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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平结结巴巴的回道:“我……我今天不舒服,秋掌柜,我……能不能请个假?”
秋白砚看了眼蹲在一旁望天的叫化子,点点头,“嗯,那你去找郎中看看吧!”
“多谢秋掌柜。”
郭大平放下水桶,连东西都没有收拾就出去了。叫化子看着秋白砚进了房间后立即跟上郭大平出了门。
走在大街上,不知为何,明明快六月天了,郭大平感觉浑身发冷,悄悄朝后面看了看,那个叫化老头紧紧的跟着他,不时朝周围看过去,显得比他还紧张。
难道他不是什么叫化子,而是隐藏的匪寇,甚至是突厥人?想到这里,郭大平两腿发软,差点连路都不会走。
平定大营内,夏臻和刘载离二人相坐吃早饭,半天都没有一句话,屋内静的连根针都能听见,屋外走廊拐角无人处,田先生和麻敏儿两人一手拿花卷,一手端着稀粥,边吃边小声说话,吃完后,有侍卫接过他们的碗,两人就地坐在栏杆旁边。
“消消食。”
“听说先生已经一天两夜未睡了,不去眯会?”
“嗯,等一下。”
麻敏儿朝夏臻公务房看了眼,好像他们两人还没有吃完。
“谢谢你,二娘子。”
“啊……”麻敏儿回过头,“先…先生太客气了。”
田先生摇摇头:“我说的是真心话。”
“先生……”
深吸口气,田先生朝左右看了眼说道:“说句老实话,昨天晚上,我既盼着小将军来,又怕小将军来,内心矛盾不堪。”
麻敏儿能明白他的矛盾,一方面,这种混乱的局面,已经不是文能解决了,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需要像夏臻这样的人以暴制暴才能镇得住。
她低头跟着田先生叹了口气。
“二娘叹什么气?”
“没有人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个残暴的人。”
“对,你说得没错。”田先生苦苦一笑,“翼州镇国将军府,到小将军手中已是第五代了,第一、二代当家人,他们出生戎马,以彪悍过人的胆识,从一个伍长一路晋升,成为翼州最大的主宰,可是到了老将军这一代,一方面战事少了很多,另一方面,他性情本身就温和,虽然大将军从小就在军中长大,但……”他说不下去了,头低朝地,作为一个下属,他不能说上司什么,那怕他现在不在人世了。
麻敏儿岔开话:“那与突厥的战事从什么时候开始频繁起来?”
“大将军成婚前一年,游散的突厥部落突然开始强大起来,每年都来骚扰我大魏朝的边境,大将军不得不东征西战,抵挡突厥人的攻袭,那曾想……”说到这里,田先生低头沉默下来。
“大将军不在了,老将军性格温和,可为了震慑二十万大军,你们放任了小将军,让他成了今天这样暴燥的样子?”
“二娘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对,没错。”田先生看向远方,“十岁的孩子啊,除子拿鞭子不停的抽那些不听话的军士,他又能拿什么制住他们呢?”
不知为何,麻敏儿感觉心绞起般疼,十岁的男孩啊,一般人都在玩泥巴吧,可他却要肩负起二十万军队的大任,那怕什么事都不要做,就站在人前,那也得要莫大的勇气与震慑力啊!要是自己,看到乌鸦鸦的二十万人头,吓得要缩头钻到父母怀里吧!可他却只有温和的祖父,能怎么样呢,只有向前冲吧。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田先生继续说道:“昨天晚上,我真以为小将军要杀几个人才能镇住场面,没想到……真的,谢谢你二娘,是你让我们兵不血刃的化解了这场危机。”
“先生,你客气了,我说过,我是一个旁观者,所以能理智的看到问题,你们是当事人,一时之间,被蒙蔽了而以。”
“不不不,我们在不知不觉之间,习惯了以暴制暴,都忘了还有谋算这种事。”
麻敏儿摇头失笑,“先生,既然这里的危机解除了,余下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准备回去了,要不,我爹该担心了。”
“行。”田先生从栏杆边立起身,“我让人送你出城。”
“不用了,先生,你们忙吧,我行。”
田先生笑笑,“我不按排,小将军那关也过不了。”
“那……那好吧。”麻敏儿说道:“我进去跟他讲一声。”
“恩!”
田先生和麻敏儿两人进了夏臻公务房,两个年轻的权贵已经吃完饭了,不知说什么,见他们进来,停止了说话。
“小将军,我要回家了。”
夏臻双眼殷殷的看向麻敏儿,意思是不要回去了,就呆在我身边。
麻敏儿摇头,“昨天出来的急,什么也没带,连澡都没洗,我都感觉身上有臭味了。”
呃……,夏臻愣了一下,“我马上安排人给你去街上买衣裳,洗澡的地方有。”
麻敏儿还是摇头,“不了,我不回去,我爹要担心了。”
夏臻见小媳妇执意要回去,不舍的目光就差把她裹住。
“你忙吧。”麻敏儿又给刘载离行了一礼,“郡王,有空再到我家做客。”
“多谢麻二娘邀请,本郡谢过了。”
“那二位你们忙,我回去了。”
田先生道:“郡王,小将军,我去安排一下马车。”
夏臻点点头。
田先生把麻敏儿送了出去。
郭大平带着叫化子出了城门,走到无人处问:“你要去哪里?”
