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不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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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我妈和你说了什么?”沈书扬轻声问着。

她脸上带着微笑, 看着面前的青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曾经,在她的心目中,沈书扬是那么的优秀,优秀到满足了她对一个男人所有的幻想。

可是后来她发现,一切都是假象。沈书扬和她一样爱诗词, 两人算得上志趣相投。在这样的社会,能崇尚古风的人不多。

她以为他和自己一样, 高山安可仰, 徒此揖清芬。

谁知他向往的却是师师生得艳冶,香香於我多情那样的齐人之福。

“我与你母亲说不会与你一起出国。”

沈书扬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以为她在开玩笑。待看到她表情认真,眼神坚定, 觉得她欲擒故纵, 想逼自己承诺什么。

心里莫名涌起怒火。

“你要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能拿来开玩笑的。”

周围的人已转过头,齐齐地注视着他们。

韩数脸上依旧带着笑, 看他的目光像是透过岁月, 可以瞧见日后他眉宇间渐染上的风流, 以及举首投足间的俗气。

“我没有开玩笑。”

两人对峙着,直到姜清美端着两杯酒走过来。

沈书扬认定韩数是因为觉得委屈,所以才故意玩这样的把戏。看到别人都在看他们, 他低声说, “此事等你冷静再谈。”

韩数笑笑, 看向姜清美。

“我是来和韩小姐赔罪的,还请韩小姐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姜清美的手中,是两杯红酒。

柳佳宁不知何时站在一边,对韩数道:“姜小姐诚心致歉,韩小姐就原谅她吧。喝下这杯酒,今天的事情大家就当没有发生过,你看怎么样?”

韩数的眼神瞥向她,她一直未嫁就那样横在自己的婚姻中,与沈书扬纠缠不清。沈书扬的身边来来往往不知多少红颜知己,唯有她的地位始终不动摇。

现在回想,自己的婚姻是多么可悲。

“别人伤害了我,我无法做到一笑泯恩仇。受伤害的人是我,谁也没权力要求我原谅害人之人。”

姜清美脸一白,想打退堂鼓。

柳佳宁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一把将她推上前,“你看韩小姐不肯原谅你,看来不光是不给你面子,连书扬的面子也不给。”

周围已有人开始指责韩数,坏了宴会的气氛。

韩数深吸一口气,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今天这梦做得太长了些。既然是她的梦,自然由她说了算。

“好,这个面子我给。只要姜小姐喝下手中的两杯酒,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姜清美有一瞬间的迟疑,最终在柳佳宁的眼神逼迫中,喝完两杯红酒。

她喝完酒后正想去厕所催吐,却被韩数一把拉住。

“我已原谅姜小姐,正想与姜小姐好好聊聊天,也能拉近彼此的认识,不知姜小姐赏不赏脸?”

“大家都是校友,就应该这样。”

姜清美想骂人,无奈韩数抓得紧。

“韩小姐想聊些什么?”

韩数一把拉她过来,正好站在自己与沈书扬的中间。能亲近沈书扬,她自然是愿意的,想着那酒里的料只是让人亢奋,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然后韩数就一直拉着她说话,都是些学校里的事情,却有技巧地往沈书扬身上引。

慢慢的,她的脸色开始不正常起来,越聊越兴奋。突然一下子抱着沈书扬,大声叫起来,“沈书扬,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宴会中的所有人都停止交谈,看向这边。

她一无所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仿佛世间只剩下她和抱着的男人,言语越发的放肆,甚至还动手动脚起来去亲沈书扬。

柳佳宁去拉她,被她一下子推开。

她指着柳佳宁,“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凭什么对我呼来喝去的!要不是你舍不得钱,非弄个仿货给我,我今天至于丢这么大的脸吗?”

人群重新炸开,议论纷纷。

韩数悄悄退到人群之外,古怪地看着这一切。今天这梦做得太长,长到她都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她慢慢走出去,热气扑来。

出了沈家的大门,她独自走在路上,路灯昏黄,将她的身影拉得变长变形。这条路她走过无数次,从没有一次像这么轻松。

虽然她分不清是梦还是真,但是她确实的知道原本这一切都应该发生在十二年前。

十二年前的今天,沈书扬举办这场盛大的宴会,是为了庆祝他和她毕业,也为了庆祝他们即将赴美留学。

那时候的她不过是刚毕业的学生,名牌仿包她倒是听过,却不知还有仿衣服的,更谈不上可以分辨真假。

记得她站在水晶灯下,无数双眼神看着,有同情的有嘲讽的。她就像被剥去外衣,羞耻不堪,彷徨无助。最后在姜清美的步步紧逼下,被迫鞠躬道歉。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被碾得粉碎,被人踩在脚底,更坚定要出人头地的决心。

