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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尤说罢,认真看着百里尾生,霜月夜更是认真。
这家伙自诩无所不知,必定有过人之处,白尤和霜月夜此去楼玉,为的是探孤山的秘密,某种意义上来说,确确实实是艰难险阻,凶险重重呀!
难不成,百里尾生说的是这一路上,而暗示的却是楼玉?
他是兽族的坐上贵宾,他在楼玉可比他们这些受邀参加婚礼的人更自由!
然而,就在白尤和霜月夜狐疑之际,百里尾生却挠了挠后脑勺,尴尬而笑,“呃……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我都不知道呀,呵呵,误会了误会了。”
这话一出,霜月夜第一个反应又是看白尤,果然,这家伙的脸不是青,而是直接黑了!
无疑,百里尾生耍了他们,而且,顺带得嘲讽了白尤一把,魔界虽然安定,但是怎么都称不上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呀!
“既是误会,百里公子就请吧。”白尤冷冷道。
“古人言啊,这在……”
“古人言,道不同不相为谋。”
“怎么道不同了,咱们都一起去楼玉的不是?”
“你去兽族,我们去王城。”
“总得先一起到南疆大门的不是?”
“我们走官道,你走民路。”
“霜月夜,好歹相识一场,顺路同行蹭你们几顿烦,你就这么小气?”
终于,百里尾生看向霜月夜,霜月夜悻悻的,没说话。
白尤直接掀起车帘,“百里公子,请,楼玉见。”
百里尾生好脾气,眯眼而笑,“白王爷,这古人说得好……”
白尤一脚抬起来,对准百里尾生的屁股,立马让百里尾生闭嘴,悻悻地自觉退出去,只是,他并没有走,就跟着在轿子旁。
白尤看也不多看一眼,甩下车帘,而就在这时候,霜月夜终于忍不住扑哧笑出声。
她当然知道白尤不是小气,并不会过分得对一个客人这么无礼!
白尤是在试探呢,百里尾生自己找上门同行,必定是有原因的,拒绝他个两三次,看他还不把狐疑尾巴露出来。
见霜月夜笑,白尤脸色有些难看,他没出声,捧气书卷倚在一旁看。
“他……真的兽族的兽医?”霜月夜很想认真问,只是,一想气百里尾生刚刚那句,“只要是头禽兽”,便忍不住捂嘴而笑!
白尤抬眼看她,冷冷道,“玄莫,传令下去,闲杂人等,一概驱逐到官道一里外。”
霜月夜乐了,她知道百里尾生既然来了,绝对不会走的,这一路不会那么无聊了!
见白尤没搭理她,她也拿出淡雅琴谱来认真研究,至今卡在一段曲子里,怎么弹怎么别捏,总觉得少了什么似的。
而车外头,时不时就穿来百里尾生的古人说……古人说……似乎和玄莫吵起来了……
这边车队赶赴楼玉,而另一边,在浩瀚的东海上,一排船队也正赶赴楼玉!
船队只浩大,令人一眼看了便知道这是妖界的船队,放眼魔界,能有如此船队的,除了楼玉便只有妖界了!
虽然楼玉王这一回娶的是人界的长公主,但是楼玉王为了避免众人人物他有意卷入魔界几大国的争斗上,他还是邀请了和人界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妖界魔宫,也邀请了和人界正打仗着的九重天。
“呵呵,楼玉王就是个孬种,既好女色,又要明哲保身,他若不邀妖界和九重天,本公主还会敬重他几分!”令狐水站在甲板上,负手身后,虽为女子,这架势却不输男子。
“公主,太子殿下已经进去那么久了,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呀?”侍从低声。
前几年楼玉盛会,楼玉王曾经几次邀过诸国国君,妖界女皇都以身体欠安为理由,让使臣代替出席,而这一回,不仅仅令狐水来了,妖界女皇也亲自来了!
凤离一上主船,便被召见,如今已过了整整两个使臣,还不见出来!
