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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中午,因为萧爱去了贡院,宋羡鱼和季临渊没在外面吃饭,洪姨又没准备这两人的午饭,于是季临渊打电话让酒店送了外卖过来。
洪姨昨天回去后,今早正巧儿媳的母亲想外孙了,从老家赶过来,有人搭把手在医院照顾,洪姨赶忙打车回了贡院。
午饭过后,季临渊回公司去,萧爱等他走了又开始跟宋羡鱼吐槽王锦艺的种种不是,越说火气越大,最后把自己给气着了。
“你说他什么意思?跟别的女人吃完饭才跟我见面?什么意思?”
萧爱坐在客厅沙发里抱着抱枕,一面说一面捶抱枕,眉头拧得能夹蚊子。
宋羡鱼看着她这模样,伸手捏了下她鼓起来的脸颊,“知道你现在什么样?”
“什么样?”
“像个抓到丈夫出轨的已婚妇女。”
“你才是已婚妇女!”萧爱差点跳起来,说完又想到自己没说错,宋羡鱼确实是已婚妇女,还是个肚子里揣了种的妇女。
想着,萧爱视线落在宋羡鱼肚子上,提起陶蓁来:“听说季奶奶因为陶蓁孩子没了,要给她股份,是不是真的?”
“我妈说最近VINCI市值又涨了,这时候给她股份,真是便宜她了,你说她闹这么大动静,会不会就是为了股份?”
这个宋羡鱼不好说。
萧爱继续道:“幸好四哥没同意,我妈说五哥和季二伯家的两个哥哥都不同意,只有季大伯和季二伯能拿出一点来,就算这样,也太便宜陶蓁了……”
宋羡鱼没想到季老夫人要给陶蓁股份的事外面都知道了,也是,家庭成员多,不可能人人都是季临渊那样寡言的沉闷性子,随便谁对外面说一两句,这种事,很快就能满城风雨。
萧家知道了,程家那边自然也听到了消息。
程越阡被程老夫人勒令在家教育好两个女儿,他果真在家待了快一个月,这一个月来,程庭甄一人忙着集团的事,连家都很少回。
上午有人来家里找程越阡,说起陶蓁流产闹出来的风波,那人老婆与季凝琼关系不错,从季凝琼那听到季老夫人想给陶蓁股份作为补偿,却被季临渊以宋羡鱼流产没得股份补偿为由拒绝,连带着季临渊几个兄弟都不肯拿出股份,季老夫人又找宋羡鱼帮忙说情,被宋羡鱼拒绝的事。
“季昌历和季昌盛现在也不好拿了,这个给那个却不给,传出去怎么都不好听,估摸着也担心程家这边和萧家那边有意见,索性都不给。”
“又或许本来就不情愿,谁知道呢。”说话的人说完喝了口茶,继续说:“那陶蓁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程越阡当时虽不在场,后来也有所耳闻,听说拿出来的是个男孩,在大家族里,男孩还是比女孩重要的。
陶蓁那肚子也有四五个月,完全能查出男女来,若她有头脑,肯定知道生下那个孩子带来的利益比流掉带来的利益更大。
但听对方的口气,似乎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
程越阡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你没听说?季思源把手底下俱乐部卖了,进公司跟季临渊后头学管理公司,后来不知怎么说动季家老两口,想让季临渊拿出一半股份来。”
“季临渊接掌集团这十几年,做事风格你我都看得出来,那就是个强势的主,哪里会受这等摆布?当时就拒绝了……”
这个当时闹得很大,程越阡自然是听过的。
那人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季思源是老两口老来子,从小受宠得紧,被给予厚望,偏生他自个不愿参与家族里那些纷争,可自从娶了现在这老婆,整个都活跃起来,不用想,也是老婆在背后当军师出谋划策,婚礼上闹出这样大的动静,从季家老两口反应看,没准那陶蓁是想股份想疯了,想出这阴损的计策。”
“可惜结果不尽人意,毁在季临渊夫妇这道关卡上。”
程越阡一把年纪,混商场几十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却也觉得婚礼上的事要真是陶蓁蓄意,那女人未免太可怕。
程如晚从外面回来,在玄关听见这么一件精彩的事,没急着进去,转身又出了门。
她这些天被周知月逼着和韩泽在一块,韩泽早上来接她,周知月看着她上了韩泽的车才罢休,韩泽看犯人似的一整天看着她,今天要不是他母亲出了点事,她也没机会摆脱他。
程如晚给季凝琼打电话。
以前跟季临渊在一起,她讨好他身边所有人,包括季凝琼,所以接到程如晚的电话,季凝琼虽心有困惑,表现出来的却是和气。
很轻易地从季凝琼口中得知,陶蓁和季思源已经回新房去住了,在得到他们新房的地址后,程如晚嘴甜地说:“谢谢三姐姐,有时间一块逛街吧,我有表姐开了家精品店,什么时候去看看,我让她给你亲情价。”
十几年前季凝琼就喜欢听程如晚说这类话,说是亲情价,可哪一次一块出去,她花过一分钱?但凡季凝琼喜欢哪样,只要多看一眼,程如晚就会说:“这个好适合三姐姐,我送你吧。”
季凝琼自是一番推脱,然后不情不愿地收下程如晚硬塞给她的衣服鞋子珠宝包包之类的东西。
季凝琼虽是私生女,但因母亲出身书香世家,在季家过得很是富足,不像季临渊那样多磨多难。
她并非贪小便宜贪图程如晚送的那些东西,只是她身上到底贴了私生女的标签,自小没少听外面那些闲言碎语,受的白眼也不少,被程如晚这样名正言顺的千金小姐巴结,极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与自尊心。
季凝琼听见这话,笑了一声,说:“过了这么多年,有什么好事你还想着我,老四是糊涂了,哪个珍珠哪个鱼目都分不清,偏捧着鱼目当宝贝,以后有得后悔,你呀,好好挑,挑个好老公,就算他将来后悔了,咱也不理他。”
程如晚笑:“三姐姐快别取笑我了,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先忙,不打扰了。”
收了线,程如晚嘴边的笑一点一点消失。
……
南山墅,下午两点。
陶母给陶蓁煲了乌鸡汤,陶蓁没什么胃口,陶母软声软语劝她多少喝一点,小产后陶蓁心情一直不佳,加上股份的事再一次泡汤,积攒了满腔的怒火,这会儿被母亲再三相劝,更是烦躁,抬手一把将母亲手里的碗挥落在地上。
声音充满不耐:“我说了不吃!不吃!不吃!到底要我说几遍啊?”
陶母被女儿的怒气震住,眼里缓缓流露出伤心来,蹲下身捡起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瓷片,拿了抹布一点点擦干满地的汤渍。
陶蓁正生着气,没去看她。
倒是一旁的佣人阿姨看不下去了,过来帮忙一块收拾。
对这个女主人,佣人阿姨心里有些看法,当着男主人的面温柔体贴,背地里总发脾气,十分不好处。
陶母收拾完地板,心里还是关心女儿的,开口的声音透着小心翼翼:“不喝汤,妈妈给你做点别的吧?想吃什么跟妈妈说,你中午就没吃多少,没营养怎么养好身体?”
“我要饿了,会跟吴姨说的,您别总问我好不好?”陶蓁皱着眉,脸色是看得出来的情绪不佳。
陶母一时没话说了。
这时,玄关门可视电话响,吴姨过去查看,一会儿后回来:“门卫说有位姓程的女士找。”
陶蓁:“我不认识什么姓程的女士。”
“她说她是宋羡鱼的堂姐。”吴姨不知道宋羡鱼是谁,只是传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