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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海岛上的风带着腥热,密林之中,呲呲呲的声音此起彼伏,两束手电灯光在林子里蹿了蹿,细碎的脚步声在很快淹没在了黑暗里。
“丝……”有人发出一声倒抽气,紧接着便是低咒一句。
“这特么第几次了?当老子是软柿子啊,一咬一个准,下一次能换个地方吗?”
骂人的人骂完后窸窸窣窣的从包里掏瓶子出来,还不忘先朝周边扫了几下手电筒,叫住前面的人,“你等我一下行不行?”
已经走到前面的那个身影这才停下,语气淡淡,“又被咬了?”他说话时嘴里还叼着一支烟,烟头燃着火星子,一闪一闪的。
“沈若白,你可真怂!”
蹲在草丛里的沈若白,“……”卧槽了,这漫山遍野的蛇好像都跟他有仇似的,每次都追在他后面跑,就不咬慕时年,专咬他!
“过来帮我看看,这是啥品种,要用什么药?”沈若白这段时间也习惯了慕时年这动不动就骂人损人的德行,伤在他身上,不跟他多费口舌浪费时间。
那身影这才转过来,蹲下身,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死不了!”说完起身就走。
伤口在沈若白的脚背上,蛇已经被沈若白一脚踹开,脚背上留下两颗牙印,正往外渗着血水。
沈若白:“……”
就不该指望人来帮他一把。
他三两下把身上的衣服衣角扯了一块下来,撕成布条绑紧了受伤的脚背上,自嘲,“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没一件能穿的出来的衣服了!”
每天都得撕好几块,妈的!
“哦?看来这些小东西对你是真爱!”前面的慕时年慢悠悠道,一边走,长靴踩在半人多高的杂草上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
沈若白瘸着一条腿不甘示弱,“是啊,你个猫狗蛇都嫌弃的玩意儿!知道什么是真爱吗?”
沈若白怀疑慕时年这个不是东西的玩意儿连蛇都嫌弃,所以才不咬他!
慕时年转身,暗光里,扫了沈若白一眼,沈若白因为瘸着一条腿,站的地方又没他高,便被人居高临下地藐视了一番。
“猫狗嫌弃怎么了?我有顾言溪爱就行了!”说完他伸手整理了自己的衣领,冷哼一声转身大步走开。
沈若白:“……”
若不是最近每天都被蛇咬一口,弄得他身上好多窟窿打不过姓慕的,他可真想揍死他慕时年。
“今天实验室里的一个样品咬伤了一个老头子!那老头子转身出来后便在手臂上注射了一支血清!”
沈若白听着,黑暗中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低声,“看看那老东西明天会不会死!”
“应该不会!”慕时年沉声道,“他们处理起来很顺手,想必以前没少碰到过这样类似的情况!”
沈若白,“你都进去这么多天了,就看到了这些?”
慕时年停步,声音淡漠,“你行你上?”
他只是每天进去两趟,而且每次进去身边都跟着好几个人,什么都不能做,能看到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沈若白:“……”
“我看到实验室里的样品分了好几批,其中有的人是这个岛上的原住民,还有一些人,看骨骼和肤色,像是某些少数民族的……”
“我怀疑那批人应该是他从其他地方弄上岛来的!”
“听人介绍时,好像在岛上也有好些年了!”
沈若白听完深吸了一口气,“难怪前些天佳哥在一个山谷里发现了好几个原住民的寨子,空的!看起来好多年没人住了!”
慕时年,“十几年前这座岛上还住着一些人的,都是当地与世隔绝的原住民!这座岛的位置很偏僻,因为环境原因,周边又有暗礁和季节性洋流这一天然保护层,一半的船只根本靠近不了这个地方,就算是熟悉这座岛的人若是挑不准时间也难以登陆!”
“他们的祖先有一部分应该是早些年躲避战乱出海避祸无意间流落至此的人!”
如果这样追溯,那怕是好几百年前的事情了。
与世隔绝,若是没有这群疯子,这里也算是一个避世的桃花源。
沈若白,“慕时年,你老子可真不是个东西!”
慕时年:“……”
“你知道你老子到底要干什么吗?”
慕时年望着不远处亮着的灯光,密林之中的灯光像是浮游在深暗中的萤火虫,那么小,看起来却是阴森森的。
他语气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
他觉得,可能,父亲是疯了!
“试过信号了吗?”慕时年问。
沈若白把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丢给他,“喏,拿来当砖头砸人还是可以的!”
