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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旨。”
谢万金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可他没走几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问道:“那长兄打算什么时候同阿酒说实话?”
谢珩眼角微挑,反问道:“我对她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
“这……”
谢万金自认脸皮极厚,但是在自家长兄面前,好似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站在原地,神色有些纠结道:“你要是真这么有底气,就不会借着去议政殿的由头,把我拎出来偷偷说这事了。”
四公子越说声音越轻,到后边就像是自言自语了。
偏偏谢珩耳力极佳,听了个一字不漏。
他负手而立,衣袖被风吹得翩翩浮动。
谢珩光是想到阿酒,眸色便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了几分,他迎着晨光抬头看天边朝霞,缓缓道:“说不准的事,何必说出来让她担心?”
谢万金低声道:“你也不怕到时候你真出了什么事,吓坏了阿酒,长兄……你是不知道,阿酒昨日急成了什么样……”
“你能不能盼着点长兄好?”谢珩开口打断道:“找容生来只是以防万一而已,现在让她知晓,还不知要愁到几时。到时候我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把她愁坏了,那可怎么好?”
“算我多嘴了,成吧?”
四公子有些酸溜溜地抬手摸了摸下巴。
这媳妇儿是掌中娇。
弟弟就是路边草。
这也差得太远了。
这话他没说出口,但是全写脸上了。
谢珩眸色悠悠看着谢万金,缓缓抬手,还没碰着他。
四公子就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他边跑边说:“办正事片刻也耽误不得,我这就去了!”
已至腊月,这天也越发冷了。
谢万金出宫路上却跑出了一身的汗,乘马车回谢府的路上,忽然下雪了。
狂风携着雪花徐徐扑进了车窗。
四公子掀开车帘,伸手接住了几片雪花,看着融化在掌心的晶莹水珠有些失神。
几许冰凉渗入肌肤,让他越发头脑清醒。
这一清醒,就容易想到某个人。
谢万金琢磨着容生现下到底是在乌州城,还是独自启程去了寒川。
他现在传信让青衣卫们拦住他,是否来得及?
又或者,自己今日启程赶往乌州,能不能追上他?
四公子颠来倒去的想着,马车就行到了谢府门上。
车夫勒马,回头道:“四公子,到家了。”
“好。”谢万金应了一声,便掀帘而出。
他刚下了马车就瞧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挎着药箱坐在台阶上。
那人一见四公子,当即起身道:“你可回来了,老夫都在这等了你半天。”