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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身边的男人睡了,但是女人却迟迟的睡不着,不知道怎么的,危机感说来就来,她还真怕后面出点什么事。
霍星的事情她还感觉没结束,要是魏莹这时候上……
连肖诗蓝的男人都可以抢的女人,一定是个狠角色。
翻身后看着没关窗帘的窗外,好像已经有一场稀薄的雨在悄悄地流动着,她竖起了耳朵听了会儿,最后被身后温暖的胸膛贴着,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
翌日早晨,外面的地面湿漉漉的,家里的地面连带的好像也有些潮湿,但是全被擦的如明镜一般干净,用人门已经悄悄地忙起来,厨房的早饭也已经在准备着,金姐负责上楼叫向暖起床吃早饭。
“太太,早饭马上准备好了。”
金姐在门外温声提醒着。
向暖已经在跟霍澈穿衣服,听到声音便朝着外面回了句:“知道了!”
霍澈又拿了件卫衣要给她穿,向暖立即拒绝了:“霍老板,今天你女人要出去办事,正装。”
“办什么事?毛衣吧,外面有点冷。”
霍澈看着那一排正装,之后却是选了旁边格子里为数不多的几件毛衣中的一件,浅粉色的通勤款毛衣,不过穿这毛衣,她的肚子很容易就显得出来,向暖前两天穿了次,觉得没安全感,便立即拒绝,“那就那件宽松的毛衣裙吧!”
那个,还能稍微修饰下,再套上外套,还好些。
霍澈转头看她:“孕妇就要穿孕妇装。”
“可是我现在肚子还不够大,不需要穿孕妇装啊,何况,谁说怀孕的女人就一定要穿孕妇装的?穿普通装照样也可以漂漂亮亮。”
向暖反驳了声。
“反正不准露腿。”
霍澈说了声。
向暖……
以前也不知道谁叫她小短腿,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整天摸着她的腿,还不准她在外面穿露腿的衣服,向暖想,那你干嘛要我给你穿裙子看?
“别多想,只是秋天冷,万一冻感冒了,你不是说药物对胎儿不好吗?”
霍澈一本正经的又说了句。
向暖突然想起来,是啦,保暖第一。
早饭后霍澈送向暖去上班,到了公司门口霍澈看到温之河正好也来了,便拉着向暖的手没让她先下车,问了声:“温之河的母亲住院了?”
“嗯!在安排手术了。”
向暖点了下头。
“她动手术你不用去守着了吧?”
霍澈又问她。
向暖答应了一声:“温之河跟温叔叔在呢,我不用去,我们约了八点半要开早会,晚上下班再聊!”
霍澈看她着急走,拉住她的手腕,向暖只得回头,手摸着他的脸在他嘴角亲了一下:“乖了!”
霍澈……
看着向暖下车后低着头往里走,头也不再回一个,无奈的叹了一声。
谁再敢说他老婆不会抓男人的心,他第一个反对。
一个吻就把他搞定了。
霍澈开着车往公司走,向暖上了楼,大家都已经在准备开会了,温之河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她上来笑了笑:“霍总亲自来送你?”
“别多想了,他正好顺路!”
向暖看他笑的那样子,便条件反射的回了他一句,然后推门进去。
“我妈让我谢谢你们夫妻,还说,等她出院,请你们一块到家里去吃饺子。”
“哼!你觉得霍总可能跟我们一起吃饺子吗?”
向暖抬了抬眼,看他一眼后拿了办公桌上的文件,然后跟他一同往职员们用的公共办公区走去。
窗口的会议桌前,大家都已经就位,丛容跟丁智磊也从南边回来,丛容负责主持今天的早会。
中午大家一块在附近的餐馆吃饭,楚备刚好也在,霍星也跟着他的身后一路追着。
“别再跟着我了行吗姑奶奶?”
楚备显然有些不耐烦,只是一回头就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更烦了:“哭哭哭,整天除了哭你还会做什么?”
“楚备,我错了,我以后真的不敢了,你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楼下吃饭的人不算少,虽然都在卡座里,但是还是都忍不住好奇的去看上楼的那个地方,一个男人气的双手叉腰仰头看着屋顶,像是在想怎么拒绝那个可怜兮兮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更是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小声的说着:“楚备,求求你,带我上去,你一直想带我见你家人的。”
“那是以前,以前我蠢的以为我能感化你,可是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霍星,我们不是一路人,我要不起你。”
楚备说完就上楼,但是感觉霍星还跟着他,便又转过身:“姑奶奶,我求你放过我行吗?去找你的哥哥吧,他才是你想要的人,去他妈的向暖,去他妈的人伦,去找他,以你的本事,肯定可以让他收留你的,嗯,去吧!”