“找个有吃有喝的地方给我住。”叫化子边回话边朝城门方向看了看,发现没人跟上来,暗暗松了口气。
有吃有……郭大平刚想说我那有这样的地方,忽然想起娘的看护棚,“哦,那你跟我走吧。”
郭李氏这段时间没精打彩,在铺子里卖东西,找错了好几次银钱。
“真是的,你到底怎么做生意的,连铜钱都算不清。”
“对……对不起,不好意思,我再拿二文给你!”
客人不高兴的接过铜钱,骂骂咧咧的走了。
“娘,你怎么啦?”
郭李氏正拍自己的脑门,听到儿子的声音,吓一跳,“你咋回来了。”
“有点事。”
郭李氏见儿子回来了,连忙合了店门,到了店门后面的院子,“咋了,儿子,你咋也没精打彩?”
“昨天一夜未睡。”
“咋回事?”
“遇到了点事。”
“啥事?”
“跟我们没关系,是别人的事,让我给他们捎口信,现在捎到了,也就没事了,娘,我先去睡一觉,等下再吃午饭。”
“哦哦,那你赶紧去睡吧。”
郭大平去睡了,到底是儿子,不及女儿,心粗,都没有发现他老娘精神也不好。
见到儿子,郭李氏再次拍拍脸,“别再乱想了,人家可是娶县太爷的千金,自己算什么呢,幸好还有两个儿子靠着,对,我有两个儿子。”自我安慰,她感觉好多了,连忙去厨房给儿子弄好吃的。
叫化子看着不大的草木棚,却挺干净清爽,朝外面原野看了眼,关上门,朝地板一躺,双眼一闭,睡着了,他太累了,惊心胆颤多少天了,终于可以暂时睡一会儿了。
麻敏儿只让侍卫的马车送到自家总铺就让他回去了,“没关系,要是田先生问起,你就说我说的,是我让你送到安隆商行的铺子的。”
“这……”
“没事,赶紧回去,说不定小将军他们要用马车。”
侍卫想说,小将军一年到头都用不到马车:“那……小的就先回去了。”
“多谢这位大哥了。”
“小娘子客……客气了。”
驾马车的小哥知道这位小娘子是小将军的相好的,没想到被将军宠着,对他们还这么客气,笑眯眯的回去复命了。
麻敏儿站在铺子门口,扯了衣袖闻了一下,“哎呀,娘呀,真是臭死了。”
门口小伙计看到东家来了,迎接的迎接,去找秋掌柜的找秋掌柜。
秋白砚连忙迎下来,“小东家——”
“我就是路过,你忙吧!”
“哦。”
秋白砚感觉到小东家的衣裳粘乎乎的了,“你这是要……”
“对,我要洗澡,我去我的宿舍。”
“有衣服换吗?”
“应当有吧。”
秋白砚说道:“细棉布已经染好,我让施小娥帮你做了几套,要不让她拿给你,顺便看看样式咋样。”
“行,那就麻烦秋掌事了。”
“小东家客气了,我马上就去办。”
大半个时辰后,麻敏儿穿着新织染的棉布衣,简单的款式,透气凉快,“很不错!”
“小东家,你咋穿什么都好看。”施小娥感叹。
“没吧,是你做的好看。”
施小娥摇头,“有绣娘也做了样品试穿,总觉得衣裳那里不对劲。”
经她这么一说,麻敏儿低头细看了一下,“是不是颜色太过单调了?”
“可除了这几中颜色,又能染什么呢?”
“可以印花啊!”
“印花?”
“对,夏季布料的颜色不能深,一深就显得热,但太淡又显寡,我们可以做好模子,然后在布上印上各种漂亮的花纹,这样就不会显得单调了。”
“这可行吗,或许绣更方便一些。”
麻敏儿摇头,“等印成了,你们就会知道印花布有多少好看、有多简便了。”
秋白砚点点头,“我曾到过最南边,那里人有印花的,是通过腊染的。”
“你们可以试试模子。”
“好,那我就跟师傅们合计合计。”
“嗯。”麻敏儿道,“款式嘛,尽量收腰、窄袖,让大家穿着舒适方便。”
“我知道了,小东家。”施小娥连连点头。
已经到中午,麻敏儿到厨房吃了简单的工作餐,吃饭时没有看到郭大平,“咦,郭大哥怎么没下来吃?”
“他有些不舒服,我让他去找郎中了,刚才有伙计说,他直接回家了。”
“哦,那等一下回去时,我去看看他。”
施小娥听到小东家的话,眨了下眼,“小东家,大平哥在这里做事可认真了,从没有请过假。”
“是嘛,秋掌事?”
“嗯。”秋白砚点点头。
吃好饭后,秋白砚安排铺子里的马车送小东家回去,还没上马车呢,有人找过来。
“吴婶,你怎么有空过来?”
吴许氏尴尬的笑笑,“正准备托人去你呢,没想遇到你本人了。”
麻敏儿马上明白她为何事而来了,“要不,我们就到路口的茶寮坐坐。”
“好。”吴许氏巴不得呢。
两人坐到茶寮棚下,要了两碗清茶,天气热,两人都喝了大半。
吴许氏放下碗,尴尬的开了口:“二娘……那个……莫大人的事,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
麻敏儿轻轻一笑,“莫大人有事吗?”
嘿,莫大人昨夜被抓,她一个小娘子能知道什么,吴许氏也不遮着掩着了,“昨天晚上,听说平定大营闹事,小将军为了平息闹事之人,抓了贪墨银子的县官。”
“哦。”麻敏儿应声。
“可我家大娘子的爹——也就是莫大人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没有贪墨银子。”
“没贪,小将军查到事实,肯定会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