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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仗比这个累多了。”
景壮壮的下巴底下,已经积了一滩口水,看得见却吃不着让他很生气,“啊啊”的突然抬起双手用力拍了两下桌子。
然而,他的双脚原本就是悬空在外,抬起双手后身子瞬间改变重心,然后咕咚从桌子上翻了下去。
夫妻俩眼疾手快,一左一右抓着他围在腰上的粗带子就又把他提了上来。
景壮壮愣了一下,显然没明白刚才是个什么情况,转着脑袋左右看看爹娘,然后又被前方的各式早食吸引了目光,口水长流。
其实在过来之前,他刚刚吃过一顿羊奶,但是大人吃的东西都太香了!
吃饱喝足,云萝才又给已经馋得不要不要的儿子喂了小碗蛋羹,景壮壮吃得香,吃到最后还意犹未尽,但云萝却没有再继续喂食,而是抱着他去找老太妃玩儿。
景玥原本想趁着这个时候赶紧溜,景壮壮趴在云萝的肩膀上看到他,突然就想起了要跟着爹去玩的事情,此时见他要跑,顿时“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云萝转身,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然后把儿子塞进了他的怀里。
景玥……我怎么觉得你有些迫不及待呢?不然何至于动作这么快?
外面响起了说话声,然后二皇子拉着太子颠颠的跑了进来,看到景玥怀里的景壮壮,顿时眼睛一亮,甩开兄长的手就跑到景玥面前,仰着头,脆生生的喊道:“弟弟!”
继太子之后,二皇子如今也成了瑞王府的常客,每次太子出宫,他必然跟随。
太子现在出宫已经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但隔三差五的,来的次数也不少。
景壮壮低头去看下面的小哥哥,睫毛还湿漉漉的挂着泪水,小模样可怜极了。
二皇子歪歪头,好奇的问道:“弟弟,你怎么哭了?”
景壮壮吸了下鼻子,转身又藏到了爹的肩膀上。
有小哥哥陪他玩,景壮壮终于还是放了他爹自由,景玥松一口气的同时又看着二皇子若有所思。
要不要把小外甥留在家里多住几天?(泰康帝:滚!)
就在景玥忙着西北与西夷边境上的互市通商时,已经失踪大半年,朝中的争执连皇上都快要压不住的沈聪终于又有了消息——新罗派时辰觐见天朝。
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之外,朝中百官皆都懵了一下,因为随着这个消息一起传来的,还有新罗西海岸的两座城池已落入大彧将士的手中。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几乎历代以来都没有从浩荡海洋成功攻占他国的记录。
天朝最精锐的兵在西北,在北疆,在西南边陲,在中原内陆,沿海水兵向来排不上号,虽然漫长的海岸线上自古就有海寇侵扰的问题。
但是中原大地如此广袤,海外蛮夷实在不值一提。
即使是与新罗百济的战争,也多是跨越崇山峻岭,渡过奔腾的江河,而不是直接穿越海洋,从海岸登录作战。
朝中为此吵成了一团,脑子快的却在一瞬间就想到了两年前,那些被瑞王爷召集后却又不知去向的工匠和巨木,纷纷把目光对准了登州。
还有人把目光落到了岭南禺州,叶诀离京回禺州已经一年有余,卫漓成亲后也急匆匆带着新婚夫人回了桂州,那么着急的回去,却过了一年多仍没有什么引人注目的动静,是不是那酝酿中的动静要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惊心动魄?
他们想干什么?
皇上想干什么?
泰康帝想要开疆拓土,自从看到云萝所制的舆图之后,他的心就没有一刻是平静的,尤其是东北方向、海湾边上的一小块凸出更让他觉得格外碍眼。
原来新罗百济再过去,已经没有土地了,弹丸之地还被分割成三个、四个小国,连大彧的一个大州府都比不过,大彧沿海的百姓却已经遭受了他们几百年的侵扰之苦,简直是岂有此理!
那天,泰康帝把景玥和云萝都召进了宫中,遣退所有的奴才,只三个人在含英殿内对着那份被精心保管的天下舆图,从白天说到黑夜,又从黑夜论到天明。
emmm……主要还是泰康帝说得最多,他把满腔的激荡尽情倾诉,透过舆图,似乎已经看到了真正成为天下之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