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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岩柏收好了那根羽箭,“回府,叫他们把那辆马车从衙门里提出来,我要去面圣。”
魏京华再次吸了口气,“王爷……”
一阵风来,他猛地打了个颤。
魏京华只好收住话音,先同他一起回了王府,叫他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护城河里的水不干净,王爷最好重新沐浴再更衣。”魏京华眼尖,发现了他脖子上的几个疙瘩。
那疙瘩像是虫子叮咬出的。
她还以为他是在水里被什么虫子给咬了……她却不知,那是他蹲在凤仙阁外头的树上,喂了魏家的蚊子。
殷岩柏带着从那架泡过水,还留有箭矢射击痕迹的马车车架,以及他从护城河里捞出的羽箭入宫。
魏京华担心他会冲动,执意随他一起面圣。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护城河旁边站那么久吗?”殷岩柏问她。
魏京华摇摇头,“不是要跟护城河培养感情,好叫它把藏匿的箭矢交给你吗?”
殷岩柏笑出声,“原来你不是从里到外都是冷的?你还会讲笑话。”
“是冷的,”魏京华说,“这叫冷笑话。”
殷岩柏抬手搭在她肩上,用一种沉稳如兄长一般的强调说,“我乃是在河边问我自己,倘若找不出箭矢,我会不会失望?倘若找的出,却又是我不愿看到的答案,我会不会愤怒?
“想明白了这一切,我觉得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能承受了,我都可以冷静处理了,我才跳下去。”
魏京华微微一愣,她以为他只是冲动的行为,没想到,他已经深思熟虑了这么多。
“我一个人的时候,可以冲动,可以无所顾忌,可以横行京都。”殷岩柏缓缓说道,“但是昨天夜里,皇兄又给我上了一课。”
魏京华好奇看他,“学到了什么?”
“当你不再是一个人的时候,就必须学会权衡。亦如战场之上,强势进攻不一定是勇猛,也可能是鲁莽。退兵不一定是懦弱,也许是大智。”殷岩柏深深望着她,“皇兄教会我成长,冷静面对出现的问题。”
魏京华心头微颤。
师父曾经跟她说,当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而改变自己时,那个人一定是爱的深沉。因为唯有爱,可以叫人改变。
她眼眶猛地一酸,她连忙低头,吸了吸鼻子,遮掩自己的情绪。
“虽然箭矢是出自大内,弓也是大内的劲弩,但我谁也没怀疑不是?这都是事实。”殷岩柏在她身边道,“我不会与皇兄置气的,他才是这大夏的主宰。”
魏京华默默的应了一声。
殷岩柏带着证据求见圣上,魏京华却被挡在了外头。
喜公公为难的看着她,“魏长使体谅……圣上说,不见您。”
魏京华微微一愣。
她原先发怒,把圣上御赐给她的金腰牌砸在地上,圣上叫她捡起来,她都梗着脖子不捡,也没听圣上说,不愿见她。
如今她才是受害者,她被人暗杀,死里逃生。
圣上非但不安抚她,不询问她,却叫喜公公说,不想见她?
魏京华神情诧异,难不成当晚的杀手真是圣上所派?那殷岩柏把证据摆在圣上的面前,岂不是……
“晋王爷!”她急声喊道,“算了……”
“怎么算了?”殷岩柏挑眉,“你别操心了,在外头等我。”
“不要查了,不要深究了。”魏京华皱眉急声说,“算了,我既没死,不想知道是谁要害我了。”
“你不想知道,本王想知道!”殷岩柏深深看她一眼,“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把话说白了。不怕。”
他阔步走进殿中,根本不顾她挽留的眼神。
魏京华忽然想到她的梦境。
在她的梦里,他也是这样离开,亦如刚才那坚定果决的眼神……
或许她梦里的离别根本不是他去军营,不是他去西北攻打月氏?
而是眼下这情形……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要生离死别?
呸呸呸!
魏京华赶紧摇头,如今圣上还指望他领兵出征,怎么可能在这时候要他的命?
殷岩柏狂傲乃是有狂傲的资本的,他率兵出征,从未有过败绩,他是天生的将才,这正是圣上倚重他的原因。
魏京华搓着手,在殿外候着,心中焦灼。
殷岩柏带着物证进了大殿,情况也并不轻松。
“你这是,什么意思?”圣上看着那羽箭,脸色立时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