虽然沈书扬赶到后,狠狠训斥了姜清美,还代为赔偿了三万七。可是她的尊严已碎,再也拼凑不齐。

后来,她努力追赶着沈书扬的步伐,从南城到美国,再从美国回到南城。在别人眼中,她是沈太太,是时尚魔女,对各类奢侈品如数家珍。无论是时尚聚会还是上流宴席,她都应对自如,与人谈笑风声。

可是这一幕印植在她的心里,从一根小刺长成满片荆棘。

今天这梦做得真是痛快,也算是拔了心头的刺。从此以后,什么姜清美,什么柳佳宁,什么沈书扬,统统都给她滚蛋。

包里的手机传来铃声,她恍若未闻。

紧接着有短信进来的声音,她打开一看,是厚重的键盘手机,短信是沈书扬发的。

“你在哪里?”

她快速打字,发出去。

“回家。”

发出这条信息后,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她没有接,然后铃声再没响起。

出了别墅区,坐上出租车,报了地址,她便盯着窗外的街景。或是路灯,或是霓虹,一一闪过。

开车的中年司机欲言又止,等过了两个路口才说:“小姐,刚才你一上车,我就看到后面有一辆卡宴跟着,你看是不是你认识的人?”

韩数从车后窗看去,只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像暗夜中的黑豹一样蛰伏前行。车如其人,她不用看清车牌,就知道是谁。

“别管他。”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她下了车。余光瞄到后面的那辆卡宴也跟着停了,里面出来一位身高腿长的男人。

出租车司机摇了摇头,这些有钱人就是爱作。

韩数进了小区,那人跟进来,大长腿迈了几步,一把将她拉住。

“你真的不和姓沈的去美国?”

她眯着眼,仰头看着他,瞳孔中是一张帅得极具侵略性的脸。深邃狭长的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以及比女人还好的皮肤。

此时的赵时律,恰如一柄刚出鞘的长剑,锋芒毕露。

而多年后,他内敛深沉,似古剑韬光养晦。

宴会中有他安排的人,关于宴会中发生的一切他清清楚楚。他的眼神急切,期盼她能告诉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是她一言不发,就那样直看着自己,眼神迷茫。红唇水嫩嫩的,像一颗饱满的樱桃诱人品尝。

他喉咙滚动,身体在叫嚣,血液在奔流着。

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抚摸她滑嫩的脸颊。

韩数有些糊涂,她从未做过这样完整清晰又长的梦。她想咬自己一口,看看究竟是不是梦。有手伸过来,下意识张口咬住。

赵时律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由她咬着。

她吐出来,一点都不痛,果然自己是在做梦。

赵时律眼睁睁看着她一脸冷漠地推开自己,朝楼道走去。他摸着被咬的手,一拳打在身旁的树上。

他真是特么的犯贱!

走出一段路,她将那册子丢弃在垃圾桶。

初阳朝升,她抬头看着,暗下决心一定要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先是去相关部门取回自己递交的出国材料,然后去了书店。2006年的资讯,还不是很发达,没有后来那种一部手机走天下的便携。

她要找的是服装设计相关的书籍。

沈家是做服装的,她这方面的知识专业且全面。

挑了几本得用的书,正付款时,杜晓美的电话打过来。

“韩数,赵总果然记得你。不过他听说你曾在尚都实习过,指名要你采访。江湖救急,大美女你快来时居大厦。”

她放下电话,结账离开书店。

坐在公交上,身下是桔黄色的座位,她心里甜丝丝的,泛着隐晦的欢喜。车窗外是熟悉又陌生的城市,往事一幕幕地开始浮现。

她自小跟着奶奶长大,赵时律是邻居张奶奶养大的。

朱雀巷的邻里们总用怜悯的眼光看着他们,说什么他们是一根藤上的两颗苦瓜,都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苦孩子。

她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和他相提并论,少女的自尊心极强。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觉得很是愤怒。

他不爱说话,成天阴沉沉的。别人说他是私生子,是野种。而她,听得最多的就是别人议论自己的妈妈,形容最多的一个词就是破鞋。

那个破鞋一样的女人,未结婚前不三不四,仗着有些姿色四处勾搭。也不知道怎么就嫁给老实巴交的韩东,谁知结婚后还不安分,刚生下女儿就和别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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