楚备说着转过她的肩膀,亲自把她往外推。
向暖那一桌就没人敢好好地喘一口大气。
本来大家对霍星就有点印象,没印象的现在听到霍澈的名字后,也不敢言语。
至于在做吃饭的,更是没有一个不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都竖着耳朵悄悄的听着。
“我不喜欢我哥了,真的,我发誓,我只喜欢你,我错了,我不该不经过你同意就去做那种事,楚备,我跟你道歉,回到家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求你了,带着我上去。”
霍星听说楚备的父亲打算给他介绍个女人,她当即就跟了出来,她怎么可能让她的男人去跟别的女人再相亲?他们还没离婚呢。
“带上你?我无数次想带上你,但是你从来看不上我们楚家不是吗?好!你非要我带你上去是吧?”
“是!”
“跪下!在这里给我跪下认错,给我死去的孩子跪下认错,我特么就原谅你一次。”
楚备咬着牙,是下了狠心的,对这个女人,他真的是没别的办法。
霍星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让她跪下,在这里?
霍星朝着周围看了眼,这里那么多人,最重要的是……
她竟然看到了温之河,而温之河对面,不正是向暖吗?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里,然后又扭头看楚备:“楚备,不要在这里。”
她的声音不高,楚备却听的很清楚,也抬了抬眼,自然是也看到了那波人,却很坚持:“你要脸的话就别跟着我了。”
楚备说完就转身走。
“楚少请止步。”
楚备对这个声音,他并不算熟悉,也或者是被气疯了吧,他完全分辨不出,直到抬头在楼上找到了一个朝着这边楼梯口走来的身影,他才反应过来,是霍宾白。
“爸!”
霍星看到霍宾白来,更是委屈的眼泪直流。
“这种时候别哭了,对眼不好。”
霍宾白低低的对霍星说了一句,然后抬眼看着楚备:“你刚刚叫她在这里给你跪下?凭什么?”
“霍老板要管我们夫妻的闲事吗?”
“闲事?这怎么会是闲事?你刚刚没听到小星叫我一声爸爸吗?”
霍宾白现在对楚备非常不满意。
“爸爸?您大概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吧?”
楚备突然笑了笑,觉得这个爸爸有点好笑。
霍宾白脸色带了两份寒气:“你这是什么口气?这是你对一个长辈该有的态度吗?还有我问你,小星嫁给你连场婚礼都没有,到底是她不要,还是你不给,你们的孩子又是怎么没的?你把我们霍家人当什么?星星的孩子是怎么没的?”
楚备听到这里才又转眼看着霍宾白:“您什么意思?”
“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逼着自己的妻子吃药流产,楚备,你真是好样的,既然如此,你当初又为什么执意要娶我这个女儿呢?”
霍宾白说完看了霍星一眼,霍星已经脸色苍白,但是霍宾白只以为她是流产跟伤心造成。
“我逼着自己的妻子吃药流产?这话谁跟你说的?”
楚备想笑,却发现已经笑不出来了,不自觉的又转头看霍星,霍星连连摇头:“不是我,我这是最近第一次见爸爸。”
楚备不太信任的看着她一眼,他对霍星的确失去了信任了,之后又看着霍宾白:“虽然不知道您是从哪儿听说,不过我楚备可以对天发誓,那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楚备做不出来。”
楚备说完就往楼上走了。
霍星看着他走得急,担心楼上房间里真的有个跟他情投意合的女人在,万一他一气之下跟别的女人再纠缠不清,便立即往上跑,跑到一半又扭头:“爸爸,我先去找楚备,别的晚些我再跟您说。”
“星星,他不爱你,你何苦呢?”
霍宾白说道。
“我还能怎样?难道要我离婚吗?绝不可能的。”
霍星委屈巴巴的跟他说了句,然后又继续往楼上跑。
霍宾白却独站在了楼下,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懊恼,或许当初,他真的该多为霍星考虑一些,也不至于现在那个傻丫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不敢离婚,是怕离婚丢人吗?其实这也没什么丢人的,他决定改天再跟霍星好好谈谈,当然,也少不了吴秋曼在,毕竟吴秋曼的话她比较听得进去。
霍宾白本要转身上楼,但是眼角余光一个不留意,竟然看到了熟人,他又往那边看了眼,随即朝着那边走去。
温之河低声对向暖说:“你公公过来了。”
向暖这才抬了抬眼,然后站转头看了眼便立即起身:“爸!”
“你也在这里吃饭,刚刚那些话你都听到了?”
霍宾白跟她点了点头后问道。
向暖便也嗯了声。
“唉!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
霍宾白并未多感伤,抬眼看着里面坐着的几个年轻人,笑着点了点头,问向暖:“都是你们公司的人吧。”
“是的!”
