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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羡鱼到上课的教室,门已经开了,她一进来,便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她今天穿了件红色大衣,长发纷纷扬扬垂肩,衬得脸颊白里透红,唇色瑰丽,一路走来,惊艳了眼球。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惊艳视线,她没有扭捏,淡淡回以浅笑,有男生想过来说话,她先一步找了位子坐下。
过了约十几分钟,顾欣颜和苏玉琢先过来,快上课,萧爱拎着个大袋子进来,把袋子‘嘭’往宋羡鱼面前一甩。
“这是奶奶叫我带给你的。”
宋羡鱼打开袋子,里面装着几只大大的青芒,拿眼看向萧爱,萧爱解释说:“我家有个亲戚,高温室芒果的,来京城玩,带了好些这玩意儿过来,说是树上刚摘的,奶奶非叫我给你拿几个,可沉了,一路过来没累死我。”
东西不是什么稀罕物,贵在那份用心。
萧爱掏出杯子喝了口水,道:“奶奶问你周末有没有空,过去玩,我姑姑不知道又抽了什么风,有天晚上一宿没回来,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两三天没出门了,我估计奶奶是想让你去劝劝呢。”
宋羡鱼把青芒放到桌下,“你这裤子是不是穿反了?”
“没有啊,本来就是这款式。”萧爱低头看了看,然后意识到什么,抬头盯着宋羡鱼的眼:“你最近是怎么了?跟姑姑和奶奶关系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一叫你去家里玩,你就转移话题?”
“你想多了。”宋羡鱼帮她把书翻开,“你先预习待会上课的内容,吴教授最爱抓人回答问题。”
萧爱:“我觉得你有事瞒我。”
宋羡鱼:“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别乱想。”
窗外天空很蓝,教授中气十足的声音透过音箱回荡在耳边,宋羡鱼视线落在书页上那个‘让’字上,忽而想起第一次见着萧让眉的场景,她和萧爱的母亲奶奶一块从楼上缓缓下来,高贵优雅,气质温和,看人的眼神带着股友好。
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的感觉。
宋羡鱼已经二十出头,对母亲这一角色不像小孩子那般向往,所以内心里并没有那么渴望与萧让眉母女相认。
只是,在她明白郁离为什么会那样对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感触。
……
宋子明这几天跑了很多关系,又联系了不少律师,想给郁离办取保候审,可申请一直被警方那边压着,想来应该是程家或萧家打过招呼了。
这天他去局里询问情况,得到的只是公式化的答案,让他回去等结果。
出来时,恰好遇到萧让眉,他跟萧让眉不熟,连见面点头的交情都算不上,所以他主动与萧让眉说话时,萧让眉看着他半响都没想起来他是谁。
“我是宋子明,郁离的朋友。”宋子明放低姿态。
萧让眉听见他名字,想起的是另一件事:“就是你收养了小鱼,有时间么,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吧。”
宋子明正有事相求,没拒绝。
离警局不远就有家咖啡馆,门面和空间都不大,档次不高,布局倒是十分有小资情怀,门一推开,门口的风铃发出悦耳脆响。
萧让眉坐下后,就透过窗望着街对面,似有所思。
宋子明知道她叫自己过来是有话说,可直到咖啡上来,她还没开口,忍不住先出声:“萧……”
刚说一个字,被萧让眉轻轻打断:“跟我说说,这十三年,小鱼的生活吧。”
宋子明有些奇怪。
“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
“你认识小鱼?知道她是谁的孩子么?”
萧让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眼十分深,“知道。”
宋子明更奇怪了。
按宋羡鱼上次告诉他的,她是程庭甄的私生女,萧让眉不会待见她,可听萧让眉的语气,似乎透着无法形容的感情。
宋子明没有随意说有关宋羡鱼的事,只问:“既然知道她是谁的孩子,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萧让眉沉默间,端起陶瓷杯喝了口咖啡,深褐色的液体表面轻轻扬起波纹,放下杯子,她说:“你要不愿说,便算了。”
起身:“我还有事。”
“我有一事相求。”宋子明忙起身拦住她,“我想帮小离办取保候审,我会看着她不让她离开京城,保证随叫随到,你能不能……”
“不能。”萧让眉断然拒绝。
“萧小姐。”宋子明恳求:“小离不会是伤害你女儿的凶手,她不是那样恶毒的人,请你高抬贵手。”
萧让眉看向宋子明,“你知道你为什么没保住华泰国际么?”
她话题跳转有些快,宋子明愣了一下才跟上,有点被耍的不悦,皱眉:“萧小姐,我在说小离的事。”
“你太相信自己的感觉,也太容易相信别人。”萧让眉缓缓道:“郁离是什么样的人,你认识她这么多年,还看不透,难怪保不住华泰。”
宋子明:“你什么意思?”
萧让眉没再多说,看了宋子明一眼,越过他扬长而去。
其实宋子明没那么傻,只是有些时候,太深的执念会蒙蔽人的双眼,少女时期单纯阳光的郁离在他心里根深蒂固,让他忽略了人是会变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正当宋子明心里一团乱,杨珍压抑的声音传进他耳朵。
宋子明回头,瞧见的是妻子愠怒而不甘的脸孔,年近五十的女人,保养再得当,眼角和脖底的皱纹都挡不住了。
“自从郁离出了事,你就变了个人一样,公司不去,整天托关系找律师,你是不是还想着她?”杨珍忍了这些天,终于到了临界点。
没有女人能忍受丈夫费心费力地帮初恋情人。
哪怕当初仅仅是暗恋。
“别乱想,现在小离身边没有一个亲人,能帮她的只有我。”宋子明对郁离确实放不下。
不是因为还爱着,或许只是因为曾经爱过,如今做不到坐视不管。
也是不希望宋羡鱼成为杀人犯的女儿,她嫁进季家本就不易,不能再雪上加霜。
“我就知道这些年,你一直没忘了那个狐狸精!你收养小鱼,说是可怜她无父无母,其实不过是想利用她跟郁离藕断丝连!”
