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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头，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一句话，在嘴边徘徊了千百次，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说出来后却也觉得，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开口，甚至，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怪她，折磨她。
让她一直活在清河死掉的内疚中，一天也得不到解脱。
可谁又能想到，这一切，都是杜欢欢的过错。
事情过去了许久，很多人都已经死无对证了，就算是木桑榆为她顶了罪，可杜欢欢在他的心中，已经是一个死一万次也得不到原谅的刽子手。
杜欢喜诧异的看了他一下，随即，脸上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我还以为，陆警司不会说着三个字呢。”
陆青北看着她，眼前的人还是杜欢喜，可是，已经不是那个他所熟悉的杜欢喜了。
经历了这一场变故，她似乎改变了许多。
她的身上，多了一种以前没有的刚毅。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很难过。
人生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很残忍，所有的成长都需要血和泪作为引子。
迎着他的目光，杜欢喜轻轻的笑了起来。
“陆警司，现在是上班时间，如果你没有正事还请让一下，我工作很多。”
吐出一句，她抬脚便往前面走去。
肩膀擦过陆青北，他站在原地，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感觉，他真的已经彻彻底底的失去杜欢喜了。
这个从他青春年少便熟悉的人，他失去了。
闭起眼睛，他深深的叹息出声。
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竟是这样的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