“怕什么,他兵败三界之地,女皇可一直跟耿耿于怀,我就不相信他能说服了母后,把魔尊之位传给他了!”令狐水冷声。
魔宫的男子,从来几十年前开始便没有活过十岁的,她的亲哥哥是头一个,自小兄妹俩的感情也极好,只是后来,她丢哥哥把无筝送给她,教她琴沙音杀,哥哥都没有答应,她便耿耿于怀了!
而后来,哥哥对霜月夜的例外,更让她气愤,妖界魔宫历史上出现过多少痴情种子,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男人,她自是要提防,凤离有朝一日把妖界都给了霜月夜!
令狐水看似不着急,实则负在背后的手早已紧扣在一起。
而此时,船舱里,妖界女皇轩辕倾情端坐在主位上,穿着很朴素,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四十左右的年纪,包养得极好,肌肤吹弹可破,五官精致极了,一双丹凤眼凌厉冷傲,从外貌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年纪,只有从她眸中敛尽繁华的深邃,身上岁月沉淀下的韵味,才知她的年龄。
这位十三岁登位,统领妖界二十多年的女强人,绝对不是一般人。
凤离正亲自摊开一副魔界地图,妖界女皇冷眼看着,许久才款步下来,带着长长大红指套的手指,点在妖界北疆大门上,淡淡道,“你的意思,是这里?”
“嗯,只要九重天和人界的战争不止,我们便有机会,匈奴那里,我已经谈好了。”凤离淡淡道。
白尤到了楼玉,就别想走,至少,在匈奴动手之前,他休想离开,休想亲自调兵遣将!
妖界女皇何等聪明之人,一听就明白,手轻轻落在凤离的肩上,突然就笑了,“儿子,那你怎么还在这里?别告诉母皇,你也想去楼玉?”
“战事没有那么快,楼玉王也不是完全不用提防之人,南宫异很快就能吹枕边风了。”凤离淡淡解释,却没有看妖界女皇的眼睛。
“是吗?本尊都亲自来了,你是不是该回去守好咱们大秦的北疆了呢?”妖界女皇笑道,突然攫住凤离的下颌,逼着他看她,厉声,“皇儿,你什么时候学会跟母皇说谎了?”
说谎?
凤离立马否认,“母皇,孩儿不敢。”
“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你连霜月夜那么个人物都当初都敢放走,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呢?”妖界女皇冷笑道,将凤离的下颌越抬越起。
凤离却还是面无表情,“我没有想到她会是那样的一个人。”
“啧啧啧,阿离,你可别告诉母妃,白尤相中的女人,简单得了?”妖界女皇又笑道。
这话一出,凤离的眸光骤冷,而与此同时,魔界南宫异玉流秋旁缓缓走出来一袭蓝袍,打扮得非常精致,掩了与生俱来的皇子尊贵,倒是多了一份高等的精致,他看着凤离,
唇畔勾起了一抹奸诈的冷笑。
他恨,恨凤离当初的心软,恨凤离当初的警告!
这一辈子,除非是他死,否则他要么娶霜月夜,要么就杀霜月夜,不管有什么手段,一定要把腹下之痛这个仇报了!
凤离还能解释什么,玉流秋见了母皇,该说的全都会说,不该说的也全都会说!
突然,冷不防“啪”一声响亮,妖界女皇一巴掌甩在凤离胳膊上,力道之大,直接让他后退了好几步,苍白的脸立马肿了一侧!
“翅膀硬了呀!你敢瞒着我那么多事情!即便你当初从昭汐手上救了她,他也多的是机会可以杀她!凤离,本尊是怎么教你的,你统统抛弃到脑后了吗?你让本尊太失望了!”
妖界女皇直指凤离,凤眸凌厉,一脸狠绝!
“说!小时候本尊是怎么教你的!”她冷声,要一个回答!
“母皇,让他出去。”凤离淡淡道。
“不需要!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南宫异就是本尊人!”妖界女皇冷声,“你说,小时候本尊是怎么教会你的!”