除了最开始登岛的第一天还有点信号外,之后便完全断了。
慕时年接过那电话后锁住眉头,“你的人这几天在深山老林里可有发现什么信号塔之类的地方?”
沈若白站着脚疼,索性靠在一棵大树上,“漫山遍野的猴子,佳哥和楚楚这几天进山全跟猴子打架去了!”
这座岛面积大,好几座山,猴子也就罢了,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生物,比如这随随便便都能看到的蛇!
沈若白拿起手电筒照了一处树干,那上面盘踞着的蛇正因为领地遭到侵犯伸长了舌头要朝他进攻,被灯光一照立马不动了,沈若白捡起一根棍子朝蛇头上砸了下去。
慕时年:“……没有信号塔就没办法联系上外界的人!”
沈若白驱赶了蛇之后呵呵了两声,“你就是联系上了,他们上得来吗?这里可不比K国的南三角,南三角顶多就是个雨汛吓人,强行突围还是能进得了的。”
“这里呢?海山风暴,气流,暗礁,我们连YK如何登陆岛屿的线路都没摸清楚,就算找了的人来也是送命的份。”
不得不说,沈若白说得没错!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这里!”慕时年道。
沈若白看他一眼,“那你知道他在南三角那栋楼待了多少年吗?”
“从我进南三角开始那天算起,除了每半年我要上楼一次汇报工作之外,其余时间他都没出来过,算算,差不多有三年时间!”
慕时年闻言挑眉,“你怎么就知道他没出来?”
沈若白,“我的人……”话音刚落觉察到不对,顿时醍醐灌顶,“你是说……”
待在那栋楼的人不一定就是他本人,就那栋楼里的机关设置,他哪里需要一直待在那里面?说不定那三年时间里,他人身在别处也不一定。
从他们离开南三角,一路的计划都有条不紊,密道,水路,出海,每一个环节都安排处理得当,这么算无遗漏,步步为营,哪里像是一个常年泡在药罐子里需要用药水吊命的人?
“呼……”沈若白锁眉,“那齐叔这么多年被困在他身边,每天都在熬药,嗯,药……”
说到这个药,沈若白原本黑漆漆的眸子突然闪亮了一下,然转瞬又突然凝滞了几秒钟,最后叹息了一声,“你知道常明吗?”
慕时年掀了掀眼皮,怎么不知道?秦晋之介绍给他的心理医生,在荆城时专门给言溪做过心理疏导,不过,此时这个名字从沈若白嘴里说出来,慕时年的目光变得警惕起来,“你跟他有什么关系?”
面对慕时年突然而起的敌意,沈若白全盘托出,“他曾经在南三角待过,后来逃了,改头换面!”
慕时年屏住了呼吸,“你跟他接触过?”不对,在帝都那会儿,言溪还去常明那边接受过心理疏导,之后言溪就被沈若白掳走,所以……
慕时年瞬间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联,阴郁地眯起了眼,死死盯着沈若白。
他从来没有怀疑过秦晋之给他介绍的人,因为当时秦晋之说的是,那是他同校的师兄,他相信秦晋之,所以对常明这号人物没多堤防。
然而最不该信任的人居然就是这个常明!
“你也别想着出去后要怎么把常明碎尸万段,他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慕时年怔了怔,反应过来,“就是因为那种药!”
沈若白,“对,你以为他这些年离开南三角是怎么活到现在的?最开始我们谁也不相信这种药会死人,顶多就是像违禁品那样让人身体难受,承受不了身体和精神上的那种苦痛罢了!”
“常明因为自己曾经是医学生,自负地以为自己能找到这种药物的解药,只要能出得了南三角就一定能想到其他法子,然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找到如何配置解药的方法,只能每个月求我救命!”
“而我呢,留着他,一方面是因为熟识这么多年不忍心看着他死,二来,也是把解药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希望能从他身上替身边的弟兄们找到一条活路!”
“只是,你也看到了,失败了!”
“他没有这个月的解药,活不了了!”沈若白说着蹲下身,从兜里扒拉出一支烟,摸来摸去没找到打火机,抬手问慕时年要,慕时年丢给他,他滑开点燃了那支烟,低声,“不过他若是死在帝都倒是件好事!”
“你的人不是傻子,哦,不对,你那替身死了,知道内幕的人应该也有几个,你我都失踪了,他们必然会查,若是找到常明的尸体,帝都警署那边殷璃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