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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负后面的话姜锦没听清楚,便诧异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寒倾告诉了姜锦,姜锦也随之愕然睁大眼睛。
两人一起上楼,下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全黑肃穆的正装。
开车去目的地的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大概是刚才的消息太过震惊,让他们此刻心情糟糕到没有任何想要交谈的想法。
直到到了地方,从入口处就检查森严,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内里布置得庄严肃穆,遍地都是白色的玫瑰,香气益清。
而这里,是一个灵堂。
有人去世了。
是莫问的母亲。
顾寒倾和姜锦从车上下来,刚好遇见来接他们的成负。
“三哥,三嫂,你们来了!”成负迎了上来,也是穿着全黑色的西装,神情少了一贯的吊儿郎当,眉眼有几分悲痛,只是在看到顾寒倾姜锦后强打起了精神。
也难怪,莫问跟顾寒倾成负都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三人读书那会儿,经常到莫问家里去吃饭,性情温柔贤惠的莫问妈妈对他们很友好,还会做很多好吃的。一直到现在,三人都长大了,莫问妈妈的那份关心也从未变过。
这么一个亲近熟悉的人突然走了,成负都难以接受,更别说身为亲儿子的莫问。
“莫问呢?”顾寒倾环顾了一下四周,没见到莫问的身影。
成负沉重地叹着气,之前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到现在成负才把情况一五一十说明了:“莫妈妈是车祸去世的,遇上意外的时候,她正好跟莫问在一起,莫问开的车,旁边冲了一辆失控的卡车出来……莫妈妈还没送到医院就不行了,莫问也受了伤,现在还在医院里,他伤势不算重,估计待会儿就会过来了。”
姜锦光是作为旁观者,听到也觉得心情沉重,更不要说莫问这个当事人。
顾寒倾也始终沉默着,目光晦暗。
三人朝着灵堂里走去。
这里也是才布置上,旁边一些东西都还没收拾好。灵堂里也摆着大片的白色玫瑰花,听说这是莫妈妈最喜欢的。
来往的也大多是莫家的亲戚,像顾寒倾成负这样的就比较少了,但是两人都是莫问很好的朋友,大家看到他也不奇怪。
有人在小声啜泣,有人在低声交谈,也有人在来往应酬。
顾寒倾的到来自然不会被人忽略,他不像成负那样没人关注,几乎在他与姜锦并肩走到灵堂里的那一刻,所有的视线都朝着他们投射而来。
两人各自拿了一枝白色玫瑰,站到案前放下,又往后退了几步,垂首默哀。
好几分钟后,两人才退开,把位置腾出来。
“顾少将来了。”
“三少你好,好久不见。”
“寒倾你也来了。”
问好的声音此起彼伏,一瞬间很多人都围了过来,就算不是巴结讨好,也要在顾寒倾面前露个脸才是。
姜锦作为顾寒倾的未婚妻,理所当然也受到了一些关注。
只是因为这里是灵堂,大家的声音都压得很小,阿谀奉承的话也是点到即止,没有影响到灵堂的气氛。
顾寒倾跟姜锦客套照面了没一会儿,就听到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莫问!”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但是没人来得及拉住他。
只见到莫问跌跌撞撞地走进来,身上的白衬衫还沾着血迹,额头上的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手臂身上的擦伤还大片大片露在外面,也没有上药,整个人看上去极度狼狈不堪。
顾寒倾往前站了一步,最后还是停下脚步,对就要冲过去的成负也是摇摇头。
莫问咬着牙冲到灵堂前,看到上面母亲的照片,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砖上,所有人几乎都听到了他膝盖碎裂的声音。
莫问伏在地上,身体颤抖,却咬着牙,硬是没发出半点声音。
他在这里一跪,就是好几个小时。
灵堂里的人来了又走了,顾寒倾成负几个朋友却一直守着莫问。
他们劝过莫问暂时休息一下,去处理处理伤口也好。但莫问就是一言不发,跪在那里恨不得化身成雕像,亘古不变地待下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顾寒倾眉头紧锁,看到莫问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晕倒却也不肯离开的样子,竟也有些束手无策。
到底是兄弟,不可能打晕了带走。
看莫问这样子,仿佛魔怔了般。
天色渐晚,灵堂的人少了许多,莫问还是连伤口都不愿意去处理,就在顾寒倾要使出最无奈的办法时,姜锦突然想到什么。
“我给夏夏打个电话吧。”
顾寒倾愣了一下:“也好。”
姜锦走到灵堂外,给安夏打了电话。
手机很快接通,安夏的声音听上去懒洋洋的:“锦锦?哎怎么,你打算约我吃饭吗?”
姜锦没工夫跟安夏开玩笑,开口就问:“你在哪儿?”
“我,在家啊,最近颓废在家,连班都不想上。”
“出事了,莫问的母亲车祸去世了,你知道吗?”
“什么?”安夏不可置信的声音后面,就是乒乒砰砰一阵乱响,像是把什么东西打破了,还传来了安夏的吸气声。
姜锦赶紧问她怎么了,安夏却一个劲儿地说没事没事,倒是连连追问姜锦具体情况。
姜锦无奈地把灵堂这边的大致情况告诉给了安夏:“现在莫问跪在灵前几个小时了,也不肯起来,谁拉也不走,伤口都没处理,我们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看要不你过来一趟,劝劝他?”
安夏二话不说应了:“我马上过来,等着!”
姜锦再次走进灵堂,这次莫问的家人们也来了,他们纷纷上去劝莫问先把伤口处理好,换身衣服再过来,可是莫问充耳不闻,像是泥胎木塑般听不懂言语,连灵魂都不知道飞到九天之外什么地方去了。
大家都无奈极了,只当是莫问伤心到了极点,唉声叹气不知道该作何办法。
安夏很快到了,四十分钟的车程,她一路飙车过来花了二十分钟就到了,身上穿着匆匆换上的黑色风衣,头发还有些凌乱,连妆都没画,素颜朝天得有些憔悴。
她出现,自然有很多人认识跟她打招呼。
安夏含糊应了,目光至始至终落在莫问一个人身上。
莫问的堂哥说:“夏夏,你跟莫问关系好,过去劝劝他,这么继续跪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我知道了。”
安夏缓缓朝着莫问走过去,在快要靠近的时候,脚步停下,转身过去先拿了一枝白色玫瑰,到灵前去静站默哀了两分钟,这才重新走到莫问身后,蹲下。
“莫问。”她低声唤道。
几个小时以来,莫问第一次有了反应。
他抬起僵硬的脖子,看到安夏后,露出似笑似哭的表情。
“你来了。”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却干涸沙哑。
“莫问。”安夏又喊了一声。
这一次,她的声音带着悲痛和哽咽,眼睛也跟着泛红。
莫问被触动了。
他的眼眶也一点点红了,他抬起僵硬苍白的脸,看着安夏缓缓道:“夏夏,怎么办,我没有妈妈了。”
安夏的眼泪刷的落下,什么也没说,靠过去拥住莫问。
莫问却在她的手臂间颤抖。
“是我的错,都怪我,要不是我开车的时候,跟我妈她发生了争执,也不会没注意到货车,也不会遇到车祸,我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莫问忍不住握住安夏的手臂,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那般迫切。
莫问没哭,但他悲戚的声音却胜过世间所有的哭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