后,麻敏儿带着单小单到了小榭,“刘大哥——”
终于等到她来了,刘载离一脸明媚的笑容,露出的牙齿,比外面的雪景还耀人眼,麻敏儿眼神微避:“怕刘大哥冷,给你送了些热乎的牛乳,不知道你吃多甜,糖还没有放。”
刘载离看着麻敏儿把点心盒子、牛乳壶放到桌子,拿起青绿透亮的瓷杯子给他倒了一热气腾腾的牛乳,青绿与白色相映,温暖之余,是清新淡雅。
“多放一些糖。”
麻敏儿挑了一小勺,“这么多可以吗?”
“嗯。”刘载离点点头。
搅了几下,麻敏儿把牛乳热饮推给了他,“刘大哥,多喝点,暖胃。”
“多谢!”
“不客气。”
刘载离见麻敏儿没有坐下的意思,微笑呶了一下嘴。
呃……麻敏儿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石凳,嘻嘻一笑,“不了,小悦养的一只兔子马上就要生产了,我过去帮它接生。”
“噗嗤……”刘载离口中喝的东西全都喷了。
贴身仆人连忙上前帮他擦试干净。
麻敏儿撇嘴站在边上,等他收拾干净了才开口,“刘大哥,你这是……”干嘛呢,可惜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你……你给兔子接生?”
“是啊,以前我跟乡亲们学的,怎么啦?”
“没……没什么。”果然跟京里的大家闺秀不一样,挺有意思,刘载离问:“我能跟去看看吗?”
“你……你要是不犯怵,你就去看看呗。”
麻悦儿守在兔子窝里已经一个多时辰了,母兔子鼓鼓的肚子眼看就要生了,以前都是牛婶帮她一起接生,现在姐姐在家,她把姐姐拉过来了。
“雁儿,二姐怎么还不来呀,肥白都要生了,”麻悦儿有些焦急,伸手把周围的木锯屑铺了又铺,整了又整。
雁儿站在兔栏外,真翘头等二娘子,“来了,来了……”
麻悦儿听说人来了,没敢大声,怕兔子受惊,连忙走到栏边,朝二姐招手,嘴型道:“快点,快点……”
麻敏儿三步并两步,连忙跑进了栅栏,脱了带冷气的披风,净了手,帮小兔子接生。
刘载离站在栅栏外,好像看向栅栏内,他的目光只扫了一眼要生的兔子,更多的是停留在麻敏儿的侧颜上。
此刻,麻敏儿小脸一本正经,严肃的很,褪到手脖子上的袖子,显得干练、爽朗,帮忙的葱白嫩手沉稳、温柔。
都说认真的人最有魅力,而此时的麻敏儿何偿不是这样!
如果说,初见之前的过招,让刘载离新奇,第一次见面让他惊奇,那么这一刻,他的思念,在此刻有了载体。
麻敏儿就是他一直寻找想要找的妻子,她聪慧、明艳、懂进退,与她在一起,总能感觉放松、愉悦。
可惜小兔子的生产似乎并不顺利,“大概是胎数太多,肥白没力气了。”麻敏儿有些紧张。
“那怎么办?”麻悦儿紧张问。
“我……我先给它按摩一下,缓解它的张。”
麻悦儿问:“二姐,能不能给他吃点东西,或是喝点什么?”
“兔子跟人不一样,不能随意吃东西。”
“哦。”小兔子是麻悦儿亲手养大的,她有感觉,显得很焦急,情绪有些乱。
麻敏儿的额头也微微出汗,“小单姐——”
“小东家?”
“去叫牛婶。”
“好,我知道了。”单小单如一阵风一样跑了。
不一会儿,牛婶跑过来了,“怎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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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出自陈奕迅的歌曲《红玫瑰》,而红玫瑰的歌词源自于张爱玲的小说《白玫瑰与红玫瑰》。
大概的意思就是:得不到你的人,永远在你身边围绕,对你偏爱,做很多对你好的事情,但是被你偏爱的人,却对你说的话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他知道你爱他,所以对你的感受毫不在乎,因为他知道你偏爱他,仗势着你对他的爱,可以毫不收敛,肆无忌惮。
总之一句话:得不到的却是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