“嗯!我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小暖,有几个朋友在一块聚会,你跟我上去见一见吧。”
向暖听后有点楞,不过还是跟他走了。
霍宾白把自己生意场上的伙伴介绍给了向暖认识,又说:“我儿媳现在怀着身孕,不能喝酒,几位老友还请多多包涵了,向暖,用水就好。”
向暖点了下头,服务生从后面倒了杯水过来给她,她便以水代酒跟他们喝了几杯聊了会儿。
之后向暖出去的时候霍宾白送她,她犹豫再三,其实想告诉霍宾白自己看到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说。
但是这件事,适合拖下去吗?
向暖下了楼后还忍不住又往楼上看了眼,这真的不是她的个性。
她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谎言就是谎言,但是现在,她该怎么办?
不过正在她犯愁的时候,霍宾白已经打电话给了霍澈,倒是提了提向暖,说给她介绍了工作上的一些朋友认识,然后提到他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阿澈,霍星怀孕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电话那头的霍澈也正在去饭局的路上,听霍宾白说起这事来他只淡淡的说了声:“知道!”
“知道?”
霍宾白倒是有些吃惊,不过马上回过神来又问了句:“那你知道她流产了吗?”
“知道!”
又是知道?
霍宾白有些激动,在走廊里转了转,随即又问他:“那你知道她流产的原因吗?”
“知道!”
还是知道?
霍宾白打开了旁边的窗子,看着外面被风刮的响声不停的竹叶,然后又问他:“那你知道是楚备不想要孩子,逼她吃了流产的药了?”
“楚备逼她吃流产的药?这个版本我不知道。”
霍澈心里觉得好笑,心想不知道那母女俩竟然合谋骗他父亲吗?真亏她们干得出来。
“什么这个版本?还有别的版本不成?”
“您要是不信任我,可以自己去医院查,就在吴秋曼在的医院,霍星自己在医院的某个洗手间里偷服了引流的药,楚备是她流产后才知道的。”
霍澈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解释起来。
霍宾白连连说了两个不可能,随后又问他:“谁告诉你的?”
“向暖!向暖那天在陪一位长辈做检查,目睹了楚备跟霍星在洗手间里的争执,您要是不信我们夫妻,大可自己去医院查,不过要快,我怕慢了,当时的影像会被人故意抹掉。”
霍澈说完后挂了电话,霍宾白却是完全懵了。
依照他儿子的意思,是吴秋曼又一次骗了他了?
霍宾白从楼上下去,刚巧向暖他们要走,他便又叫住了向暖。
俩人在一个包间里坐了下来,霍宾白还是有些愤怒,当然不是为向暖,他只是被这件事给真真切切的气着了,吴秋曼,怎么可以欺骗他呢?又或者是向暖欺骗了他儿子?
他这会儿,倒是希望,骗人的是向暖了,因为那个跟他那么多年的女人,怎么可以一而再的骗他?把他当什么了?
“向暖,你跟我说,你见到霍星流产了?”
向暖一怔,随即想了想,点了下头,很确定的回答:“是!”
“你见到了什么,说给我听。”
霍宾白的口吻有些烦躁。
向暖看着他一会儿,不自觉的叹了声:“或者还是别让我说了,让它说吧。”
霍宾白还没弄明白,看到向暖从脖子上摘下一条项链来。
好巧不巧的,那天她去扶霍星的时候,霍星抬手的时候不小心打到了她的项链上那个坠子的按钮。
她将项链放到桌上,摁了按钮。
接着他便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里面传出来。
“叫医生,叫医生!”
“医生?”
“霍星在这里?
“最好是赶紧就医!”
“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出来透透气,然后她却自己在这里偷服流产的药物,”
“先送医!”
“楚备,我后悔了,我后悔流掉他了,救救我,也救救她!”
“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离婚!”
……
那些男男女女的声音很好分辨,尤其是霍宾白都不算陌生。
霍宾白不敢置信的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里,一只手臂横在桌沿,低着头开始犯晕,他是真的有些头晕,他现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好像已经被懵逼,分不清真真假假了。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霍宾白低着头问了声。
“我只跟霍澈说过,不过,吴阿姨应该知道吧!”
向暖看着霍宾白的脸色很差,有点担心的看着他,之后又问他:“您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一些事情想不明白!”
他抬了抬头,却只是苦笑了下。
向暖看着他,有些于心不忍。
其实人到了一定的年纪之后,向暖总觉得,应该是什么都看透了,过的颇为逍遥了。
她不敢想,自己是不是也到了五六十岁的时候还这般,她真的怕,自己活到那么大年纪还看不清,这世上,最能迷惑人心的,不是珠宝,不是钱财,是手段,是人们的手段。
“小暖,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霍宾白突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对向暖。
向暖木呐的望着他,有那么半分钟里,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会怎么做?
她会离婚!
面对一个整天欺骗自己的人,她会离婚!
可是这句话,她如何说给面前的长辈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