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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之前所说,一个不会用诱饵的猎人,绝不能被称之为一位好猎人。
这些蛮子用五名同伴的生命来当诱饵,引出了任小粟,但任小粟又何尝不是在拿自己当诱饵,来表演一场杀戮。
比狠?任小粟还没输给谁过。
单从猎人职业的角度来看,这两天厮杀下来任小粟已然明白了一件事情:这些蛮子或许打猎技巧都挺不错,但那是在遇到他以前。
这是一次猎人之间的博弈,但毫无疑问的是,任小粟赢了。
蛮子们被杀红了眼,他们怎么想不通,自己这边那么多人,为何总是杀不死那少年。
不仅杀不死,而且连近身都难。
这时他们发现,那少年厮杀时绝不看身后,就像是一个一意孤行的刺客,当血腥味在树林间弥漫的时刻,这世间一切事都不值得他回头了。
身后的敌人?自然有人帮他杀死,这是对同伴绝对的信任。
不知不觉间任小粟已经将蛮子的包围给杀穿了,他突然看向前方有些愕然,因为前面已经没有敌人了。
他豁然转身朗声笑道:“不好意思,杀过头了。”
说话间,他竟折返厮杀回来,蛮子们内心中竟升起一阵屈辱感,他们数十人来围杀对方,结果自己这边不仅包围圈被杀穿,还被对方杀了回来!
可是,在那狙击枪的清晰节奏里,谁也没法对这少年完成合围,他们甚至从没三个人以上同时围杀过这少年,一旦有超过三人想要近身配合,就会被那黑夜里致命的狙击子弹撕裂阵型。
“撤退!”有蛮子怒吼道。
“撤?”任小粟笑道:“现在撤有点晚了吧,别走,我还有点掏心窝子的话要跟你们说呢。”
说着,任小粟手中黑刀插入面前蛮子的心口,然后手腕一抖便将对方健壮的心脏狠狠绞碎。
直到这一瞬间,任小粟才终于觉得自己真真正正做了点事情。
在卫生所里的时候,他偶尔看着门口不断被抬进来的伤患,心情会有些低沉。
这个时代里,连火种这样的组织,都会因为外敌放弃到手的利益。
如果是别人这么做,或许并不会给任小粟那么多感触,可这是他一直以来认定为最冷血的组织,却两次在中原人类需要他们的时候站出来。
这让一直以来都和火种保持敌对状态的任小粟有些触动,于是也想做点什么,于是他来了这里。
“我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任小粟提刀缓行:“有人坚持着原则却被人打断了腿,有人只想救死扶伤却发现自己救不过来,有人想要踏踏实实的种花却被逼上银杏山,有人只想当个好人却被当成了傻子,有人只想保护自己的妈妈,却被逼成了疯子。我不知道这个时代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但我能做的大概是,杀掉这些制造问题的人。现在连你们也来添乱,那就先杀你们。”
任小粟杀机四溢,他不认同王氏、不认同火种、不认同庆氏,这一路上他见过太多太多不同道路上行走的人,大家各自在自己的道路上奔向远方,但他依旧没有志同道合者,只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现在,这个问题似乎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也许杀点人之后,会更清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