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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开门的是一个豆蔻之年的十三四岁少女,面容姣好、身姿窈窕,铛环叮咚、灵动非常,好一个娇俏美好的灵动豆蔻少女。
严大姐见是女儿来开门,想到自己身后还跟着人,就转头一看:黎三正温和地笑着、面无异色,他的两个子侄似是正在谈论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来开门的女儿。
严大姐回头,问来开门的女儿:“怎么这么久才开门?还是你来的?”
少女好奇地偏头瞧了一眼门外的人,声音活泼地回答:“哥哥刚刚出门会同窗去了,我在后院听不清扣门声,这才来晚了。”对于自己娘亲怪她开门来晚的指责,她可不认,全是因为自己待在后院听不清前面的声音。
“你哥哥也是,每天每天地出门会友,也不知道下次县试能不能下场试试。”严大姐想起身后的人,“算了算了,你赶紧进去、让张婶儿烧一锅热水来,家里来客人了,晚饭也要开始准备着。”
“是,娘亲,女儿这就去。”少女答应下来,临走时眼角余光瞄了一眼那道温润翩翩的身影,只是那道身影正在和他兄长说话,似是没注意到她。
待女儿进去之后,严大姐才完全地推开大门,请黎棋他们进去,“黎三哥,来,快快请进。”
黎池终于和大堂哥说完话,跟在后面进了门。
严家房屋是栋两进院,却又不是传统内院外院的两进院。外院更像是一个四合院,在正对大门的正厅旁边开了一个角门,想必角门深处就是内院,内院布局如何不得而知。外院北边是正房、南边是倒座房、东西两侧大概是客房和书房。
严大姐将黎棋三人往东侧的屋子引去,“东边这两间屋子平常就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有亲朋好友来家里时就歇在这里,屋子只有两间,还要委屈你们挤挤了。”
“嗨,哪里的话!严大姐待客实在太周到,我只不过是种田为生的泥腿子,哪里会还讲究那么多,委屈更是无从说起。”
“我们家也不是那些讲究的富贵人家,也就不说那许多有的没的了。”严大姐开门将三人带进客房。
“那黎三哥你们先歇歇脚,待会儿张婶儿就提热水过来,到时你们洗漱好了我们就用晚饭,之后再就早些歇息养神,让小公子明日能神清气爽地去县衙应考。”
黎棋连连道谢,“劳烦了,劳烦了。”
严大姐又一一指明了常用东西的摆放位置后,就转身准备离开,“那你们歇息歇息,我先走了。”
“唉,好,劳烦了。”“叨扰府上了。”
严大姐离开后,黎池环顾屋子,布置简朴大方、干净利落,没有书香人家的风雅韵致,也没有富贵人家的奢华堂皇,严家应该就是一般的小富人家。
“这严大姐真是热情好客。”黎江感叹道,“唉,刚刚开门的女子…这家女儿,我只来得及看一眼,就被小池子拉着说尝试找其他纸原料的事,不过只一眼就知道这家女儿很是……”
“江哥哥孟浪了。”黎池打断黎江的话。看大堂哥一脸少年慕艾的样子,他觉得有些话要说得重一些才行。
“看严伯母刚才的样子和这严家的房屋,就能知道他家是有些讲究的人家。这里不比在村里都是亲里亲戚的、不必苛守男女之别的规矩,所以江哥哥还是要注意些的好。
爹已经是儿子都有十多岁的人了,以长辈身份处之也就没什么避忌,可我们还是要避讳着些的,我先前拉着你说话就是避免冲撞了别人。严伯母好心接待帮助我们,若坏了她家女儿名声,那我们就成了那忘恩负义之辈了。”
黎棋点点头,看向黎江,“大江,小池子说的很对,县城里的人家不比村里的自家族人,我们还要在这住三天,你可记得要谨慎守礼。别人好心帮我们,可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们粗鲁无礼。”
一直以来,黎池的话,黎江都是听的,一想刚才的确是自己孟浪了,他竟还大剌剌地准备说这家女儿‘很是娇美灵动’,这样在背后谈论一个闺中少女的确粗鲁无礼。虽然在场的只他们三人,可若不认识到要谨慎守礼,难保以后不会在外人面前也这样谈论。
黎江这样被父子两个、算得上是疾言厉色地一顿说教,心中那抹因见到美丽少女而起的悸动都被打散了,只想着反省自己的错误,“是我孟浪了,三叔和小池子你们说得对,以后我一定注意规矩。”
两刻钟过后,仆妇张婶儿提来几桶兑好的水温适宜得热水,倒进床尾处用屏风遮挡住的浴桶里。
黎棋和黎江都说这二月天里,一路上又没怎么出汗,就不沐浴了。
谢过张婶儿后,黎池脱去衣裳,坐进浴桶里好好地泡了一会儿。
出浴后,黎池找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此时感觉浑身的疲乏都消去了大半,晚上再睡上一觉,明早应该就能神清气爽地去赶赴县试。
半个时辰后,这家的男主人归家了。
又稍过片刻,主人家严诚——一个和黎棋差不多年岁的面容严肃的男人,来请黎棋他们去正厅用饭。
一番相互认识后,三人就跟着去了正厅吃饭。
严大姐和她女儿没在席上,她们口中出去会友/会同窗的严家儿子也还没回来,于是饭桌上就他们四个人。
严诚虽看着面容严肃,却并不是面瘫高冷的人,席间交谈也能找着不少的话题。从田间地头的农事庄稼,到科举读书的四书五经,都知道一些也都能聊得起来,因此一顿晚饭吃得是严肃而活泼。
吃完饭又移步一旁喝了杯茶、聊了会儿天之后,就散了。
黎池送走送他们回房的主人家后,就躺到床上准备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