杨珍嗓门不小,咖啡馆里稀稀拉拉的几个人看过来,然后开始交头接耳。
宋子明皱眉,杨珍在他面前一直是通情达理的贤妻良母形象,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泼妇的一面。
“有什么话回去说。”
说着要来拉她。
杨珍避开他的手:
“我受够了!你把那个贱人生的野种捡回家当宝贝,我忍了十三年,自从郁离再次出现,你就跟她私下联系,眉来眼去,我也忍了,现在又为了她连工作都不管了,你知不知道你秘书把电话打到我这里,告诉我公司有重要的事等着你做决定,可你呢?根本联系不上!”
“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学小年轻要美人不要江山?郁离知道会感激你?她只会在心底鄙夷你自作多情!”
“够了!能不能少说两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宋子明被惹得心烦,吼了一句。
杨珍被最后那句吼得愣住,忽然想起来她跟宋子明刚在一起那会,她不记得是谁跟谁表白,两人有些稀里糊涂在一起的感觉,她后来问了个女人都爱问的问题,为什么选择她。
宋子明说,因为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
后来无意听别人讲,她笑起来时,上牙龈微露,有点像郁离。
“宋子明你混蛋!”这句是吼出来的。
说完杨珍转身跑出去。
宋子明没追,神态疲惫地坐回沙发椅,腹部忽地一阵绞痛,几乎是顷刻间出了一身汗,服务员见此忙上前,宋子明咬着牙:“麻烦……给我杯水。”
……
萧让眉走出咖啡馆后,回警局,见了郁离。
郁离比几天前看见的瘦了一圈,更加蓬头垢面,瞅见萧让眉,她笑了笑:“又来套我的话?萧让眉,你是黔驴技穷了么?你不是很有本事么?萧家程家不是有权有势么?怎么对付一个我,这么费劲呢?”
萧让眉看着她,对她的冷嘲热讽无动于衷,良久,慢慢从包里掏出一个陶瓷罐来。
通体瓷白,绘着几根墨竹,像个茶叶罐。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萧让眉缓缓抚摸罐身,削葱根般的手指精致好看。
那是双从未沾过阳春水的富人手。
郁离不在意地笑:“那又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知道?”
“罐子虽不是你的,里面的东西却跟你有点关系。”萧让眉说:“来这前,我去了趟程家的墓园,把暖暖的骨灰挖出来了,喏,就在这。”
闻言,郁离脸色猛地一变,心底也咯噔一沉,不过很快,又很好地掩饰过去。
“想说什么就直说,何必拐弯抹角。”说话时,郁离手背上的筋脉随着情绪渐渐鼓起。
“二十年前,我怀暖暖和小侬,汪医生建议我剖腹,但我想着,顺产的孩子健康,没接受汪医生的建议,选择了顺产,还记得当时疼了一天一夜,才把孩子生出来,谁知道后出生的女儿还是先天不足,我本以为这是命。”
“几天前见着了汪医生,她告诉我一个秘密,我才知道,那不是命,而是阴谋。”萧让眉声音平静,似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却让对面的郁离心潮翻滚。
萧让眉单手托起罐子悬空,“汪医生告诉我,这里面的不是我女儿,你说,我该怎么处置这个霸占我女儿生活的私生女?”
言罢,她做出摔罐子的动作。
“不要!”郁离惊恐大叫,几乎是扑过来抢走陶瓷罐,紧紧抱在怀里,她怒视萧让眉:“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得好死!”
“看来汪医生说的都是真话。”萧让眉慢条斯理收回手,拢了拢外套,勾着唇:“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罐茶叶,送你就是。”
茶叶?
郁离一怔,解开盖子,里面可不是茶叶么?
“你骗我?”郁离嘭地摔了茶叶罐,眼睛发红,朝萧让眉冲过来。
她在里面这几天忧思重,吃不好也睡不好,身体很虚,萧让眉轻易就将她推倒在地。
萧让眉来时把警员支了出去,此时,监控室,有警员瞧见这一幕,其中一个问另一个:“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看什么看?没看萧家姑奶奶占了上风么?你盯着,万一姑奶奶打架输了,咱们再过去。”
“名门千金不应该优雅端庄、遇到问题以德服人么?怎么还能跟个女汉子似的打架?”
“面对杀女仇人,我会揍得比她狠,你还没结婚,不懂,以后有了孩子,你就懂了。”
萧让眉知道有监控,没有太过分的举动,居高临下地俯视郁离,片刻,缓缓弯腰揪住她衣领,笑容冰冷,一字一句:“最迟明天,我要从警方嘴里听到你认罪的消息,否则,我就拿你女儿的骨灰拌饭喂狗。”
“萧让眉!”郁离胸口剧烈起伏,睚眦欲裂:“你养了她七年,你舍不得。”
“舍不舍得,你要是敢,大可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