凤离沉默了许久,终究开口,“凤离命短,等不了,逢敌能杀便杀,不留后路。”
这话一出,玉流秋顿时大惊,命短,这个常年服药的家伙,真的有病呀!
命短,到底短到什么程度呢?
他没敢问,他如今恨不得凤离早点死,因为他知道,之前他没有对霜月夜下手,之后更不会!
“很好,你还记得就好,霜月夜可是敌人?”妖界女皇质问道!
凤离又是沉默,妖界女皇耐性地等着,对于自己的儿子,她最是了解,只要把他骂得无话可说,他便会服,便不会争!
可谁知,许久之后,凤离却突然抬头看来,清冷的胳膊上不见表情,可说出口的话却让妖界女皇暴跳如雷!
他说,“霜月夜是我的朋友。”
他欣赏她的琴艺天赋,欣赏她爱恨分明不暧昧的为人,喜欢……喜欢她在人前板着脸严肃,在人后却会径自傻笑偷乐。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那个女人与他最致命的吸引力!
而是当初无邪深涧悬崖中,他为三军大战弹奏“战起”助威,却见兵败,断了魔筝一根弦!
那一刻,他看到那个女人眼中的心疼!
那一刻,那个女人对他说,“将不死,必有再战之日”
将军不死,总会有再大战的一日!
那个女人永远都不知道,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别人的心疼,就连眼前这位母亲,都不曾为他心疼过!
妖界皇子必死,似乎已经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没有人会惊讶,会惋惜,会心疼,更没有人会难过!
就连同他的亲妹妹,令狐水,都怕他不死,怕他争这个魔尊之位!
这条命苟延残喘了那么多年,只有霜月夜一人告诉过她,朋友,要惜命!
十多年的心思全都砸在三界之地的那场战争中,为何他会承诺,这一战之后把琴艺,淡雅全都教给霜月夜呢!
因为,那一战,成和败都是他在妖界的终结呀!
败了,他根本没有命再继续!
而成功了,他之圆梦,所有的功绩都会归于将来要继承魔尊之位,需要军心,需要民心的令狐水!
却,因为霜月夜那一句话,他在母皇面前又搏了一把,打了北边匈奴的主意。
只是,他没有想到,霜月夜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难弹出淡雅,他更没有想到霜月夜的生母正是慈夫人!
淡雅是有秘密的,他破不了,霜月夜一定破得了!
如今,唯一庆幸的是,玉流秋对霜月夜的身世之谜,一点儿都不知晓,春毒之毒,胳膊上的秘密,全然不知!
否则,他这辈子或许真的会亏欠那个女人吧!
母皇若亲自出手,对于天下任何女人来说,都是一场灾难!
听了凤离的话,妖界女皇愣了,这样的回答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朋友?朋友又怎么样?
“凤离,那你回答本尊,魔界白王妃可是我妖界的敌人?妖界女皇追问道。
凤离的眸光瞬间暗淡,白王妃呀,连她自己都一而再说过,他们……是敌人。
妖界女皇朝玉流秋瞥一眼,唇畔勾起一抹冷意,冷冰冰道,“阿离,回答本尊。”
“是。”
凤离比任何人都清楚,霜月夜对于白尤来说是如虎添翼,而她的身世之谜,于白尤也极有可能是一大助力!
当初在魔天牢门口,他就想过的了。
“很好,你清楚了,这件事从今以后不需要你过问,你该去北疆。”妖界女皇冷冷道。
凤离一言不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起身要退!
然而,妖界女皇却厉声,“回答本尊,明白了吗?”
凤离微微一顿,不得不答,“明白了。”
“很好,来人,送太子去北疆,每日报告行踪!”妖界女皇认真道。
这时候,凤离才缓缓退去,人一来,玉流秋便连忙凑上来,阿谀奉承,“女皇陛下,好魄力呀!”
“南宫异,本尊最恶心溜须拍马之人,你说你上一次看到的那个阵图是什么样子的?”妖界女皇淡淡道。
阿离的事情,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吗?
南宫异连忙取出画好的阵图来,恭恭敬敬奉上,道,“这个阵图是我偷偷瞧见太子殿下亲自画上去的,就画在霜月夜的轿子顶,我不敢冒然多问,但是这个阵图一定有秘密!霜月夜回来的时候,我特意留心过,轿子都换了!按理说,白王府的轿子不会随便换的。”
妖界女皇没说话,蹙眉瞧着纸上的阵图,只隐隐有种熟悉感,却记不起在哪里看过。
阿离哪里来的这个阵图呢?
“女皇陛下,那几个魔卫不顶用吧,太子殿下要走是随时的。”玉流秋更关心还是凤离。
妖界女皇却冷笑,“他不敢。”
车队难得有一宿在客栈休息过夜,而一大早,玄莫便送了急件!
“王爷,云红楼果然是憋坏了,一到西三城就嚷嚷着要带兵!”玄莫兴奋道。
白尤一脸睡意慵懒,一边端起一杯茶来漱口,一边看着白虎将军的密报,云红楼一到西三城,也该是西三城开城迎接九重天野狼军的时候了!
只是,这个迎接,要如何迎接,倒是个有戏的把戏!
白尤正琢磨着,南宫异正下楼,依旧是精心的打扮,哪怕不敢主动招惹,都还盼着那个男人能多看她一眼。
她远远地看着这个男人,一股酸醋忍都忍不住涌上心头,酸楚得她手心的在疼!
这个男人,就连这么随随便便坐着,举手投足都那么有魅離,大男人的霸道,帝王的尊贵浑然天成!
她自小的愿望便是留在他身旁当一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操心,每天就看他,让他宠着!
南宫异不由得看呆了,止步在楼梯上,而这时候,霜月夜也从另一侧楼梯下来,依旧是一身黑衣劲装,干练清冷。
可是,偏偏这样的一个女人,一走到白尤面前,被便他拦腰拥了过去,坐在他腿上,依偎在他怀里!
“瞧瞧,好消息!”白尤笑道。
“嗯,前面就是南疆大门了,启程了,我……等不及啦。”霜月夜最后的话压得很低很低,她当然注意到南宫异在一旁看着,听着呢!
白尤宠溺地锊起她的刘海,认真瞧着,抚摸着,笑道,“没留疤,很漂亮,听碧游说你穿楼玉的裙子可好看了,到时候我亲自陪你挑裙子。”
然而,霜月夜却陡然心惊,这家伙的嘴叼,手更叼呀!
在这么摸下去,她胳膊上的秘密就危险了!
她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的手,淡淡道,“饿了。”
“玄莫,传令下去,早膳之后,准备启程!”
白尤说着,便抱着霜月夜起身,往客栈的饭堂去,霜月夜急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无奈道,“我能走,真的!
“能走,本王也乐意抱你走。”白尤扬笑,心情很好,很快两人恩爱的背影便消失在拐角处了!
霜月夜无奈,可是白尤却又继续方才的问题,“你穿楼玉长裙一定是最美的。”
霜月夜眸光一暗,淡淡道,“美又怎么样?女人最重要的是内在,不是吗?”
“若是二者兼具,那便是完美,比如……魔界那位白王妃。”白尤打趣道。
霜月夜的心都沉了,却还是笑了笑,“白王妃可丑了,白王爷抬举了。”
“傻瓜,你若丑,那便是天下无美。”白尤笑得愉快,很快两人的背影便消失在拐角处!
而这时候,南宫异禁不住吸鼻子,泪珠儿就滚在眼角,恨不得上前把霜月夜拉下来,偏偏她连上前一步都不敢!
她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霜月夜砸的早就好了,白尤砸的竟然真的留疤了呀!
“嗟乎!古人言,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也!”
南宫异一愣,猛地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虽是书生,却白衣胜雪,气质出尘。
“你是什么人?”南宫异立马站起来,冷声质问。
她不避着白尤和霜月夜,并不代表她会避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